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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尽了所有力气,香菱好不容易才把这番话说得平平稳稳,不泄漏自己的痛楚感受,还要尽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笑脸,当真是十年内都没有这么难受过。
这是小殇的恶作剧吗?相信不是,因为这枚封印戒指是来自梁山泊,由孙武的姊姊指名赠送,小殇只是用一种开玩笑的手法,试图淡化这件事的真实意义。
什么样的真实意义?来自梁山泊之主的严厉惩罚!
身为奴婢,却对主子存有不臣之心,尽管身为主子的少年没有察觉,或许察觉了也不会在意,但却不代表其他人对此一无所知。
为了显示主方的尊严与权威,在佛血舍利之事告一段落后,适当的惩罚也被发布下来,这只戒指就是执行的工具。戴上之前,自己不晓得会有这等后果,但就算是知道,也没得抗拒,因为这个抗命的后果将会非常严重,搞不好一条小命就没有了。
赐罪总比赐死好,事已至此,除了笑着领旨谢恩,还有什么其他话好说?结果,只是印证了小殇之前的一句预告。
要成为那些家伙的“自己人”,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啊……
基于来自天上的委托,本来想要回家的孙武,现在决定亲往慈航静殿,取得苦茶方丈的秘密宝贝。
对方是两大圣宗之一,苦茶方丈本人则是当今世上的绝顶高手,孙武等人要大剌剌地上慈航静殿索宝,还远远不够资格,必须要找其他的掩护借口,所以,求医就成了最好的解释。
要求医,妃怜袖是最好的引荐人,只不过当妃怜袖应邀而来,首先注意到的并非孙武,而是脸'色'苍白的香菱。
“香菱姑娘的气'色'不佳,呼吸紊'乱',有什么问题吗?”
妃怜袖一问,孙武点头称是,表示香菱的身体好象有些不妥,希望妃怜袖帮忙看一看。
少年答应得爽快,香菱雪白的脸'色'只有白得更厉害,哪敢让妃怜袖帮自己把脉探查。面对妃怜袖这级数的高手,香菱毫无把握能隐藏自己的真气流动,被她把脉一查,秘密立刻就要泄底,当下只得忙着找替罪羔羊。
“我没有什么事的,不如帮小殇小姐看看吧,她身体状况不好,不是吗?”
“啊,对喔,老爹和姊姊都很牵挂小殇的身体,请妃小姐帮她看看吧。”
孙武重视小殇,却一点也不认为小殇会有什么病痛。回想起来,小殇幼时还会偶染风寒,但不晓得从什么时候起,发烧感冒从此与小殇无缘,她总是精力旺盛地到处活跃,要替她担心健康问题,这真是太多虑了。
不过,孙武的想法是一回事,当事人却不见得认同。面对妃怜袖逐步走近的小女孩,那个表情就像是要被抓去洗澡的猫,表现出强烈的抗拒。
香菱和小殇都抗拒看病,诡异的情况,只能用心怀鬼胎来形容,最后,孙武成了唯一接受治疗的病人。
“我可以先帮孙少侠调理真气,阻止伤势恶化,至于进一步的治疗,就要到慈航静殿再来想办法了。”
妃怜袖委婉地作着交代,并且为少年作了治疗。年轻人元气十足,**伤患回复得异常快速,两天之后,虽然还不能激烈动作,但普通的行走跑跳已然无碍,众人于是一同出发。
旅程之中,香菱不只一次凝聚真气,却发现那枚封印戒指像是一件活物,生出了肉眼难见的“须根”,深入体内,缠锁住重要经络,阻止自己提气运劲,如果要强行运劲冲关,须根就会收紧,造成严重的内出血。
几次试验之后,香菱终于把握到那个安全分际,正如小殇所预告的那样,自身功力被锁在三成以下,比孙武要弱得多了。
“想不透啊,那边的打算到底是什么?即使是惩戒,但锁住保护者的力量,这样要是碰到什么危险,那位小少爷该怎么办?我再不能暗中协助了啊……”
这是想不透的要命问题,香菱也只有先把疑问按下,希望自己能找到答案。另一方面,或许是自己太过多疑,可是从收到信鸽传书的那天起,小殇看起来就怪怪的,大多时候没有什么事,但偶尔……小殇会像喝醉酒了一样,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明明一根柱子就在那里,她却像看不见一样,晃着晃着就碰了上去。
“喔,这个没什么啦,小殇本来就怪怪的啊,如果要在意她每个怪怪的动作,那你每天都会烦恼到睡不着的。”
与小殇从小玩到大,孙武早已养成见怪不怪的习惯,香菱一方面觉得他说得对,一方面却也对自己的判断有些怀疑。
众人的旅程就这么开始,和之前的不同,就是多了一个新的成员。
香菱与孙武两人已经同行过一段时间,彼此之间也培养出了一定的默契,相形之下,妃怜袖就完全是一个陌生人,突然间要一起行动,感觉确实有些奇怪,但妃怜袖虽然不爱说话,却不是个难于相处的人,几天同行下来,众人大致'摸'清楚了她的个'性'。
妃怜袖对天下时局、江湖情势的见识,相当独到而精辟,不在见惯了大场面的香菱之下,很多时候侃侃而谈,让孙武学到很多东西。然而,自小居住在人烟罕至的绝境生长,妃怜袖很欠缺与人相处的经验,她懂天下大势、政经概况,却对普通的生活常识几无所知,随口能说出今年度的朝廷预算,可是完全不晓得一碗面、一块猪肉多少钱。
