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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聪明,可到底年纪小,平日里待在长公主府,不常与人接触,有些方面自是青涩的很。而且还爱脸红。难得见她主动一回,姜裕有些心猿意马,捉着她的唇深深吻了一通,这才气喘吁吁道:“葭月,我……”
她知道他要说什么,只抬手搂住他的脖子,仰起头,将唇覆了上去。
接下来的话,自是不用多言。
姜裕一把将人抱到了榻上,低头吻着怀中之人,而后随后一拉床幔,将身子覆了上去。
外头眉儿和黛儿正听候差遣,待听到里头没声儿了,倒是好奇。之后才听里头传来床榻吱嘎吱嘎声,自然相视一笑,心照不宣,脸红的低下了头。
过了许久,才听里头传来大公子的声音。
俩丫鬟进去换褥子,便见大公子赤着精|壮的上半身,正抱着怀里合着眼、满面酡红的县主去净室沐浴。瞧着这一幕,二人自是见怪不怪了。这大公子对县主素来体贴关切,瞧着一个大男人,照顾起人来,倒是像模像样的。
沐浴完了,姜裕才搂着妻子上榻睡觉。
夷安县主整个人都窝在姜裕的怀里,巴掌大的小脸白皙娇嫩,越看越觉得美。他眸色温柔,在妻子的脸上亲了一口,之后才见妻子慢悠悠睁开眼睛,“阿裕。”
“嗯。”姜裕应了一声,抬手抚了抚她的鬓发,说道,“是不是有心事?”
姜裕是个粗枝大叶的男人,可再怎么粗心,也知道今日妻子有些不对劲,而且……特别热情。他是喜欢的。平日里他小心翼翼,生怕弄坏了她;她亦是羞答答的,让人怜爱。可今儿的举止,却是出乎他的意料。好在她脸色还不错,让他也稍稍放纵了些。
说着,又忍不住亲了亲她的额头。
夷安县主垂了垂眼,想起方才的场景,不禁有些脸烫,也未料自己会做出如此大胆的举止,可她知道他是喜欢的。她声音低低道:“今日璨璨陪我一道去拜了送子观音,我……”
“……葭月,咱们成亲才几日,你别想这些。”姜裕知道妻子的身子不宜受孕,这也是先前娘和老祖宗不答应这门亲事最重要的原因。可他相信两人总归是有孩子的,而且妻子身体不好,他还打算多养两年呢。他捏了捏她的脸,说道,“你瞧瞧,自己这张脸都没多少肉,等我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再想这些,好不好?”
夷安县主蹙眉,道:“可是——”
姜裕忙打断她的话,一脸的认真:“葭月,能娶到你是我的福气。你瞧我,一无是处的,还肯嫁给我,我当真觉得自己像是做梦一样。咱们就好好过日子,有些事情顺其自然,成不成?当然,你若是想的话,我也会努力点,只要你不喊累……”说到最后一句,姜裕的眼眸又幽深了起来。
夷安县主红着脸咬了咬唇,点点头道:“嗯,那我不说了。”她靠在他的怀里,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待过了许久,听到身旁之人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夷安县主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借着月光,她细细打量他的五官,抬手轻轻描绘之后,才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葭月……”
她笑了笑。
这个傻子,每天黏着她还不够,梦里还念着,就不会腻吗?
·
中秋日一大早,姜令菀便听枇杷急急忙忙进来,面色苍白,颤着声儿道:“六姑娘,荣王府好像出事了。”
姜令菀心下“咯噔”一声,霍然起身,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枇杷道:“奴婢也不知道,只是方才见荣王府来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国公爷和夫人顿时就变了脸色……”
她爹娘都是处变不惊的主儿,顿时变了脸色,那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姜令菀不多想,立马去了前厅。
瞧着爹娘都在,姜令菀赶忙过去,问道:“爹,娘,荣王府怎么了?”
