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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晚了点。
城镇的戒严从当天开始。
不管是谁,都不能从城镇走出一步,外来的人也被拒绝进入城市。
那些公开摆在路边的运货马车被最先没收,然后在广场上集中焚烧,作坊被用小型的投石器击毁。因为过去的城镇分区已经完全失去了意义,所以我按照老市政官的计划,将修建到街道上面的建筑全部焚毁,并且将这片城区划分成了七个区域。贵族爪牙们的示威被瓦兰人的进攻轻松的击溃了,袭扰皇室市政官的罪责,需要有人来承担。同时,我对城镇里面的协从士兵发出了召唤。
瓦兰人受伤了十七人,死亡一人,那个瓦兰人是被二十多个暴民围攻至死的。捉出这些暴民已经不可能,于是埃里克悬赏告发那些参与围攻市政官官邸的暴徒。很快,六十多人被告发了。告发者得到了一枚金币和半桶鱼。而被告发者被全部逮捕。辨识这些人中间的暴徒很简单,暴徒在身上都有刺青。
对于这些人,埃里克把他们带到了官邸前,然后用壁垒封锁了广场。我随即开放了所有的楼舍,欢迎市民前来观看。在周围聚集了大量的居民之后,埃里克从一边的壁垒上抛下了大量的武器,并且宣布这些人里面有一半的人可以活下来,他们需要自己用剑决定谁幸存而谁死去。当然,如果他们愿意走出来,走到我的身边,告诉我是谁指示他们前来围攻市政官官邸的话,那么他们就可以活下去---在他们面向所有的市民宣布自己的罪行,并且指认那些幕后的操纵者之后,他们就可以体面的走出城镇广场去。
起初这些人都不屑地坐在一起,扬言一定会有人解救他们的。
他们说的没有错,当天就有两个声称自己大有来头的使者走到了我的官邸里面,对我恶语威胁。
几分钟后。这两个使者的脑袋就被抽着水烟的库吉特人丢到了广场上面,并且库吉特人将这些人威胁我的话重复了一遍。
看着这些救命使者的脑袋,这六十多个人陷入了沉默。在周围观看的市民则喧嚣起来,并且不时的有人去向更多的人传播这个消息。
第二天中午。还是没有一个人因为互相的殴斗至死,不过这样也没有关系,因为这六十多个人没有得到一滴水和一块面包,如果他们自己不决出生死的话,那么饥饿和饥渴会帮助他们。
既然犯下了重罪,这些人就必须付出代价。
第三天,两个争吵的男人拔剑互殴,其中一个人杀死了另外一个人。他大声的请求赦免。作为回答,埃里克让他自己去数一下依然活着的人,如果人数少于三十人。那么他就可以活下去。当然,如果他大声地指认幕后指使者,他同样可以活下去。这个人对着埃里克吐了口水,坐了回去。
在这几十个暴民缓慢地做出抉择的时候,我一个又一个地询问着我能找到的前市政官的雇员或者市民。询问他们这里的情况。
如果有了杰斐逊,那么我的工作可能轻松一些,我可以知道关键的那么几个人是谁,不管是谈判或者暗杀,我都能迅速的做出决定。但是现在,既然城市里面的贵族爪牙们不想给我这个机会,那么我也没有必要费这个事情。在杰斐逊来这里之前。让这些人见一下血没有什么不好。
杰斐逊和乔万尼都告诉过我同样的话,如果想要把别人一网打尽,那就欺骗他们前来谈判,如果想要和别人谈判,那就先痛击他们。
在第一个人死去之后,这些人之间的搏杀就陆陆续续开始了。
不过这些男人没有一个人出来指认幕后者。即使是互殴至死。他们也不承认是为了自己活命,而是普遍宣称不过是因为私人恩怨。
每一个人死去的时候,周围围观的市民们就会发出欢呼,并且高呼胜利者的名字。这有一点像禅达时期的斗兽场。
