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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君逸轻笑道:“我就是上去看看。”
“这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赶紧走吧!”庄恩都快吐血了,连忙上前拦住他。
“就算没什么好看的,我也要上去看看。”楚君逸掏出钥匙晃了晃,扯过庄恩的胳膊道:“你要是不放心,那就陪着我上去。”
庄恩目瞪口呆的被他拽进了楼门,扯进了电梯,当两个人站到楚君逸家门前时,他用手捂住了脸,完蛋了,这顿打是逃不过了。
看着眼前熟悉且陌生的大门,楚君逸忽觉近乡情怯,他拿着钥匙摩挲了一会儿,迟迟未有动作。
见他这样,庄恩还想最后挣扎一下,道:“我们回去吧。”
楚君逸摇了摇头,直接用钥匙打开了门,然后拽着庄恩走了进去。
庄恩:“……”妈蛋,早知道就不提醒他了!
这里跟楚君逸记忆之中的地方相差不多,因为死了人,屋子里罩满了白布,楚君逸偏头看了看,抬步就往出事的房间走去。
庄恩倒抽一口凉气,想要拦他却还是慢了一步。
楚君逸推开房门,屋中的窗帘半开着,那张床已经不在了,地上的血迹也被收拾干净,除此之外……好像没什么不同。
他在门口站了片刻,顺着记忆里的路线走到了原本床尾的位置,转过身望向另一个方向。
每每梦回,他都是站在这里,看着那个女人向他走来。
而今时今日,当他再次站到这个位置,曾经的苦痛竟然烟消云散,心如止水,生不起一点波澜。
他该感慨时间是良药,还是该感叹自己放下了呢?
庄恩站在一旁都快要晕过去了,楚君逸所站的位置他知道,虽说他没有看到现场,但他也从父母口中得知了一点情况,楚君逸就是站在那里出事的,现在他竟然又站了过去……庄恩觉得他好像看到了即将落下的板子。
楚君逸琢磨了一下,的确没有什么难过的情绪,都说时间是把杀猪刀,这话果然不假,他转头看向庄恩,问道:“我爸的墓地你知道在哪儿吗?”
庄恩无端打了一个激灵,回过了神,看向楚君逸的目光都快带上惊悚了,他站在这里都觉得毛骨悚然,为毛这家伙一点事也没有呀?!
“你知道我爸的墓地在哪儿吗?”楚君逸又问了一遍。
庄恩舔了舔唇,又咽了口唾沫,这才答道:“知道,在千秋公墓。”
楚君逸点头又问:“能带我去吗?”
“能……”庄恩抹了把脸,得了,舍命陪君子吧。
楚君逸脸上带出了几分笑意,这个时候有人陪着,真的很好。
说好了去墓地祭拜,楚君逸和庄恩拐到了一家丧葬用品店,买了一包祭祀用香,又买了两兜冥币,这才打车赶往千秋公墓。
楚君逸低头看着崭新的冥币,心里却在想着这东西烧了之后楚爸爸能收到吗?是地府能用上还是转世后能用到?或许是用它来打点鬼差,好让楚爸爸投个好胎?
经历了两次死而复生,楚君逸是彻底跟唯物主义说拜拜了。鬼神可不信,但却不可不敬,也就是庄恩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然肯定要去撞墙。
楚爸爸的身后事宜都是他的几位兄弟帮忙置办的,当时楚君逸还在昏迷之中,哭灵守灵,打幡摔盆,这些都没有他的事。
墓碑上没有照片,只是刻着几排字,楚君逸垂下双眸,心里又酸又涩,但眼泪却怎么也流不出来。
墓前禁止烧纸,所以楚君逸只是跪下,磕头上香,神情庄严肃穆。
庄恩蹲在一旁看着,他感觉楚君逸真的变了,不是受到刺激性情大变的原因,而是完完全全换了一个人的感觉。
他们与楚君逸的相处略显生疏,可很多时候又让他觉得这个人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楚君逸,他不知道这种改变到底是好还是坏,但他希望楚君逸能过得开心些,他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嘛。
楚君逸连着上了三次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拎着两兜冥币走出了公墓区,旁边有供烧纸用的地方,将冥币都烧干净了,这才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和庄恩一起往回走。
“你刚才在想什么?”庄恩问他。
楚君逸偏头看了他一眼,答道:“曾经有人说过,我的道缘深厚,而亲缘注定寡淡。”
“胡说八道!”庄恩啐了一口。
楚君逸笑了笑,道:“你也看到了,此情此景,全都应了。”
庄恩不满道:“你还有我们呢,怎么能说是亲缘寡淡?”
