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领悟规则的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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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者……”

阴月天摇头：“太多了啊，耶稣、释迦摩尼、老子等等，从古至今全世界大圣大贤帝王将相良臣义士，谁都有可能是天命者。若是说和这‘皇后区’相关的，拿破仑应该也算是一个了吧？”

小胖子道：“我怀疑这一条线索，‘天命者的第十颗戒指’应该是所有线索中最重要的一条。大人你看……”

他将‘哭泣的石罗拉多之指’放在阴月天眼前：“您看到了什么？”

“我就看到了石罗拉多之指啊？你想说什么？”

小胖子摇头道：“大人，我看到的是……右手食指！”

“你是说！”阴月天身体一震，惊道：“是了！天命者的第十颗戒指，定然是戴在左右手任一的小指上，那么‘响尾蛇’的线索，应该就在右手食指的位置，我们只需要找出‘天命者’的线索，确定它的十指都在哪里，书就找到了！”

前四条线索找到的时间，是下午六时。

回归到正统时间线，夜，凌晨三点。

战斗到现在为止已经打了十六个小时，战争的激烈程度非但没有降低，反而愈演愈烈。

实际上截止到目前为止，交战双方的战士都已经筋疲力竭，无论人族还是异族在这十六个小时中都没有一丝的休息时间。

战况，惨烈。

夜的纽约一如昔日的不夜城，四处闪耀着耀眼的光芒，一刻也不停歇。

大地依旧在不断地震动，城市化依旧在遭受着破坏。

处于曼哈顿北部的交战地带，独眼龙疲劳的仰倒在女妖怀里。

前方的城市已经变成了巨大的坑洞，高耸如林的大厦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圆形的长达两公里的巨大火山坑。

独眼龙一击之威，数万异族连骨灰都没有留下……虽然这其中大多都是虫族，但也不乏暗影猎魔人和怪物猎杀者这类的精英。

世上万物有失有得，独眼龙一击获得如此效果，要付出的就是至少一天都无法踏入战场，不过他的大招也为麾下人族战士们争来了一丝休息之机。

看着他疲惫的样子，女妖白皙的手指轻轻搓揉着他的太阳穴，有些幽怨的道：“这么卖命，至于么？”

独眼龙嘴唇发白的笑笑：“你不觉得很值吗？咱们这个方向遇到的异族联军和吃了春药一样，我若不跟他们玩命，恐怕咱们手底下的战士就要被人家玩命了。”

女妖自然知道这一阶段战争之剧烈，奇道：“有些不对劲啊，我刚才联系了天王那边，他们那里的抵抗力度虽然也增加了不少，但明显没有咱们这边激烈，我有种预感，异族似乎是在守护着什么一样。”

她这么一说独眼龙也反应过来，问道；“魔女呢？”

女妖左右看看，对自己的通话器中低呼：“魔女？魔女你在哪呢？”

没多久魔女赶了过来。

此刻的她正处于变身状态，身材性感火辣却又武力逼人：“怎么了吗？”

独眼龙道：“你刚才不是深入敌方阵营转了一圈吗？有没有发现什么？”

“发现？”魔女摇头：“没有呀，除了异族的数量有点多之外，没有发现什么额外的东西……你想问什么？”

独眼龙咬着下唇道：“你说有没有可能我们攻打的这个方向其实就是异族指挥部迁移后的所在地？”

魔女一惊：“不可能吧？不过……这倒也难说，天王那边没有反馈来异族指挥部的方位，看起来他们似乎还没有碰到。不过纽约就这么大，咱们联军一共分出了四路，咱们这一路会碰到也不是不可能。”

独眼龙道：“如果是那样的话，恐怕我们就要在这里做好决战的准备了。”

女妖道：“可是屠夫不是传来信息说谁到最后找到《苏格拉底异闻录》谁才是真正的胜利吗？我们就算和异族在这里展开决战又有什么用呢？”

