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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楠!”

“订婚快乐。”

“你这丫头,现在才给我电话,我可一直等着呢。”

“说来话长啊,我也打算早点给你电话的,不过预产期要到了,这小子最近一直都很不安分,我每天晚上都无法安睡,到白天才睡着,我白天的时候,你那里晚上,我就没打扰,好不容易等着这机会了,幸亏没晚。”

“你也真是的,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嘛,你现在才是万金,什么都要以你为重啊,怎么样,还撑得住吗?”

“没事,他健康的很,我也没什么问题,医生说我胎位很正,顺产也没问题。”

“刘楠……我是说,你一个人还撑得住吗?我和易修刚刚还说起叶远了。”

“说起他干嘛?”

“叶远现在在天盛传媒工作,听说还在准备着公务员考试,打算一毕业就参加考试,他很拼,因为你觉得他还没能力保护你,所以他很努力的在让自己变强,刘楠,叶远很爱你,你马上要生孩子了,他有权利知道的,要不然……”

“你是怕他知道真相之后会怨我?”

“如果换做我,一定会怨你的。”

“成功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如果让叶远成长要付出的代价是他怨我,那我愿意这么做,我愿意让他怨我恨我,因为比起这些,我更想看到的是他的成功,我知道他一定可以的,寇香,你就当我大义凛然的牺牲了一回儿,谁让我愿意呢,这辈子,女人最敌不过的就是这三个字了。”

“刘楠,你真是太傻了,想当初,你是我们三个当中最活泼干脆的,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样,我还宁愿你像以前一样没心没肺呢。”

“恋爱中的女人是傻里傻气的,深爱上一个男人的女人是完完全全的傻瓜,我这个傻瓜已经是绝症晚期,没得救了。”

“但愿叶远能懂得你的心意。”

“他会的,总有一天。”

“对了,我听说有个男人在追求你。”

“田悠这大嘴巴,我就知道她靠不住,他叫尤里,是我的学长,最近在学校的时候,多亏他照顾我,我只是当他哥哥,我和他说过很多遍了,可是他就是不听。”

“看来还是个麻烦。”

“没事,我还可以搞的定,你可别派人来将他吓走,他学财经专业的,在我们学校可是非常有名的财经系高材生,我还想着等他毕业了让他到我们公司上班呢。”

“我是那么无聊的人吗?你自己的桃花当然是自己解决,我懒得管。”

“好吧,算我自作多情了,我说,你们订婚之后要不要度个蜜月什么的,法兰西有好多好玩的地方,我的意思是,要是你们有这个打算的话,一定要来法兰西,到时候还能顺道看看我。”

“这是订婚,蜜月还是等着结婚后吧,而且我们打算要回老家一趟的,就不来了,不过你放心,等你生了孩子之后,我们一定会来看你的。”

“好啊,这可说好了,到时候你们要是不来,小心我的夺命连环扣。”

“知道了。”

“那好吧,我挂电话了,有空常联系。”

“嗯,你保重。”寇香挂了电话,轻叹了一口气,易修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吧,要是他们之间有爱情,那什么也无法分开他们,若是其中一方对另一方没了爱情,那也不必强求了。”

寇香点头:“我只是担心刘楠,这女人一根筋的,她是绝对不会爱上除了叶远以外的男人的。”

易修起身捏了捏她的脸:“今天可是我们俩的大日子,别人家的事情,先放一边的,等事情到了再浪费你的脑细胞吧,留点精力,今天晚上,肯定还有很多人等着你应付呢,我可说好了,易家那些人,我一个也不想看到,到时候你去应付他们,我是有多远滚多远。”

寇香哼了一声:“有本事你滚出宴会厅去,那我就服了你。”

“你倒是想得美。”

寇香轻笑一声,放下筷子起身道:“我吃饱了,先走了。”

“你去哪儿?”

她回头一笑:“现在里订婚宴的时间还早得很,我想去墓地一趟,你不用跟来了,去了我就回来。”

易修微微蹙眉,随即展开,也罢,让她去一趟也好,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他还不懂吗?

寇香驱车往墓地的方向开,途中还买了一束花,站定在墓碑前,她自嘲一笑:“我似乎说过,我再也不会来这里了,因为这里已经没有意义,可是我竟不知道,现在要到哪里去,才能见到你,所以,我又来了。”

她将手中的花束放下,看着墓碑上还年轻着的父亲,深呼吸一口气,开口说:“我要订婚了,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情,或许你早就已经知道了,我只是想亲口对你说而已,不管此时你能听到也好,不能听到也罢,我只管说我想说的。”

“我要订婚的这个男人,叫易修,他虽然出身高贵,却和我一样历尽千辛,所以很多时候,我们都很有默契,我喜欢他,不,我爱他,所以我希望你会祝福我们,订婚宴就在今晚,你来也好,不来也好……”接下来,寇香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停顿了良久,她终是转身,离开这里。

风,顷刻之间变得寒冷,风中似乎带着一股陌生的气息,随寇香而去。

寇香说马上回来,易修就一直在家中等着,或许在更多的时候,都是寇香在等着他,可他希望他们之间所有的一切都是相互的,等待也好,相爱也好,都是同样的多,同样的真诚。

寇香刚到家,易修起身说:“木头,累吗?”她摇摇头,而后他笑着说:“那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去哪儿?”