看到新奇事物的时候,孙武总是两眼放光,兴奋地凑上去看,问个不停,妃怜袖虽然没什么动作,但谁也看得出来,她正竖尖了耳朵,凝神细听孙武提出的每个问题,心里的好奇之情一点都不比孙武要少。
撇开本身的武功与异能,所谓慈航静殿、河洛剑派合力栽培的圣女,其实也只是个十六岁的普通少女。发现了这点之后,众人的心情就有了变化,相处上的隔阂也大为削减,让这趟旅程添多了笑声。
启程三天之后,四人来到距离慈航静殿本院已不远的平阳城,当孙武向香菱问了地名后,却陡然一惊,觉得这地名出奇熟悉。
从小不曾踏出梁山泊一步,少年当然不可能来过平阳城,会对地名感到熟悉,唯一的理由就是曾听人提过。孙武很快想到问题原由,要小殇取出那张字条来确认。
与铁血骑团同行时,法宝信鸽曾带回来自梁山泊的讯息,字条上的笔迹是凤婕亲自手书,孙武认得姊姊的笔迹,而那个地址正是位在平阳城。
“……抱歉耽搁大家的行程,但既然都到这里了,我想去看一看,那个地址到底是什么。”
孙武只是打算绕过去看一下,看完就走,不浪费赶路的时间。姊姊回信的信纸上,除了那个地址就没写别的东西,也没特别注明是谁的地址,不过自己却心里有数,因为上趟自己去信给姊姊的时候,问了洛叔叔的联络方式,本以为姊姊不会回答,没想到几个问题中,这竟是最先得到答案的一个。
自己与洛叔叔有多年没见了,不晓得他还认不认得自己,当初在梁山泊他待自己非常好,也和姊姊极为亲昵,小殇与他也相处得不错,但原本定期造访梁山泊的他,却突然断绝联系,再也没出现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过得好吗?成家了没有?还是……仍然单身一个人呢?
怀着不安的心情,孙武一行人驱车来到信上所写的那个地址,发现那是一间米铺的门面,招牌上写着“老实米行”四个大字,底下还有一个菱形的“米”字招牌,正随风晃动。
“洛叔叔的家……是卖米的吗?”
孙武回想洛叔叔的形貌,依稀记得他穿著平实,看不出来是否出身富家,更瞧不出是米行的老板。
老实米行的大宅,前方是商铺,后头则是住宅院落,看来装潢得不错,显得主人家资产颇丰,然而,当孙武等人来到门口,预备敲门找人时,却赫然发现大门被铁链锁住,还贴了黄'色'的封条,说明整间宅院已经被查封,人去楼空了。
孙武大出意外,没想到自己扑了个空,而且晚来不只一步,因为这间米铺被封锁的大门上堆积尘垢,起码已经被封了几个月,里头的人恐怕很难找了。
“这真是洛叔叔的家吗?还有,为什么洛叔叔的家会被封起来呢?”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解答,香菱负责去向左邻右舍打听,而孙武三人则是绕着围墙走路,仔细查看,没过一会儿,就有了发现,东侧的围墙上有大片火焚痕迹,显是发生过火灾。
“起火点在墙角,是被人堆放易燃物体后点火。”
小殇提出鉴定判断,孙武为之一惊。这宅子既然发生过火灾,洛叔叔会不会遭遇什么不测了?自己对洛叔叔的记忆太少,连他的全名都记不起来,更别说他的武功深浅,但洛叔叔能够数度造访梁山泊,来去自如,如果不是武功很好,就是有奇异法宝傍身,应该不会轻易为匪人所害吧?
“这种点火的方式与位置……不像是真的要放火烧屋。”
“什么意思啊?难道放火还有开玩笑的吗?”
“不,但如果真的要迅速烧屋,不会只引燃一处,应该是趁夜多处布置,一次引燃,很快就可以把整间宅院烧掉,里头的人也逃不出来。”
小殇说得斩钉截铁,肯定的模样仿佛是此道行家,孙武甚至不敢问她自信的根源何在。
“……所以,放火的目的是为了警告,或许说是恐吓。”
“呃,什么人会故意放火恐吓住户?恐吓住户又要作什么?”
孙武不解的问题,在众人绕到后门的时候,得到了解答。在那个同样染上火痕的后门上,悬挂着两个血淋淋的猪头,威吓作用十足,滴滴鲜血洒在地上,看得孙武瞠目结舌,不知道这是什么古怪风俗。
“妃、妃小姐,这是本地的风俗吗?你见多识广,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在门口挂死猪头啊?”
“在我所读过的书册里,并没有这方面的记载,也没听说有悬挂死猪头在门口避邪的习俗,嗯……这可能是主人家的个人行为,又或许是平阳本地的特有风俗。”
孙武问得严肃,妃怜袖也答得认真,但这一对完全脱离世俗现实的男女,却让旁边的小殇像是看到两个白痴,忍了一会儿后,伸指头敲了敲孙武,指向另一边的围墙。
“咦?怎么写了那么多字啊?”
孙武定睛看去,只见墙上用红笔写了一堆大字,横七竖八,不但字迹甚为潦草,而且写得甚丑,更全都是些威吓文字,不是要胁说放火烧屋,就是说要杀光全家,种种恶行恶状,嚣张到了极点,孙武虽然没看到写字的人,却也能够想象他们写字时候的跋扈姿态。
再往旁边看去,上头写的就是“欠债还钱”、“卑鄙无耻”之类的字眼,整个拼凑起来,大致就是说屋里的人欠债逃逸,追债的人讨不到钱,这才留字威胁,而从那两颗犹自滴血的猪头来看,追债的人应该是有定期来看,等候逃逸的屋主回来。
“不会吧?洛叔叔破产了吗?唉,早知道他落魄成这样,我就不该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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