独眼龙道：“有用啊，别忘了九龙神火罩，到最后我们还不是要集中精力消灭所有敌人吗？这一战在找到书之前展开并非不可。”

女妖道：“其实我倒是觉得这个纽约死亡竞赛名不副实，从之前反馈的信息来看，屠夫那边解开了四条线索，距离找到书也不过一步之遥，但是在这个途中他们并没有遭遇到敌人的搜查小队，也就是我们找到书已经胜券在握。若是我说，倒不如暂时屯兵在这里，等屠夫那边找到了书，我们就借着这本书的名义和异族来一场大会战，到时候无论是我们还是异族都会出动全部有生力量。如此决战，才不怕异族活下来几个逃兵躲藏在纽约让我们伤脑筋。”

她的话很有道理，若是在找到书之前就展开决战，谁胜谁负先不说，异族投入的兵力必然不是他们的全部兵员，必定有一部分人还处于找书的途中。到时候异族战败，这些找书的家伙若是躲藏起来，人族想要把他们一个个找到杀掉来破解九龙神火罩，恐怕就要困难的多。

但是从她的话中独眼龙却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阴月天那边反馈回来的信息的确是表示并没有遭遇到异族寻找书的队伍，而异族肯定不可能就这样放弃的，那么除非……

“屠夫，屠夫，收到请回话！”独眼龙急不可待的呼叫阴月天。

阴月天的声音在耳机中响起：“收到。”

独眼龙道：“你那边没有遭遇到异族的找书队伍是吗？”

阴月天道：“没错。”

独眼龙道：“那你那边就要小心了，有可能异族一直在盯着你，直到你找到书的下一刻恐怕就要发起突袭了。”

阴月天道：“放心吧，这个问题我已经想到了。”

独眼龙这才安心挂掉通讯。

可是，真的如他们所想异族并没有派出找书的队伍吗？

纽约西部的某处居民楼里，异族联军新指挥部中。

莱斯特悠然道：“没错，我们的人距离找到书的最终线索只有一步之遥，最多十个小时之内，书就能到手。”

怪物猎杀者长老道：“从前方返回的信息来看，我们的小队寻找到的线索似乎和亚特兰蒂斯的屠夫那边完全不同，虽然都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步，但是好像之前的每一步都不太一样。”

莱斯特道：“这没有什么，线索本身就是有变数的，比如目盲者注视着针尖，日冕腕轮的十四点钟，他们所寻找的应该是通过自由女神像找到曼哈顿目前唯一有避雷针的建筑，然后将指南针和手表重合根据阴影来指定最后的目标；而我们的办法是从萨托斯广场的大卫雕像所视的方向找到了投标者手中的标枪，再把这雕像扭动到两点钟方向根据所指的位置找出下一条线索。其实我们寻找线索的办法比他们要难得多，不过这是好事，避免了在搜寻过程中碰到而展开一场无意义的战斗。”

神族长老道：“你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那本书真的可以根据对线索的不同诠释来找到？”

莱斯特道：“我并非是空穴来风的确定某条线索，而是一边派人偷偷跟踪亚特兰蒂斯的屠夫弹门，另一边按照我的想法寻找新线索的，结果你们也看到了，按照我延伸出来的线索，一样走到了最后一步。其实从获得线索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在想，线索给出的答案究竟是不是唯一的，如果不是唯一，是不是按照更艰难的道路走反而更容易找到答案……”

他忽的叹息一声：“不过真是想不到呢，无论是选择走最直接的路线还是走比较难的曲线，似乎沿途遇到的阻碍都是一样的。也就是因为如此，以我们派出的队伍中有智慧的人的数量，却也只能和亚特兰蒂斯的屠夫那两个蠢货打成平手。”

天使族长老笑道：“没关系，我相信以我们的队伍的聪慧程度，一定能比他们先一步找到东西！不过……”

他脸上转而浮现出忧虑的神色：“独眼龙那一部分军队和大地鸣雷那部分军队已经对指挥部的方向呈掎角之势攻过来，我们真的不提前做好决战准备吗？”

