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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无双摇摇头,“不必了。”表情淡淡,掀开帘子准备钻出马车,没有丝毫的不舍,令北棠烨一阵气闷。
“怎么办?我不想和你分开,要不我搬到你的落栖院去住算了。”北棠烨一把拽住陆无双的手,将她拉到怀里,紧紧地抱着她,不想让她离去。
他柔软的唇瓣贴着她修长的颈项,亲吻着,磨蹭着,温热的呼吸不断地喷洒在她的颈项间,带起一阵酥痒。
“别闹了,你现在回到了眺城,是不是应该立刻进宫去看一看你的皇兄和母后?”陆无双推开北棠烨,提醒着他。这一路上,北棠烨不说,可是看到铁衣的脸色,还有北棠烨背着她偷偷烧掉的飞鸽书,想也知道,宫里边肯定是急着催促着他回去。
“那我晚上来看你。”捧起陆无双的脸上,在她的唇上狠狠地亲了一下,才不舍地放她出马车。
下了马车,披着一身火狐大氅的陆无双拾阶而上,往宰相府大门口走去。
马车里,北棠烨恋恋不舍的目光看着陆无双走向宰相府大门口的身影,人还在视线里,心里已经开始空落落的,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难受得很。
“站住,宰相府岂容你随便乱闯。”
刚走到宰相府朱漆大门前,换了守门家丁的两名下人是新来的,并不认识陆无双,其中一人伸手拦住她。
“你可知道我是谁,就敢随便拦着我。”
陆无双厉眸一扫,透着三分的寒意的眸子比这冬日里的寒风还要冷,那名下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可是一想到这里是宰相府,又壮起胆来,挺胸说道:“管你是谁,夫人吩咐了,只要是陌生人,一律不准进入宰相府。”
“你口中的夫人是指二夫人,还是三夫人?”陆无双挑着眉,眼一眯,冷光隐藏在微眯的眼睛里。
“当然是二夫人,也是臣相府里唯一的夫人,三夫人柳含元早在一个月前就归西了。”
“你说什么,三夫人死了,为什么会死?”这个消息令陆无双震惊不已,她冷眸如冰,逼视着那名下人,冰冷的声音宛如冬日的寒风从耳际刮过。
“我,我是新来的,我也不知道。”被陆无双冰冷的眼神吓倒,那名下人胆怯地朝后退了一步,远离陆无双这个随时都会暴发的危险。
“双丫头,怎么回事?”马车里的北棠烨看到陆无双站在大门下,一直不进去,反而冷着脸与大门口的下人说着话,察觉到不对劲,他也跳下马车,大步流星走过去,关心地问道。
“我没事,只是这两个新来不认识我,不放我进去。”陆无双冷着脸说。
“狗奴才,她可是宰相府嫡出的三小姐,谁给你们的胆子,连主子都敢拦。”北棠烨脸一沉,眉一皱,嗓音冷沉,无端端就令人心生畏惧。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三小姐回府,还请三小姐恕罪。”那名下人立刻低头求饶道。
淡淡地瞥了那名下人一眼,陆无双没有理他,反而将目光掉向北棠烨,“你放心回去吧。我现在有事要立刻去见一见爹爹。”
点点头,北棠烨转身往马车走去,吩咐铁衣驾着马车直接往宫门口而去。
洁白的雪花飘然而落,漫天纷飞,如蝶飞舞,整个宰相府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中。
看着北棠烨所坐的马车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街的尽头,陆无双才将视线收回,跨过朱漆大门,直奔宰相陆修元的书房。
刚走了不到二三远米,迎面柳芙蓉和陆婉清母女二人有说有笑地走来。
柳芙蓉穿着一件杏色长裙,外罩只有正室才能够穿的正红色棉袄,洁白的雪一衬,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许多。
陆婉清浅绿长裙,外罩深绿色的棉袄,挽着发髻的青丝间斜插着一支碧玉钗,款款走来,倒给这这百花凋零,草木枯萎的严冬季节增添了一丝生机。
“清儿,是娘眼花吗?这不是宰相府失踪了好几个月的野丫头?”柳芙蓉走过来,看到陆无双出现在宰相府里面,片刻的震惊过后,眨眨眼,就开始冷嘲热讽。
“娘,你没有眼花,她就是那个留下一封书信,带着丫鬟跟人私奔的陆无双。”陆婉清说出的话更加的刻薄,她那双杏眸看到陆无双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火狐大氅,眼中浮现出浓浓的嫉妒。
急着想去见陆修元,陆无双不想与这对令人恶心的母女做口舌之争,如避瘟神一般绕过柳芙蓉和陆婉清,欲往书房方向踏雪行去。可是,有人却偏偏不想放过她。
“站住,老爷将我扶了正,我现在可是宰相府名正言顺的大夫人,你一个晚辈,见到我为什么不行礼?”柳芙蓉长臂一伸,拦住陆无双的去路。
陆无双下巴微扬,眼带冷傲望着柳芙蓉,唇边逸出一丝讥讽的笑意,“原来你以前一直都是名不正言不顺。”
“见到长辈也不知道行礼,真是个有娘生没娘教,毫无教养的野丫头。”一旁的陆婉清,自从柳芙蓉被扶正之后,她的身份由庶出变成了嫡出,腰杆子直了,在宰相府更加的趾高气昂,目中无人。数次在陆无双的手里吃了大亏,此刻全忘记掉后脑勺去了。
“啪”的一声,陆无双手里神不知鬼不觉多出一条长鞭,狠狠地抽在陆婉清的嘴上,顿时鲜血直流。
“你是有娘生有娘教,却教出你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今日我就当着你娘的面,好好教训教训你,不是什么人你都能惹得起,有资格开口污辱的?”陆无双目光冷厉,嗓音冷得宛如空中刮过的刺骨寒风。
“陆无双,清儿现在的身份与你一样,都是宰相府嫡出的小姐,你好大的胆子,凭什么打她?”看着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漂亮的脸蛋血淋淋的,柳芙蓉心疼不已,杏眼布着滔天的恨意看着嚣张狂妄的陆无双,怒吼道。
“凭什么?”陆无双冷哼一声,“就凭她对我亡故的母亲不敬。你也是一样,以后看到我,最好给我绕道而行,否则的话……”
语气一顿,陆无双手里的长鞭一抖,抖起漫天飞雪,嗓音冰冷而无温,继续道:“我手里的鞭子可是不认人的。”
这根长鞭,柳芙蓉认得,正是前几月陆无双冲进玉清阁握在手里的长鞭。她也吃过那根长鞭的亏,看着那根长鞭,心里总是会产生一种畏惧感,遂不敢再多言,拉着嘴巴鲜血直流的陆婉清找大夫去了。
墨香弥漫的书房,炭火烧得很旺,感受不到丝毫的寒气,温暖如春。
踏着白雪,跨过门槛,走进书房,陆修元手握狼毫,埋头坐在书案前,不知道在写着什么,还是在画着什么?
“爹爹。”一进门,陆无双嗓音平淡地喊道。
“双丫头,真的是你吗?你回来了?”抬起头,看到失踪几月的女儿突然站在自己的面前,激动不已的陆修元老泪纵横,放下手里的狼毫,快步走到陆无双的面前,打量着她,看看她瘦了没有。
“爹爹,我离开的时候,三姨娘的身体不是挺好的,为什么我一回来,就听到她不幸去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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