“是呀,我还有你们呢……”楚君逸的思绪不由飘远。
“我觉得你变了好多。”庄恩忍了忍,还是没忍住。
楚君逸的思绪回笼,笑道:“我也这么觉得。”
“我觉得你……好像没有那么难过,为什么?”这个问题庄恩想问很久了。
楚君逸顿住脚步,抬头望向天空,阳光明媚,好似可以驱散一切阴霾,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答:“不是不难过,只是我已经伤心过了。”
“我不懂。”庄恩摇头。
楚君逸看向他,笑道:“我难过的时候,你们都不在,现在我已经没事了,所以你们才觉得我不难过。”
“到底怎么回事?”庄恩严肃道。
楚君逸想了想,以一种玩笑的语气道:“古有庄周梦蝶,今有吾梦中伤悲,何怪乎?”
“梦?”庄恩一愣。
“对呀。”楚君逸笑道:“一梦数年,不知今夕何夕,再多的伤痛也随着时间流逝干净。”
庄恩蹙眉思索片刻,问道:“你是开玩笑的吧?”
“你说呢?”楚君逸反问。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庄恩不满道。
楚君逸笑道:“我也没跟你说不正经的事呀。”
庄恩白了他一眼,抬步向前走去。
楚君逸笑着摇头,随即也跟了上去。
他们信不信不要紧,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就够了。
坐上出租车,庄恩刚想报出他家的小区地址,不曾想楚君逸率先开了口:“去市三院。”
庄恩:“……”
楚君逸见庄恩瞪大了眼睛,想了想又道:“不然我们先去吃饭?”快到中午了,他们也该去吃饭了。
庄恩无力道:“你去那里……干嘛?”
“你说呢?”楚君逸笑着反问。
庄恩心里内牛满面,他一点也不想知道。
楚君逸倒是没有惨无人道的拖着庄恩直奔市三院,而是拐到了一处名声颇好的餐厅,在医院时他就听人提起过这里,庄恩陪他跑了一个上午,请他吃顿饭也是应该的。
这家店的口味不错,两个人吃得很尽兴,只是楚君逸刚刚出院,口味还要偏清淡才好。
饭毕,庄恩捧着一杯橙汁,满面纠结的问:“你真要去市三院呀?”
楚君逸点了点头,
庄恩更加纠结,他就不明白了,楚君逸干嘛非要去看楚妈妈,难不成还想用母子之情感化她?
楚君逸只当没看到他的纠结,转头看向窗外,解铃还须系铃人,他的心结已经有了松动的迹象,不去看看楚妈妈,他心里总是惦记着。
庄恩没来过市三院,但楚君逸也不用他带路,直接询问前台的护士就可以。
护士小姐看着面前的两个孩子,犹豫再三还是通知了看管楚妈妈的医生,医生过来之后也犯了难,要是有大人跟着还好,这么两个孩子……带他们过去不太好吧。
楚君逸跟医生磨了一会儿,终于是把人说动了。
庄恩依然是满脸纠结的跟着,小伙伴一觉醒来性情大变,就连主意都大到没边,偏偏他还说服不了人家。
楚妈妈的病房环境不错,但病房的门被锁得严实,不到放风的时间是不会打开的。
楚君逸站在走廊里,隔着窗户往里面看,屋中的女人依然如他记忆之中那么年轻,他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几十年,而她才过了不到三个月。
她像是沉浸在幻想中一般,双手比着提衣服的姿势,又在身上比划了两下,而后转了一圈,问一旁的空气,她漂不漂亮?
“送到这里的时候,她已经这样了。”医生解释道。
楚君逸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他在外面看了能有快半个小时,这才对庄恩道:“走吧。”
庄恩一愣,问道:“这就走?”
楚君逸“恩”了一声,又看向医生道:“今天谢谢你。”
医生摇了摇头,只说应该的。
离开市三院后,庄恩一直在观察楚君逸,然后他发现自己啥也看不出来,这人脸上什么情绪都没有,实在是让人头疼。
“你过来就是单纯想要看看她?”庄恩看不懂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干脆直接问道。
“恩。”楚君逸淡淡的道:“就是过来看一眼。”
庄恩有些好奇,问道:“看完之后有什么想法?”
楚君逸垂眸不语,而后缓缓摇头。
庄恩还想再问,但楚君逸推说他想要回家。
“别别别!我妈还让我带你回家吃饭呢。”庄恩连忙道。
楚君逸看了他一眼。
庄恩又道:“你又不会做饭,回家之后啃锅吗?”
楚君逸无语问天,他可以去外面吃……
在庄恩家里待了一个下午,庄妈妈回家之后就开始做饭,楚君逸吃完饭才告辞离开。
一见楚君逸出了门,庄恩立马就将今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庄妈妈大惊失色,连忙给另外几个人打电话,心理医生一定要尽快找好,不能再拖了。
现在楚君逸住的这套房子跟庄恩家处在同一个小区,中间只隔了两栋楼,来往很方便。
回了家,换了鞋,楚君逸直接躺到了沙发上,手臂盖住双眼,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累了,是真的累了。
在医院的时候他得撑着,在熟人和非熟人面前他得绷着,他知道自己应该将情绪表露出来,这样他们就会觉得他正常了。
可他不愿意,不把脑中的那根弦绷紧了,他怕自己会先挺不住。
回了家,祭拜了楚爸爸,又看过了楚妈妈,他的心里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没有那种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只觉胸口有些憋闷,几十年都过去了,还能有什么看不开的?