虽然上辈子她对荣王府不关心,可那会儿两家人已经定亲了,若是荣王府出了什么事儿,她不可能不知道。可她分明记得,这年中秋荣王府好端端的,荣王还专程带着儿子来府上送月饼呢。不过——既然这回陆琮出了远门,那有些事情,肯定也跟着改变了。
周氏见女儿消息来得这般快,也没打算瞒着,道:“昨夜荣王遭人偷袭,中了暗箭,这会儿生死未卜,怕是……”
姜令菀愣了愣。
着陆琮前脚刚走,荣王后脚就中了暗箭,这事儿实在太过蹊跷。
姜令菀忙道:“那咱们该去看看啊。”
姜柏尧道:“昨晚皇上已经排了太医院的人去了。这太医院的御医医术高明,咱们去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再说了,如今荣王府乱成一锅粥,咱们过去了,也只是平添麻烦。”而且此事,恐怕不单单是简单的行刺。
荣王妃早已病逝,如今后院管事的是潘侧妃,而府中陆琮不在,只有一嫡一庶两个女儿,遇着这事儿,自是乱成一锅粥了。
姜令菀按捺不住,心下焦急:“不成,我得去瞧瞧。”
周氏想了想,道:“罢了。你同琮儿毕竟是定了亲的,如今琮儿不在,你去看看也是应该的。我记得库房里还有几支人参和灵芝,我这去拿来,你随你爹爹一道去瞧瞧。”说着,周氏立马起身去准备。
半个时辰之后,姜柏尧和姜令菀便到了荣王府。
荣王府的奴仆将二人领到荣王居住的锦华居。
一到院子外头,便听得里头一阵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
姜令菀暗道不妙,忙进去,便见丫鬟端着面盆出来,里头浸着巾子,这水鲜红一片,甚是触目惊心。姜令菀瞧着觉得有些眩晕之感,之后才深吸了一口气进去,瞧着两个身穿锦袍、胡子花白的男子正在给荣王上药,想来便是承德帝派来的御医。
至于一旁穿着一身肉桂粉挑绣银红花朵锦缎对襟长褂、梳着倭堕髻的潘侧妃,哭得满脸是泪,妆都花了,旁边的陆宝嫣正扶着她,两眼也是红彤彤的。
姜令菀又见陆宝婵静静站在榻边,倒是没像潘侧妃那般哭得歇斯底里,只是默默的流泪,之后倔强的擦了擦。许是时间久了,这脸颊都擦得有些红红的。
姜令菀走了过去,唤了一声“婵姐姐”。
陆宝婵这才转过头看着她,翕了翕唇道:“璨璨……”她一说话就想哭,声音都带着哭腔,此刻眼中蓄着泪,说道,“你怎么来了?我爹爹会没事的。”
姜令菀道:“姨父福大命大,自然会没事的。”
她看着陆宝婵的脸色,便知她一夜未眠,经丫鬟提醒,知她连饭都没吃,便道,“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别熬坏了。走,我陪你出去先用饭,待会儿再过来看姨父,好不好?”
陆宝婵摇摇头,说要一直守着爹爹。
姜令菀瞧着心疼,便道:“你哥哥现在不在府上,以后我是你嫂嫂,你得听我的。”说着,便拉着陆宝婵去吃了饭。虽然吃得不多,可总归不是饿着肚子了。
陆宝婵抽泣道:“昨晚我瞧着爹爹被抬进来,胸前插|着一支箭,不停的流血,我看着害怕极了……今早伤口又裂开了,我担心我爹爹……”
姜令菀心下明了,忙抱着她,安抚了一阵。
之后姜令菀又随着陆宝婵一道去看荣王。
经过御医们的努力,总算是止住血了。姜柏尧见荣王暂时无性命之虞,便也放心,欲带着女儿先回家。可姜令菀却道:“爹爹,你先回去吧,女儿想陪陪婵姐姐。”
姜柏尧晓得女儿是个倔强性子,自然也不勉强,只叮嘱她早些回家。
下午的时候,荣王又发起了烧,陆宝婵一直守在荣王的身边,潘侧妃欲进去,便被她双目赤红的呵了回去。潘侧妃没法子,只能哭哭啼啼的,任由陆宝嫣扶着到外头候着。
姜令菀则一直陪在陆宝婵的身边,替她搭把手,把巾子拧到半干,递给陆宝婵,搭在荣王的额头上。一直到晚上酉时正左右,荣王终于退了烧。
陆琮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他一进屋子,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药味,之后看着自家妹妹靠在软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而他的小姑娘,正坐在窗边的黄梨木玫瑰椅上,歪着小脑袋,身子缩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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