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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荒唐世界凶兽死神
一句话令虚江子心跳不已,这句话才说完,姗拉朵采取主动,在虚江子意会过来之前,突然靠近,在这个敦厚汉子的温热嘴唇上印下一吻,速度很快,一沾即离,却给虚江子带来极大的震撼,令他呆在那里,完全愣住了。26nbsp;
“你……这是……”
“怎么了?你不是喜欢我吗?以我们的关系,这一下没有什么啊,你亲过我,我亲过你,这才叫有往有来啊,你是面对天妖也无惧的大英雄,总不会被我亲一下就手足无措了吧?”
“那……那倒也不至于。”
短暂的惊吓过后,虚江子满难说清这一刻的感觉,但大体上确实是开心多过吃惊。在这个阴森森的幽暗石牢内,简陋的木板床、一地的'乱'稻草,闻着'潮'湿腐臭的气息,眼前却有一名笑靥如花的金发美女,表情看来如此妩媚,丰艳的红唇上依稀飘来香气……这一幕景象,对伤疲交加的虚江子而言,确实有若天堂……如果那个天堂美女没有突然狂笑的话。
“哇哈哈哈!真想不到耶,像我这种女人也会有男人'迷'上,这个世界实在是荒唐,更让我想不到的是,我居然也会对男人动心,从生物学上来讲,我这就是双'性'恋,再也不是死同'性'恋了,哈哈哈,我也能算是正常女人啦!” 什么美好的气氛都被这一声狂笑给打破,虚江子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不过,姗拉朵也不是只会在那边发笑,在笑了一阵之后,她的表情慢慢凝重起来,问虚江子知不知道他自己目前的处境。
虚江子苦笑道:“阶下之囚,这点再清楚明白也不过了。”
“不,囚犯这点是没错的,但你这个囚犯很特别,如果你不搞清楚,这辈子大概没机会出去了。”
姗拉朵道:“我当初的猜测没有错,你这家伙的来历很不寻常,而且甚至还比我当初所料得更有来头,你知道白虎一族是怎么回事吗?”
虚江子当然不可能知道,姗拉朵则是简单地作了解释。太详细的东西,姗拉朵自己也只是一知半解,只能告诉虚江子,很久之前楼兰一族有个祖先,这个祖先弄出了四个分支,其中之一就是楼兰,还有一支去了中土,就是如今的大武龙族,而剩下的两支,则分别是玄武、白虎,也就是虚江子的部族。
乍听见这样的内幕,虚江子这一惊非同小可,万万想不到,自己的部族居然这样有来头,还能与楼兰并列,除此之外,大武皇族也和自己同出一源,这听来实在不可思议。
“尽管大家有相同的祖宗,但分家兄弟的感情总不会太好,楼兰与白虎一族过去还打过几场硬仗,关系很恶劣呢,如果早知道你的存在,太阳王搞不好就派手下去中土宰了你……”
姗拉朵道:“但也难说啦,中土是大武龙族的领域,别看楼兰在背后支持太平军国,把中土搞得天翻地覆,其实楼兰对大武龙族还是很忌惮,在中土也不愿太放肆行事,若不是你自己这一下自动送上门,大概也没那么容易动你吧。”
虚江子闻言苦笑,自己如今不但自投罗网,而且还变成阶下之囚,任人宰割,那后头又该怎么办呢?
“天晓得该怎么办,我又不是天妖,难道就这么带着你杀出重围,大摇大摆地逃狱吗?就算真是天妖,恐怕也不见得有这本事,这里是楼兰,一族中所有高手都在,又有各种强力法宝与重装备,不管是什么强人,都别想在这里横行……越说就越觉得你是死定了。”
姗拉朵道:“不过,如果真要杀你,没理由留你到现在,我听说白虎一族有些遗产,存在域外某处,楼兰一族秘密找寻多年,全无所获,他们很可能是留住你'性'命,想要借机找出白虎秘宝吧。”
“……我该怎么办?”
“鬼才知道,总之我不会劝你'自杀',也没本事带你杀出去,最多我想办法制造机会,让你从这监牢跑出去,能跑到哪里就要看你自己造化了。”
“你作得到吗?你自己会不会有危险?”