他想顾诚之了,但是他怕自己会忘记那个人,也怕自己会忘记那段感情。
就像几十年后再看到楚妈妈一样,爱恨都已变淡,相见时无悲无喜,只剩一丝感慨残留心间。
他已经不是孩子了,做事也不会再像幼时那般冲动。
而且他心底还留有一丝希望,或许……他还能遇到顾诚之。
他没有回到大晋朝的方法,那就只能期待着未来相遇。
既然如此,他就不能死,他要活着,还要让自己过得很好。
只有这样,当他再遇到那个人时,可以告诉他:他把自己照顾得很好,他做到了他们的约定。
如果,此生再无相见之日,那他就守着彼此的记忆过完这一生。
想通了这些,楚君逸的心情轻松了不少。
次日醒来,旭日才刚刚升起,楚君逸活动了一下身体,开始梳洗更衣。
这辈子的身体素质不错,只是躺了两个多月有点躺废了,但这副身体还年轻,完全可以养回来。想他上辈子那种体质,后期调养得当,还不是活了挺长时间,不过跟顾诚之的身体是没法比的,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楚君逸的情绪低落了一阵,随后又将那些想法都踢出了脑海。
他在武学上面是真的没什么天赋,简而言之就是没有悟性,照猫画虎还可以,往常也是取巧得多,真正遇到高手就只能干瞪眼,所以他早就放弃了成为高手的想法。
但是强身健体不一定非要成为高手才行,拳法掌法和剑法他练了几十年,那套路熟的不行,唬人是一唬一个准。
运动服配上运动鞋,楚君逸还加了一件长袖外套,原谅他在古代生活了几十年,骤然回到现代,真的不适应“衣衫不整”的短袖装。
按楚君逸所想,早上晨跑锻炼加打拳,白天在做其他事,时间分配合理得当,经年累月下来肯定能练出一副好体格。
但现实有些打脸,楚君逸刚跑了不到十分钟,就感觉脚下像是灌了水银一样的沉,他改跑为走,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挂着满头的黑线想着:不过是躺了两个月,为毛身体会差这么多?
这副身体就算体质再好,到底还是没经过训练,而楚君逸在古代可是调养修炼了几十年的人,猛然接手这具身体,还是没有掌握好训练的强度。
所以说,凡事都要循序渐进,急不得,急不得呀。
楚君逸跑跑走走了能有半个小时,这回是真的没力气了,瘫在小区的长椅上喘着气。
这时,庄妈妈出门上班,刚好看到了坐在长倚上的楚君逸,诧异道:“君逸,你怎么在这儿?”
楚君逸想要起身,但被庄妈妈给拦了,平复一下呼吸,道:“晨跑,累了,坐会儿。”
庄妈妈从包里掏出纸巾,想要帮他擦汗。
楚君逸连忙伸手接过,擦汗这种活计还是让他自己干吧。
庄妈妈收回手,沉吟片刻,似在思考着什么。
“我没事,就是休息一会儿,您还是去上班吧。”楚君逸笑道。
庄妈妈点了点头,抬眸看他,道:“你丁阿姨今天过来,中午你跟她一起吃饭吧。”
“好。”楚君逸答应。
庄妈妈笑了笑,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又道:“我先走了,庄恩在家,等下你去找他吧,家里留了饭。”
“等下就过去。”楚君逸笑道。
楚君逸知道自己的身体不适合再加训练强度,休息了一会儿就去外面买了两份早餐,然后拐到了庄恩家里。
庄恩开门的时候还穿着睡衣,一脸将醒未醒的样子,在看到楚君逸这一身打扮时,也是吃了一惊,好不容易放假了怎么可以不睡懒觉?!
楚君逸拎着早餐进了门,庄恩剩下的那点子睡意也飞了。
两个人吃过了饭,庄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楚君逸则是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现代汉语词典》,带繁体字标注的版本。
口语交流方面,多听多看少说话,说话的时候在注意一下就没多大问题,但是落实到书面上,问题就有点大了。
古汉字和现代简体字差别挺大,就算是繁体字也不是一模一样,他想在现代好好的生活下去,把字认全是个关键。
想他身负举人功名,到了现代竟然成了一个汉字都认不全的半文盲,楚君逸的心情有些抑郁。
快到中午的时候,丁女士如约而至,不过她是一个人来的,她家里的俩孩子并没有跟着。
丁女士带着楚君逸和庄恩出去吃了饭。
饭后,她看向庄恩时,略微有些犹豫。
楚君逸目光一沉,问道:“丁姨可是有事?”
丁女士犹豫片刻才道:“我们找到一位很好的医生,想让你去看看。”
“什么医生?”楚君逸又问。
丁女士直言:“心理医生。”
楚君逸看了她一会儿,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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