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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院子里众人此起彼伏的私语声,栾奕顿觉颜面大失,气的浑身发抖,指着栾诗萌的鼻子怒喝,“你胡说什么!“
“胡说?”栾诗萌再次冷笑,“负心汉,你干的那些坏事我都听说了,也找人印证过了。萧红才是我的生母,你还有什么值得狡辩的!”
“谁告诉你的!”栾奕仿佛一只发了狂的狮子,咆哮道。
“我答应过替她保密。”栾诗萌说完,顿了顿,用咬牙切齿的口气接着道:“我恨你们。以后我与你们恩断义绝,自此再不来往。”言讫,扯着将在震惊中没回过味儿来的司马懿便往门外走。
“我的儿,别忙走,听为娘解释。”蔡琰泪眼婆娑,泪水将妆容冲的七零八落。
“别叫我‘儿’,我没你这个母亲。”栾诗萌毅然决绝。
栾奕勃然大怒,“不孝女,给我滚回来。”气势汹汹便要上前硬拽栾诗萌,给她点颜色瞧瞧。这是栾奕平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生出打孩子的念头。
蔡琰见栾奕要动手,大惊失色。以栾奕那身神力,怒火冲天之下一脚踢过去还不把栾诗萌的小命儿踢没了,就算不踢,一个掌掴也足有让栾诗萌吃不了兜着走。她抢先几步从后面抱住栾奕的腰,哀啼道:“子奇,别冲动。让诗萌走吧!”
“别拦着我。我今天非打断她的腿不可!”栾奕力大蔡琰哪里拦得住,一拉一扯,蔡琰扑倒。头上的步摇散了一地,盘在头顶的头发散落开来。华丽的丝质长裙中看不中用,与地面接触划出几道口子,,手上的肌肤在支撑地面的时候也露出几道血印……模样说不出的凄凉。
栾奕爱惜蔡琰,见蔡琰受伤便不再去管栾诗萌,一脸痛惜的将蔡琰搀扶起来,自责地问:“琰儿没事吧!伤到哪里了。”
蔡琰贝齿咬唇,摇了摇头。一律泪水从她的眼窝里泛滥出来,一直延续到尖俏的下巴。她看着栾诗萌对栾奕道:“让她走吧!别拦着了,让她追求自己的幸福去吧!”
栾奕既愤怒又无奈,更多的则是伤感。他仰天连喘几口粗气,压抑住失落、悲愤的泪水,右手虚抬挥了挥,示意司马懿立刻待栾诗萌走。
一场婚宴不欢而散。
大婚之日后第三天,负责随行护卫栾诗萌出嫁的栾福的儿子——栾佑派人传回口询,说公主死活不肯让司马家手下教主送去的嫁妆,并扬言与教主和夫人决裂,绝不再用栾家一针一线,这可怎么办?
栾奕问询气得把屋子里能摔的东西砸了个遍,回讯说:“砸,全给我砸了。能烧的烧,能砸的砸,金子银子全给我炼成水,泼在司马家门前。王八犊子。”
栾佑见到这样荒唐的命令只好照办。一千名送亲卫士在司马府前忙活起来,上好的琉璃、陶瓷器皿一概砸碎,由五名工匠十天十夜赶制出来的上等锦缎亦是没能逃脱厄运,烧成了飞灰。
还有铁匠在司马府门前开炉炼金烧银,烧出来滚烫的金水银水,平铺在了地上。
于是乎,栾奕焚烧陪嫁品的幼稚举动成了长安城内的一景,天天都有无数百姓前来围观。
看到上好的琉璃变成一地残渣他们会心疼,看到一等的绸缎葬身火海,他们会跳脚。他们问栾佑,“教主这到底是干嘛呢?”
栾佑想了想,一本正经的回应说:“这是在给公主烧嫁妆呢!用天火将嫁妆烧到天国去,以备公主升入天国后使用。”
“哦……”百姓随即释然。
让百姓们震惊的是,看着司马府门前的大道在铁匠金水银水浇灌下从原本的土路,变成了一片金光大道,是真正金子铺成的道路。
乖乖……这得多少钱。
起初,有人曾想过趁夜偷偷过来撬金子,可是后来一琢磨,金子是教主亲自派人铺的,万一被人发现满门丢命不说,这金子据说还是公主未来通往天国的金路。如有侵犯就会得罪圣母。
在大汉没有人敢得罪圣母——他便将这一念头收了回去。
待时间一久,金路成了规模,从一尺见方,扩张到五丈多宽,四分之一寸多厚,就算有人想偷也敲不下来了。
焚烧嫁妆的几天里,要数最可怜的就是司马一家。原本好好的,以为喜喜乐乐娶个公主。却不曾想出了这等幺蛾子,护亲的亲兵们反过头来把他们的府邸围了个水泄不通,还在门前烧着烧那。
他们不知具体缘由,还道是儿子触怒了教主要引来灭顶之灾,吓得连宿睡不着觉,窝在房里不敢出门,瑟瑟发抖。他们问司马懿和栾诗萌到底怎么了,二人均是闭口不答,出门复问栾佑,栾佑则扯谎说自己就是个办差的,具体自己也不清楚,得去问教主或者公主。
司马俊一看这架势哪里行,赶忙换上官袍,不管儿子犯没犯错,先去洛阳向栾奕赔罪。
好在司马俊还没到洛阳,便得到家里人传来的书信——门外的卫士最终并没有危及家人性命,在院外忙活了十天十夜后悄然离去了。
令他们只得庆幸的是,家里不但没损失什么,门前反倒出现了一条金路——金子铺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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