旁边的剑仙长老挥手道：“正常打就行，我们的最终力量还是不要完全派到战场上，等找到了书，我们就以书做诱饵，将人族联军全部剿灭在这里，为我们以后的战争铺平道路！”

天使族长老道：“纽约的人类军队又不是人类的所有力量。”

剑仙长老道：“那无所谓，人族和我们不同，有生力量就那么多，消灭一点就少一点。我们只要把纽约的人族消灭光，到时候人族必然元气大伤，以后遭遇战中对我们也会有所畏惧的。”

这一边异族指挥部中虽然并不知道九龙神火罩的真正秘密，不过做出来的决断倒也和独眼龙女妖那边的想法差不多。

只是谁也没注意到莱斯特嘴角露出的那一丝诡笑。

会议结束，莱斯特径自走回自己的房间，没过多久，那个爱上他的六翼天使西娅飘然而来。

她软软的依靠在莱斯特的身旁，轻声道：“那件事……我帮你做好了。”

“多谢呢！”莱斯特用一根手指勾起她尖尖的下巴，在那红唇上轻吻过去。

几声呢喃几分暧昧，西娅俏脸绯红，轻声问：“虽然抓到了你说的那几名雷波顿的亲卫，但似乎他们并不妥协，我们光之一族没有刑讯逼供的手段，要把这些人给虫族或者神族那边送过去吗？”

莱斯特摇头道：“不行，我怀疑外面那层壁障有什么玄机，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样吧，我亲自去问，总能逼问出一些什么来。”

“好吧。”西娅飘飘然起身，道：“我会让人把他们带到这座楼的地下室去，用不用把我的族人也驱散开？”

“不必，就算真有什么，我也是帮你们天使族的，所以对你的族人我不需要隐瞒什么。”

“嗯，那我这就过去。”听了体己话儿的西娅满脸红润的在莱斯特脸上轻吻了一下，转身离开。

她走后，莱斯特身前鬼魅般出现一人，半跪在地。

莱斯特道：“如何了？斯蒂勒。”

斯蒂勒恭敬道：“主人，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经给那几个被抓来的人洗了脑，我做的很隐蔽，天使族绝不可能知道。”

莱斯特道：“能保证我只需要用小小的手段，他们就能把我想让他们说的一切都抖出来吗？”

斯蒂勒道：“完全没问题！”

莱斯特满意的笑。

斯蒂勒问道：“尊敬的主人，昨天上午亚特兰蒂斯的屠夫明明已经给那两个异族解释了一切，并且他们也的确打算回来报信了，可是您为什么要把那两人杀掉呢？您明明希望异族知道九龙神火罩的事并自相残杀的。”

莱斯特道：“很简单，因为还不到时候。”

斯蒂勒道：“请主人指教。”

莱斯特道：“昨天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完全确定那五条线索的‘即时性’和‘可变性’，担心一旦引得异族发狂，毁坏了线索就不好了。这是其一；昨天的那时候人族和异族之间的战争还没有完全展开，也即是说在当时异族的兵力还要胜过人族，一旦他们发现了玄机立刻毫不犹豫的向人族发动毁灭性战争，人族在有所束缚的情况下必然被全灭，但异族将会损失的人数却不会过半，这不是我希望的。这是其二；一旦九龙神火罩的秘密被揭露出来，异族必然会因为我也是人族而担心我为了活下去反向再投靠人族，到时候一定会试图将我灭口。我虽然不担心被异族杀死，可我留下来还有一些事需要完成，暂时不能离开异族的指挥部，所以不能允许秘密泄露。这是其三。由此三项，你还觉得我我应该留下那两个异族吗？”

斯蒂勒道：“大人英明！大人，前两项我都明白了，唯一不明白的是以您的前瞻性，在异族有什么需要做的理应早就做完了才对……”

莱斯特笑道：“你呀，好奇心还是这么重。告诉你也无妨。”