“哈,我在这里身分特殊,楼兰一族很多重要机械,除了我以外没人懂得'操'作,这点很扯吧?他们第一流的人才整天练武,练到连脑浆都快变成肌肉,却没什么人花心思去钻研法宝的技术,结果搞到今天这样,真是说出去都没人肯相信。”
姗拉朵笑着摇摇手,招呼狱卒开了牢门,就这么离开了。从她的动作来看,确实在楼兰有相当的权力,可以自由出入监牢,也令旁人对她有所忌惮,不过,对于她没法帮助自己逃跑,虚江子并没有任何埋怨,因为那确实是姗拉朵所做不到的事,甚至说得明白一点,如果姗拉朵坚持要带自己逃狱,虚江子反而会觉得困扰,因为没有可能做到的事,就不用故意去冒这必死无疑的风险了。
“唉……人生啊……”
虚江子在那张脆弱的木板床上躺下,眼望天花板,想着自己的处境,更回想着姗拉朵所说的每句话。
这些话是姗拉朵很认真地说出,看她的表情,照理说里头不会有什么谎言,但她所说出的东西,却与自己所知的相差很多,自从来到域外,努力搜集楼兰的相关情报,从各方管道汇聚得来的资料,并不是姗拉朵说的那样。
楼兰一族是绝对高傲的种族,奉行血统至上的原则,鄙视一切非楼兰的人种,域外各部族奉楼兰为神明,拼死拼活,就是希望能得到楼兰一族派遣女子下嫁,让自己的部族从此混有一丝楼兰血。
但姗拉朵所说的内容,楼兰一族对奴族极其严苛,这倒也罢了,可是……'性'奴隶?人类通常不会去强'奸'一头猪、一只羊,楼兰一族不把其他的种族当人看,照理说,不该发生姗拉朵所说的那种状况,否则成天搞来搞去,生下的混血后代又该怎么办?楼兰人明显不乐于见到混血儿啊。
除此之外,楼兰一族坐拥那么强大的力量,各种法宝神妙莫测,族中高手如云,普天之下,似乎再也找不到可以匹敌的对手。如此强横的部族,在姗拉朵口中似乎就只是一群肌肉蠢蛋,干着种种无能的事,可是……天下没有侥幸得来的成功,若楼兰一族真的那么无能,全族人早已成了沙漠中的枯骨,哪有可能建立如此伟大的基业?
那么,到底事实是怎样?是自己听到的那些楼兰传闻有误?还是姗拉朵说谎话?这两者应该都不太可能,那问题又出在何处?是什么地方自己还未能想通?
想来想去,虚江子觉得头痛了,相较之下,他并没有怎么想到自身处境,彷佛自己是死是活,全然无关紧要。
反正,这个监牢看起来是破烂,但以楼兰的技术力,搞不好藏了什么厉害机关、杀人兵器也未可知,更何况身在楼兰,除非有本事把他们全族人杀光,不然是逃也逃不出去,可以不用浪费时间想这个。
想来想去,虚江子始终是有伤在身,很快就感觉到疲倦,没过多久便沉沉睡去,本来以为自己会睡得很熟,没想到过了不多久,就被一种奇特的感觉所惊醒,好像监牢里头有什么很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最初的感觉非常强烈,虚江子察觉到监牢内有某个存在,某种……非常巨大的存在,似乎是某种庞然大物,这是非常不合理的事,因为这监牢并不宽大,怎么可能容纳得了巨大物体?另一个可能,就是有什么很强的高手出现了,当初遇到天妖时,也曾有过类似的感觉,但天妖的气势中蕴含着杀意,没有这股气息来得从容。
睁开眼睛一看,寻找这份不寻常气势的源头,就在正前方看到了那个人……一个很奇怪的人物。
如果不是先入为主,想到可能是某个高手到来,虚江子实在没把握一眼就把那个“人”认出来,这个人的头发、胡须,既长且'乱',好像已经十多年未曾梳洗、不曾打理,连头脸都被遮掩住,看不清面容,只依稀看到他脸上有一道很深的红'色'伤痕。
双手戴着镣铐,中间串着铁链,衣衫褴褛,浑身肌肉却很粗壮,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洗澡的关系,即使相隔甚远,都有一股很难闻的气味传来,那像是猛兽身上的气味,浓烈而腥臭,说不清是什么野兽的味道,总之就是不像人类……不过,这股腥臭气味中,倒是带着鲜血的味道……
这么莫名其妙的人物,要是换作在别的地方看到,虚江子还不会那么在意,但楼兰一族的大牢,又怎么会是可以随意出入的地方?此人应该不是被狱卒放进来的,而牢门未破,刚才也没半点风声,这个人是怎么在此离奇出现?
