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四.不平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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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冰冷无情的表情吓醒了她。

黑暗里，她瞪大眼，死死地盯着床顶，发现心脏跳得很快，不由用手按在胸口，安慰自己，是梦，是假的。

又是一夜难眠。

周二是平安夜，白天，童真真窝在“胧月院”里，哪也没去。一天，除了在院子的小花园里散散步外，她都呆在屋子里。她给很多朋友发了节日祝福，都收到了回复。唯独只有她的爱人君冷澈，没有动静。

到了晚上，童真真喊上了厉明去了大教堂，在拥挤的人群中，听着唱诗班的神圣颂曲，将心中的那点迷茫和失落暂时挤走。她闭上双眼，跟随着悠扬的风琴和唱诗班，哼唱圣歌。

厉明则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生怕有什么闪失，人多的地方，危险系数也高。

“请排好队，领圣餐。”一位神父喊了一嗓子，人群马上就激动起来了。

平安夜到教堂的除了信徒，还有谈恋爱的年轻情侣，凑热闹的少年少女们，还有就是等着抢圣餐的人。

免费的午餐，谁不喜欢？听说要派餐了，人群像潮水一样波涛翻滚起来。

“嫂子，我带你离开。”厉明一把拉起差点被挤倒的童真真，就向门口挤去。

跟在大个子厉明后面，童真真才觉得安全点，就像一座高山帮她挡住了汹涌的人潮。

“啊！”童真真突然觉得左手臂上一凉，扭头一看，左手的衣物都被划开了一条口子，露出肌肤，雪白的肌肤上有一道五公分左右的白色印痕，不一会就渗出鲜红的血来。

厉明听到了她的声音，回头一看，正好看到血流了出来。他浓眉毛皱紧，虎目圆瞪，“嫂子，我们走。”说完，他就把童真真扛在了肩上，也不顾会不会伤到人，用力推开人流，像台堆土机，推出一条路来。

腾空被架起的童真真在厉明的肩上，视野好多了，就看到拥挤的人群中有一双阴毒的眼睛死死盯住自己。

那双眼睛曾多次出现在童真真的噩梦中，kao，竟然是demon。因为教堂里汇聚了各色人种，所以他并不显得突出。

“厉明，那是demon！”童真真不禁大喊一声，心里毛毛的，怎么一个被判为死亡的人又活生生地出现了，背上就渗出冷汗来。是人？是鬼？

t***，这个杀手太敬业了，就这样死命缠住自己，死也要杀死自己吗？童真真郁闷地暗自想道。

厉明脚步一顿，然后加快了突围。

“不好！有暗器！”童真真看到几道寒芒从demon的手中飞出，直向自己和厉明的上中下盘飞来，只能惊呼一声。

厉明一听，就向旁边的人群猛扑，压在了几个人身上，顺势将童真真从肩上拉下，压在自己身上。

好在厉明反应灵敏，躲过了飞刀的暗袭击。不过，就有人倒了霉，被飞刀扎中，哀叫起来，有一个人被扎中后心，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下了，血如泉涌。

“啊，杀人了！”周围的人发出了杀猪一样的惨叫。本来就挤得不行的人群在生命受威胁的恐惧下，更加疯狂起来了。人群像疯了一样，涌向教堂的大门。空气里弥漫着紧张和绝望。

厉明很快地翻身，站了起来，抱起童真真就像坦克一样冲出去，挤倒了不少人，硬闯出来了。

童真真看到不少人因为拥挤，跌倒在地，被后面的人践踏而过，放声尖叫起来，“有人倒下了，不要踩啊。”可是她的声音很快就被吞没在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中。

无助的她握紧了拳头，闭上了眼睛，流下了眼泪。

在厉明的搏死护送下，她们冲出了教堂，看到在外面的警察。

厉明马上冲过去，“里面发生了践踏，快找人！”

原本还在聊天的警察们，听到了教堂里的骚动还有哭爹喊娘的叫声，再看到狼狈冲出来的人流，脸色都惊白了，赶紧冲了过去。

说完后，厉明抱着童真真，跑到了“霸王”旁。

坐在了车后座，被愧疚占满了整个心思的童真真揪住胸口，眼泪止也止不住。她捂住嘴，心里真后悔，如果今晚没来教堂就好了，就可以避免将无辜的人拖入到一场灾难中。

“嫂子，这不怪你。只能怪那个杀手。后座下面有个急救箱，你先把伤口处理一下吧。”不知道如何哄女人的厉明没回头，反手递过一块手帕，体贴地说。

童真真看着自己的伤口，那血无比的刺眼，心里莫名地慌张，这是不好的预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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