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水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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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大网，是反扣到洞里的，而且是在水中的，虚我看到这张网时，已经精疲力竭了，他用准了力气，算好了距离，应该冲出水面了，可以呼吸新鲜空气了，这个时候，就算是储北坚持不往，虚我也有能力将储北带离水面，可这张网的存在，让他无法到达水面，困在了水中。

储北已经完全坚持不住，要不是吃过氧气草，他早就不行了，对空气的渴望，已经战胜了一切，他张开嘴，灌进肚子里的却是水。

虚我至少还能忍住没张嘴，他稳了稳，不敢再多想，思考也会耗氧，可不想出办法，他们两个人就没命了。他在水中睁开眼睛，看到水面近在咫尺，就是冲不上去，手里没劲。

生与死隔着一张网。

突然，虚我感到水面退却一点，就这一点，救了他一条命。

也是虚我命不该绝，虚我努力向上挣扎，把嘴和鼻孔拼命伸向水面，可是就差那么一点点，再向上一点点，鼻子就可以接触新鲜空气了，虚我回头看，见储北正在那里张着大嘴往肚子里灌水，虚我心里念着：“储北，你再多喝几口，我们就有救了，苍天保佑，让储北多喝几口吧。”

储北也真争气，把肚子里的气吐出去，全都换成了水。

水面下降一点点，虚我鼻孔朝天，换到了第一口气，稳一下缺氧的神智，想到一个办法，在他的神杖上，镶嵌着一块锋利的铜片，虚我就用这个铜片，将挡住他的这张网，割开了一个口子。

一点点割大，他钻了出去，然后拉出了储北。

到了岸上，喘息了一阵子，虚我才有机会看储北，可是储北已经不醒人世。

虚我对储北说：“你真行，没气了还能救人，遇上你，真是我的缘，这次又是你救了我。”

储北已经涨起大大的肚子，虚我清楚，溺水之人，喝水的有救，呛水的没救，储北喝了不少水，但是有救，虚我马上施救。他把储北倒扣过来，用力拍打他的后背，水从储北的嘴里流尚出来，让空气置换出水来。

储北吐得一塌糊涂，身下成溪，看样子，储北应该没事，但是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储北苏醒过来，那水还在不停地流。

虚我一惊：“乖乖，有没有搞错，喝了这么多水？脑子都进水了吧？”

他围着储北转了两个圈，可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储北有多大的肚子，真能装啊！

虚我蹲下身来，看着储北的后背，弱瘦，像从前落迫的书生，肚子里的墨水都流出来了？他把储北翻过来，素面朝天，这才发现储北身下卧着的，是一条小溪流，从他身下的石块中流尚出来的，是一眼泉水。

怪不得，会有这么多的水流出来。

仰面朝天躺一会儿，储北渐渐地有了呼吸，细若游丝，但上毕竟有。虚我这才将心放平，情绪安定下来，盼着储北快些恢复，他清楚，愿望是好的，不可能是一时之功，一切施救方法已经做完，只能是等着储北自己醒来，这样的等待是慢长的。

这是一段折磨人的时光，虚我很想做点事填补空虚，他抬起头，见眼前竖着一块平板石，这是储北起死回生的地方，是一个值得纪念的地方，虚我心血来潮，他拿过神杖，用出全身心的力量，在石上刻下三个字：“一眼泉。”

字刻完了，储北也醒过来，坐了起来，对刚才发生的事，一无所知，虚我问他：“你看一看，这几个字写得怎么样？”

储北看了看，问：“这么偏僻的山里，也有景点？”

虚我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储北也想笑，但是他没能笑得出来，一张口，吐出来的，是一大口水。

突然捂住肚子，说：“我肚子很难受，喝太多的水，会不会不行了。”

虚我愣愣地看着储北，他心里在想：坏了，储北神志有问题，因为他捂的是，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