“敢、敢问……”
惊愕过度,虚江子是用中土语发问,察觉到不妥后很快又改为域外最通用的语言,边说还边望向栅栏外,看看有没有狱卒被惊动,但简单一瞥,外头没看到任何人,目光再移回牢房内,却已不见那个神秘人物,只看到一个飞快变大的拳头。
“浑帐东西!吃老子的铁拳!”
字正腔圆的中土语,伴随着一记怒拳重轰而至,来势奇快,虚江子提防不及,被打个正着,这一拳的力道更是大得惊人,打在脸颊上,竟然把整个人打得离地飞起。
假如不是在牢房里,这一下被打得飞起,不晓得要飞出多远才摔下,但后方就是牢房墙壁,虚江子重重撞在土墙上,痛彻心肺,肯定这堵土墙不像外表看来那么简单,在一层泥土的表面下,存在着硬度极高的物体,是什么金属无法确知,可是内中存有奇异能量,自己先前没有蠢到去破坏墙壁,尝试逃走,这是绝对正确的判断。
然而,重重撞在土墙上,发出了一下很大的声响,只要狱卒不是聋子,就万万没有听不到的可能,虚江子担心很快就有大批狱卒包围这里,而急促的脚步声,也正如他所担心的那样,迅速朝这边靠近。
牢门的栅栏不算太密集,很容易就能从栅栏外看到里头的情形,当狱卒的身影出现在牢门外,还没看清楚这里头的东西,就先喝骂出来。
“吵死了!干什……”
狱卒骂到一半,看清了监牢内的景象,也看到那名野兽般的怪人,惊愕莫名,刚刚要叫喊,那个怪人突然转过头,朝狱卒瞪了一眼。
照理说,怪人的面目都被长发遮蔽,虚江子与他对视时,就没有看到他的眼睛,他要如何隔着长发瞪人,这实在是匪夷所思,然而,最荒唐的事情正是如此,他不但瞪了狱卒一眼,这一眼的效果还非比寻常,那个狱卒彷佛见到什么非常恐怖的生物,失声大叫,就这么吓晕过去,躺平在地上。
虚江子不是胆小的人,但他见到这一幕,心头不禁大震,想象不出究竟是什么样的恐怖眼神,居然能把人当场吓晕,这种眼神……只怕天妖也未必能做到。
心惊胆颤之余,虚江子想要提问,预备问问看这号人物究竟是谁,又有何目的?话到嘴边,想起刚才的情形,自己甚至是一句话都还没问完,就被人打飞到墙壁上当蟑螂了,现在又怎么好重蹈覆辙,再去挨一拳呢?
存有这顾忌,虚江子就不便开口,静静地站直起身,一语不发,反正除非对方来这里是为了吃人或杀人,要不然,这人既然会说话,那迟早也是要说出他的真正目的。
就这样,狭小的囚室内,两人相互对看,陷入了一阵颇长的沉默。严格来说,这并不算是对看,因为虚江子虽然感觉到对方在注视自己,却看不见那人的眼睛,无法对视。怪异的气氛之下,所造成的心理压力也特别大,虚江子清楚听见自己的心跳,想要有所动作,却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笼罩在对方目光中,稍有妄动,在气机牵引下,就会挨上一记重击,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已是势成骑虎,除了静待对方的动作,自己无法先动了。
“……小子,你为何而来?”
“呃。”
那怪人的声音听来很模糊,近似野兽咆哮,在这个距离听来,真是非常有冲击感,虚江子还未及回答,就听见那怪人道:“你为了一个女人而来?好一个'色'胆包天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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