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千面魔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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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有礼。”四人之中皆宜姬鸿垒为首，也便由他答礼。

“看四位施主的样貌，应是从天龙皇朝而来，不知赶往何处。”僧人笑道。

姬鸿垒也没料到僧人会主动搭话，还问去处。虽说到乾坤别院修行算不得什么秘密，不过他一向较为低调，不愿曝露太多。出于礼节，他便编了个结伴出游的名号，听着似乎有些不太真实，不过看这僧人只是一个平凡之人，想来也能应对过去。

不料，这僧人眯着眼睛看着四人，又笑道：“施主既然不愿说明，恕贫僧失礼了。”

好厉害的洞察之力，若是没有修为之人，这眼光确实也太犀利了，四人都在惊讶。

话未说完，僧人有道：“不过我看四位施主身上有着很深的戾气，这可是大有坏处之事。”

四人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了，搞不懂这僧人究竟什么意思。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姬鸿垒只好回道：“不知大师此话从何说起，这个……”他也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了，心想着这和尚怎么这么突兀，但别人也是一番好意，一时也不好驳了面子。

“呵呵，贫僧有一法，一试便知。诸位可觉着我的眼睛有何不同之处？”僧人突然说道，随即依次环视了四人一遍。

四人一开始虽然觉得有些怪异，但佛门弟子一向广结善缘，自己也没防备什么，听到此话都不自主地看了看僧人的眼睛。这一看却突地感觉有些头晕目眩，昏昏欲睡。

楚心仁一觉醒来，突然发觉自己已经不在小店，而是回到了五道剑宗。心头大骇，莫不是中了什么邪术？

这时，从大殿之中，走出一人，竟是已经去世的爷爷——穆雷柏，身后还跟着三人，却是其他三宗的掌门。他暗道不好，一定是进入了某种幻境，却不知身在其中会有什么危机。

虽然明知道身处幻境，可爷爷的音容笑貌一下出现在眼前，心头着实激动异常。穆雷柏四人仿佛根本没有看到楚心仁，都是神情严肃依次站列，如临大敌。

这时，一阵长啸，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顾雷霆。

他突然明白这幻境是在重现当初的一幕，当时他被楚天河护着躲在暗处，但眼前的一幕是异常的熟悉。

果然如同时光倒流，当时的情形一一展现。不同的是，他现在就站在一旁，就像一个旁观的幽灵。随着场景的变化，他的心态开始渐渐失去了平衡。明知道这不过是幻觉，但仍然抑制不住那种失衡。这种情况在鬼符历练的时候就习惯把幻境当成现实，一时也难也改变。但是和鬼符不同的是，在幻境中他可以和现实一样自由行动，而在这里只能是一个旁观者，一个无助的旁观者。他心中越发的急切，急切的越发焦虑，焦虑的越发暴躁，暴躁的越发仇恨。满怀着仇恨的怒意，甚至冲到了修罗蛇君的面前，虽然一次又一次地穿身而过。一种憎恨愤怒却又求而不得，敬爱不忍却又生离死别的痛苦。

那是一种即将崩溃的感觉……

“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人生七苦，百态世间，不过是过往烟云。诸法万象，一切皆空。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在楚心仁耳旁响起，顿时一股平静祥和的力量涌遍全身。宁静、温暖的感觉将楚心仁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

周围的一切开始慢慢地模糊，眼前的人物在一个个消失。

当楚心仁睁开双眼时，又回到了小店，虽然内心仍然烦躁，但已经不似刚才一般的激愤、冲动，更多的是一种平静。他看到姬鸿垒三人和他一样，似乎也是从某种幻境之中刚刚清晰，眼神中还残留着几分迷离。

那僧人。楚心仁第一反应便是那僧人的眼睛，最后一眼看的那道闪光。

楚心仁扭过头去，僧人依旧站在那里，只是目光却看向了门外。他刚想起身，突然发觉全身无力，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循着僧人的目光看去，小店门口不知何时又站了一位僧侣，面容慈祥，眼光平静，古井不波。

“千面魔君？”门口的僧人突然说道，声音之中含有阵阵温和的力量，犹如一圈涟漪，轻轻荡开，让人无法抗拒，却又感到舒适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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