“也是墓地。”若是旁人,恐怕会认为这两人是不是都有问题,订婚这么大的喜事,怎么一个个都往墓地跑,但寇香知道,能让易修去墓地看她的人,除了他母亲,不作第二人想。

车子开了很长的时间,终于到了一座山下,两人手牵着手,默契谁也没说话,只静静的走着,终于在山顶停下,这里立着一块碑,碑上却并没有字,坟墓周边长满了野草,墓碑也似乎已经有些破损,寇香几乎不敢相信,这竟是一号死去妻子的墓地,她的墓碑,不该设在宝山墓地吗?

寇香能明显的感觉到,易修握着她手的力道正在慢慢变大,似乎这地方让他痛的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一样,剧烈的喘息起来。

“木头,这是我母亲的墓,随我一起磕个头吧。”骄傲如易修,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寇香也被带着一起跪下,心中没有一丝不满,对于这个敢于为国家牺牲自我的女人,她敬她佩!

“木头,你知道我有多不孝吗?这个地方,我总共来过两次,一次是我建这块墓碑的时候,还有一次就是今天。”

“这块碑,是你立的?”

“是,六岁那年,我买了一块碑,买了一个运货的小推车,花了两天两夜的时间走到这里的,那个时候的我可没用了,一边走一边哭,几乎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我以为到这里的时候,我至少还能找到一丝属于我母亲的东西,我想就用那东西安葬了母亲吧,可是没有,这里早就已经被处理过,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寇香惊讶的张了张嘴:“这里是你母亲死去的地方?”

“是,当初就是在这座山上,在这个山头,我母亲一来,就再也没回去过,木头,我一直不肯说关于我母亲的事情,那是因为我不敢说,不忍说,不能说。”

易修一下子说出那么多个不,让寇香的心,也跟着沉下了底。

“今天,是我们订婚的日子,我想也到了该告诉你的时候,木头,你知道为何我如此痛恨易家人吗?”

“易老说,你以为是他下令杀了你母亲,而且还是知道她在里面的情况下。”

易修摇头,嘲讽一笑:“不,一开始我是这么以为的,可后来我就知道不是了,我听到老爷子和他手下的谈话,知道了真相。”

“你知道?”

“是,我一直知道,易天行才是下令的那个人,而他并不知道我母亲在那里,他是无辜的,至于老爷子,他是知道,可赶到现场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所以他也是无辜的,可笑的是,他们以为这样的无辜就能得到原谅吗?”

“易修……”

“木头,我母亲就不无辜吗?我母亲为了国家牺牲了自己,就算他们全都被蒙在鼓里不知道,事后总该知道了吧,可是你有没有听说过?你在华夏这么多年,有没有听说过易天行的老婆,是为了国家而死,她是烈士,有吗?没有!”

说到这里,易修显然情绪激动,声色也冷到了骨子里,几乎要刺痛寇香的心!

“我的母亲,不是作为烈士而死,而是作为国家的耻辱而死,谁也不愿意提起这个拥有强大能量的女人,谁也不愿意承认,整个华夏不是那些高官保住的,而是一个女人用鲜血与生命保住的,她死的时候,儿子才六岁,那样的大好年华,因为他们情报不足,牺牲了,你说,这是我母亲的错吗?是她活该,是她不该自作主张吗?”

寇香万万没想到,她以为的真相其实只是冰山一角,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么多让易修无法释怀的原因,这个男人,年仅六岁的时候,到底都背负了什么,他是用怎样的意志才离开了那个能给他锦衣玉食的家,他又是用怎样的坚强,创建了如今的商业帝国!

他是王,一个背负了沉重枷锁,因而不得不沾满鲜血立于天地的王!

“老爷子一直以为这一切都是误会,其实真相我比谁都清楚,那是我的母亲,我又怎会让她死得不明不白,当初,虽然联合君团要求华夏交出我金丹连同我母亲的事情,老爷子和易天行并没有在家里说,这件事情也一直是高度机密,除了几位大佬谁也不知道,可终究,还是有风声传入我母亲的耳里。”

“当时我母亲每天就顾着带着我,风声是如何传进她耳朵里的,我不说你也明白了吧,这根本就是一个局,一个让我母亲去送死的局,因为谁都知道,只要我母亲死了,那么一切都结束了。”

“这么简单的方法,他们两个会想不到吗?他们想到了,可是他们自负的以为,没人敢让易家的媳妇那么做,其实这里面还有一个人也死了。”

“谁!”易修都说的这么清楚了,寇香不可能不知道,另一个死了的人,也是这件事情的关键人物,也就是那个将风声传入易修母亲耳朵里的那个人。

“他叫窦裕,是老爷子最忠心的部下。”

“易修,难道你怀疑是你爷爷故意让人将消息透露给你母亲的?”