他深邃的道：“因为我不信任‘十六死地狱’的那些家伙们，所以必须在异族身上找到那些家伙的弱点。”

斯蒂勒奇道：“可是十六死地狱的人以前的大灾变时期并未出现过，那些异族恐怕连十六死地狱究竟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吧？”

莱斯特道：“他们不需要知道哪些，我想打探的，是如何强制关闭稳定性空间传送门，到时候十六死地狱的家伙们老实点和我合作也就罢了，若是不老实，我就把稳定性空间传送门关闭，让他们过来的家伙好好地在地球晒一晒太阳！”

他的话让斯蒂勒狠狠地打了个冷战。

斯蒂勒是知道十六死地狱那群家伙的最大缺点的，这群地狱来客无法长时间忍受太阳的侵蚀，必须每隔一段时间就从传送门返回十六死地狱接受死气洗礼。虽然他们有强大的反紫外线护甲，但一旦被日照的时间长了，依旧会遭到毁灭性打击。

强制关闭稳定性空间传送门，无疑是对十六死地狱的家伙们最大的绝户计！

得到了一系列解释，斯蒂勒恭敬的离开，而莱斯特则是走向这座大厦的地下室。

次日天明，阴月天和小胖子还在冥思苦想关于最后一步的线索，忽的接到了雷波顿的信息。

“异族可能知道了九龙神火罩的秘密，再不留手，攻势猛烈，而且相互之间似乎也颇有忌惮。人族抵抗艰难，望君尽快找到东西。”

这情报让阴月天十分诧异，按理来说莱斯特既然不允许九龙神火罩的情报传递回异族指挥部，以他的能力这消息应该百分百可以杜绝的，但为什么一夜的时间异族突然又获知了这个情报？从异族此刻的动向来开，展开猛攻无疑是为了先一步消灭人族然后再内斗，那么恐怕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此刻的皇后区已经跟大半在人族手中，前线有战士们抵抗着异族，所以此刻阴月天才能无所顾忌的在这里解析谜题，若是异族一旦突破防线，恐怕阴月天也必然要加入战争中，到时候只余小胖子一人，恐怕以这家伙的心理素质再想找到书无疑是难上加难。

……

“给我杀！一步都不要退，死守阵线！”

战争前沿，恐龙化作的西方巨龙扇动着一对蝙蝠羽翼从高空中扇出凛冽又冰寒的飓风，将空中袭来的数名剑仙的阵容吹散，同时口中呼喝着让麾下战士们奋力迎敌。

战况的激烈程度再次升级，铺天盖地的各种异族如决堤的江流滚滚向前，铺天盖地的能量攻击提前一步雨点般洒在人族的前线阵地上。

人族的魔法师们将自己的‘魔法器械’通过一些组合仪器连接在一起，支撑起了巨大的彩色防护罩来抵挡攻击。或许在进攻的方面魔法师的实力并不强悍，但在防御方面讲，这些家伙的本事的确不小。

事实上从魔法师衍生出来开始，他们作为防御兵种的时间就远远多过进攻性兵种，而这一职业无论在大灾难中还是大灾变中，都在守城方面给予了人族最大的支持。

便如此刻，漫天的能量攻击落在高大的能量屏障上，也无非如雨落芭蕉，激起点点涟漪而已，坚实的屏障如同难以逾越的沟壑，完全阻住了异族自今晨起发动的一次又一次能量冲击。

这个时期的战争，早已不是大灾变时期那样从战斗刚一开始便是剧烈的接舷战近身战，先一步能量试探早已成为现代战争的主流。通过强大的覆盖面极广的能量攻击来对敌军守备力量进行试探，如果如此剧烈的能量攻击都无法突破敌军魔法屏障，以肉体来冲击无疑是找死的行为。若是试探出敌军防御屏障硬度并不广，那就加大覆盖炮火，在将屏障轰碎的同时再在敌军阵地洗礼一遍，将敌军的第一批有生力量打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