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敢问路在何方（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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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西军的军事优势正在一点点丧失。

由于张献忠一系列政策的严重失误，激起四川各地官绅士民普遍的反抗，曾英，杨展等明将统率的军队不断壮大，大西国的地盘日趋缩小，张献忠感觉似乎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

时人总结说：“贼之得势在流，而贼之失势在止。”农民军的军事优势在于流动，不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他们专攻敌人防守薄弱的空虚地带。老张是游击战，运动战的专家，当年采取“以走致敌”的策略，把明督师杨嗣昌的“十三省办寇大军”拖得一败涂地。

可如今据蜀开国后，形势完全改变了，做了皇帝，就要四处派兵把守自己的国家。聚合在一起的大西军声势浩大，所向披靡，然而一旦分散到四川各府州县，老张惊奇的发现，如同将一把盐撒进大河里，转眼间就无影无踪了。为了加强防守，他下令将散布各处的部队都收缩回成都附近驻扎。

明军的攻势一天天增强。平寇伯曾英占据重庆，派李占春，于大海驻守夔州，万县，派熊有瑞，冯有庆驻守顺庆，副将杨展占领了嘉定，叙州，邛州一带，参将曹勋驻守黎州，雅州，陈铁脚驻守眉州，王祥驻守遵义，巡抚马乾进入合州，总督樊一蘅迁移到纳溪，居中调度，督师大学士王应熊在遵义传檄明军，刻期并进。

张献忠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在此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大西军又遭遇到严重的粮荒。

张献忠占据四川期间，战争频仍，天灾不断，大西政权没有任何保护生产，发展经济的举措，川民大量死亡和逃亡，田地荒芜，粮断食绝，饿极了的人们只好啃树皮，挖蕨根，最后野菜，鼠雀都吃光了，闪着绿光的双眼又开始瞄上了自己的同类。

进入大顺三年（1646）以来，老天爷好像要灭绝这一方百姓，一连几个月，滴雨未下。这时，一首童谣像长了翅膀似的传遍巴蜀大地：“三月干，四月干，五月六月埋官杀官，七月八月人头堆成山。生在燕子岭，死在凤凰山。”

如果说张献忠杀害官绅，儒士和降官，还可以用“肃反”或“肃反扩大化”来勉强解释，可放手残忍的杀戮治下的百姓和士兵，则简直就是难以理喻。但就在这难以理喻的大肆杀戮背后，有人发现，里面其实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吃人。

当时饥荒严重，粮食奇缺，“虽万金无所得食”，以人肉当粮食已很普遍。张献忠分兵四出，袭杀川民，目的是以人为粮。川民杀尽，又先疏后亲，自食其兵。

据清朝初年计六奇编著的《明季南略》记载，后来逃到江南的一个大西兵回忆说：“吾曩年食五人矣！昔从献忠入蜀，蜀人畏之，俱避匿深山。（我们）无所得食，遂掠人食之。惟女子纤足趾，味最佳，如豕蹄筋然！”

这个大西兵说得既生动又残忍，女子缠过的足，竟然吃起来像猪蹄筋！

江口大战

“真正的经济基础是粮食储备。”

“没有这种储备，国家政权便会化为乌有。”列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