“不,老爷子虽然聪明,但还不至于这么冷血,但是我猜得到,老爷子肯定动过这个心思,就算没动过,也肯定透露过这样的方法,窦裕这个人,在我还在易家的时候,我见过很多次,那个人忠厚老实,几乎没什么心眼,对老爷子是死忠,只要老爷子想干什么,通常老爷子还没动手,他就去做了,好几次坏了事,可老爷子看他忠心,一直都袒护着。”

“窦裕是自杀,在我母亲死讯传回来的那一晚,自杀于家中,老爷子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但我知道,他一定是在窦裕家中找到了什么,或许是窦裕留下的赎罪信,或许是别的什么,这就只有老爷子自己知道了。”

“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易修看着墓碑,一字一句的说:“其实要知道这些并不难,小时候我不懂,长大了总能学会推理,我是知道窦裕死了的事情,但是当时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后来调查之后知道是自杀的,想想也知道是畏罪自杀。”

“他以为他的死可以换回我母亲的命吗?显然是不能的,窦裕这个人,我只能说他是傻,其实解决这件事情的方法有千千万万种,可他用了最愚蠢的一种,不仅害了自己,还害了我母亲,所以,就算他以死谢罪,我也不会原谅他。”

“易修,你都做了什么?”

“窦裕有妻子有女儿,他死后,妻女都被送往国外,这也是老爷子的安排,因为易天行也知道真相,他很愤怒,估计是老爷子担心他会祸及家人,可是老爷子忘了,易天行没有那股狠劲,易家只有我有,恐怕这是随了我母亲了。”

“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她们,也不过是小惩大诫。”

“你杀了她们?”

“不,她们还好好的活着,不过窦裕的女儿不上进,跟了个小混混,今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而他的妻子,一听到我是叶无极的儿子,就吓得一个劲儿的说他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我听着烦,拔了她的舌头。”

“易修!”她一直知道,这个男人是残忍的,从第一次见面,她站在车前笃定他不敢当着这么多人面撞她,可他偏偏就撞了,那时她就知道,人命在他眼里,不过是草芥而已。

沐权是京城出了名的残暴不仁,手段也是层出不穷,拔舌断脚她以为只是沐权的手段,没想到易修竟也会这样,他到底有多恨,才能伤害这么多无辜的人。

她气吗?完全气不起来,若是她,恐怕也会发疯,做些疯狂的事情吧,而她归根究底,也舍不得去气,这个男人有太多的压力,太多的悲苦。

“老爷子知道这件事情吗?”

“他?送走窦裕的妻女之后,他给了她们一笔钱,只是这笔钱早就被她们挥霍光了,老爷子几次劝说不听,自然是不去管了,我这才有了机会。”

“易修,一切都过去了,有些事情,该放下了,我想你的母亲,肯定也不希望你一直带着怨恨生活。”

“过去?”易修不屑轻笑:“很多人都希望这件事情能过去,尤其是我那所谓的爷爷和父亲,我的父亲易天行,自认为深爱着我母亲,甚至在他和叶君兰生下易轩之后,还口口声声的狡辩,声称自己最爱的是我的母亲叶无极,可笑,可笑!”

“易修,这件事情也是误会。”

“我知道,他被下药了嘛,木头,其实我都知道,但我就是不能原谅,因为谁都可以,唯独叶君兰不可以!”

“我母亲待叶君兰如亲生姐妹,就连叶君兰这名字,也是我母亲给她取的,我母亲知道她没地方,嫁人了还带着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让她享受着本不该有的荣华富贵,她是真心实意的,而叶君兰,明明知道那是我母亲最爱的男人,即便是她死了,她又怎么碰的下去?”

“木头,你知道吗?我倒宁愿是另外一个女人,我倒宁愿是那个给我父亲下药的那个女人,至少,我回到家的时候,不会那么尴尬。”

易修说的也不无道理,其实这点她也想不通,就算易天行被下药,就算因为身份的原因,送医是绝对不行,就算这种药是送医也没用的,可易家就没有别的女人吗?就不能随便找个愿意的女人来替代她吗?为什么非要她自己来?

站在女人的角度,除非是叶君兰本就深爱着易天行,只不过碍着自己的身份不能说,而易天行被下药,对她来说是唯一的机会,寇香想到这里,下意识的看向易修,她能想到,这男人会想不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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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医圣手/火龙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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