贵族们的爪牙或许在私下里能够谋杀我的士兵或者我的雇员,但是我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胆敢当面向我示威。就这一点来说,哈劳斯确实不如菲特烈皇帝。很难想象在御霜堡周围会存在这样一个视皇权如无物的地方。按照传言中菲特烈的性格,如果存在这样的地方,他的做法可能是派出上千名士兵将这里夷为平地,所有居民不经甄别的分散送往各个要塞做苦役,不管哪位贵族求情,都会遭到重大的惩罚---实际上,经过菲特烈的一系列的改革之后,现在很可能不会有一个贵族胆敢这么劝阻陛下,菲特烈已经建立了一种威严。这种威严不同于古代禅达皇帝,因为那个时候的皇帝还有许多人的掣肘,如今菲特烈追求的威严,是一种不求助与人间的任何人的威严:他用自己的禁卫军来保护自己的安全,贯彻自己的意志,对于菲特烈来说,贵族们只是一群迟早要被阉割掉的公牛,不需要让他们过得太好。这也就是为什么东部地区的贵族虽然没有多少人喜欢菲特烈,但是也不会像西部这样,随便一个男爵就敢与皇帝据理力争。
广场上被壁垒和墙壁围起来的人数很快下降到了五十多人。
这五十多人中间的协作和友谊已经濒临崩溃了,但是在他们彻底的撕下脸面,互相搏杀之前,他们最后一次团结了起来。他们的同伴趁着瓦兰守卫者不注意,在街道上面制造了骚乱,他们用一群疯狗驱逐着一群市民,这些市民在惊恐之中纷纷地跌下看台,然后汇聚成了人潮沿着市镇广场前的街道逃窜。在绝境中的这些暴民看见了希望之后,就立刻开始徒手进攻看管他们的瓦兰士兵和本地雇佣的胁从士兵。他们从看台上拆下柱子,或者捡起石头,然后就疯狂地呐喊着冲击瓦兰士兵。
一开始,我雇佣的三十多个协从士兵就溃散了,他们丢了武器,脱了铠甲,然后就逃到了市民的中间。只有少数几个人留了下来,这几个人属于过去的守夜人小队。曾经是帝国的军人,他们看出来了瓦兰人与过去的军队不一样,于是选择留下来。奔逐的市民们在疯狗的追逐下引起了小半个城镇的骚乱,各地巡逻的瓦兰人和协从士兵混编的小队也同时遭到了武装暴民的进攻。克鲁塞德尔和一个瓦兰人站在市政官后面的教堂塔楼上观看着城镇里面的情况。他们很快就发现了有一群骑兵正在四处游走,指挥着一小股一小股的暴徒攻击瓦兰士兵。于是命令被很快的下达了,见到骑马的骑兵便直接击杀,这些骑兵大多是强盗骑士或者雇佣骑手,他们很好辨识,因为他们人人穿着类似于彩虹的衣服,这些彩条是他们劫掠的成果,他们不管劫掠了贵妇还是农夫,不管劫掠了领主还是乞丐,都会从被劫掠者的衣服上面撕下一缕布来。把它们绑在自己的铠甲上面。衣服颜色越繁杂的骑兵,就越经验丰富,胆大包天。
瓦兰人在平原上或许对于这些骑兵无可奈何,但是在狭窄的街巷里面,瓦兰人的投矛对这些骑兵非常有效。只要三四个瓦兰人朝着一个指挥的骑兵投矛。那么至少会有一枝投矛扎中这个骑兵,让他倒地。倒地后依然抵抗的骑兵会被瓦兰人处决,而那些投降的家伙则会被瓦兰人用绳子绑住,拴在路边。
这些被骑兵组织起来的暴徒没有什么组织性,一旦骑兵被击杀或者逮捕,这些人就会一哄而散,逃入他们的躲藏地里面去。
市镇广场里面被困着的人最先被击溃。一队十二人的瓦兰士兵对着他们投下了一阵狂乱的标枪,标枪如同一群争先恐后飞渡浅滩的野鸭,窜入了密集的人群。那些正在攀爬的暴徒最先被击毙,回跌入广场之中,下面那些聚集着的人群经不住打击,很快抱头鼠窜。当他们发现在广场的正中心抱着脑袋跪下来的人不会受到攻击之后,剩下的三十多个暴徒全部逃回了广场的中心,在那里跪下来。
投掷标枪的瓦兰士兵这个时候才停了手,辱骂下面的人是垃圾。当其中一个最有勇气的暴徒被瓦兰人激怒之后,他不顾同伴的拉扯。站了起来,一边对着我投掷石头,一边走了过来。他撕开了自己的胸口的衣服,敞开胸膛,大声地叫喊着让我和他决斗,让我用剑戳他的胸膛,他说如果我不敢应战,就是个娘娘腔。在他靠近我的时候,我投出了一枝投矛,结果被他躲开了,接着我投了第二枝,只扎伤了他的腿,那些蹲着的暴徒全部嘘声起来,还有人在嘲笑我,最后,我投出了第三枝投矛,扎穿了这个暴徒的胸膛,让他倒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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