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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
御庭魏在S市临时居住的别墅被敲响了门铃。
他打开门,见到是两名保镖,他认得他们,是梁胜的保镖,这么晚,他们过来做什么?而最让他惊震的是,他们搂在怀中的人影。
一个,女人?
女子身上有点眼熟的衣饰,令御庭巍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抬起女子的脸,一看正是那张清丽脱俗的容颜,顿时更是脑子短路,全身僵硬。紧接着,直到他手机有来电,他才回过神,迅速接通电话。
“世侄,见到叔送给你的礼物了吧,有没有觉得很惊喜?”是梁胜的声音,透着几分暧昧的荡漾。
御庭魏举着手机,深邃锐利的双眼继续盯在诗若雨身上,语气严肃而郑重地问了出来,“叔,这是怎么回事。”
“叔不是跟你讲过要助你一臂之力给御宸希那臭小子狠狠一个反击吗,这个诗若雨,我已经让人给她服用了迷药和媚药,等下保镖会给她解除迷药,到时她体内只剩那种药……世侄你想怎样享受就怎样享受,然后,还可以把过程拍成视频,寄给御宸希,我想啊,一定很精彩,很刺激!”
迷药!媚药!
他本以为,当时梁胜只是说说而已,想不到真的擅自安排起来,还用到这样的鬼点子!眸光微敛,御庭巍继续沉思少顷,随即对梁胜道声谢谢,挂断电话,看向那两个保镖。
保镖倒也十分机灵,马上给御庭巍呈上一包药,说冲温水给诗若雨喝下,几分钟后就能苏醒过来,还提出要不要帮忙,态度毕恭毕敬,充满谄媚。
御庭魏婉拒,一手接药过来,一手搂住诗若雨,示意梁胜的保镖离开。待他们都走后,他关上屋门,拦腰抱起诗若雨,回到客厅。
他把她放在沙发上,不急于给她服用昏迷的解药,而是静静注视着她,打量着她。
由于中了药的缘故,她满面潮红,即便是昏迷状态,仍自然流露着一股魅惑人心的气息,他不禁发想,这要是醒了,该得怎样的勾魂夺魄,撩人心神,思及此,他炯亮锐利的双眼,即时沉如暗夜。
与此同时,S市的另一片天空,在某夜总会洗手间旁的走廊尽头与御庭魏通完电话的梁胜得意洋洋掉头正准备回包厢,猛被赫然出现面前的人影吓了一大跳,待看清楚那是谁时,面上笑容更像遭遇了冰霜,顿然凝固!
御宸希那狼崽子!
还真是冤家路窄呢!
由于已经得知御宸希与诗若雨的事,梁胜比以往更不想见到御宸希,于是,连平日假惺惺的招呼也懒得打,给御宸希恼怒一瞥,绕道而行。
不过,御宸希把他喊住,语气迟缓,直截了当地质问,“梁老板做了那样的事,认为还能这样走掉么?”
说话间,御宸希再次堵在梁胜面前,高大挺拔的身躯配上浑然天成的强大气势,根本不是满身肥肉笨重如熊的梁胜能比。
当然,输人不输阵,梁胜快速调整一下心情,哼道,“呵呵,御总这是说什么话呢?梁某做了什么样的事,还轮到你一个不相干的人来指指点点?”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梁老板刚才通话的内容,我可是都录音下来,这要递交上去,不知足够将你定罪了没?”
“你!”
顷刻,梁胜勃然大怒,很快,又冷笑,“我这不是把自己听到的事情跟人说一下么?难道转告也有罪?嗯,你就尽管往上递交!”
御宸希勾唇,但笑不语,冷睨着梁胜。
梁胜被他那高深莫测的眼神盯得有点儿慌乱起来,不过,仔细回想一下自己刚才的言辞,度量一番,觉得就算这狼崽子真的录音了的话,也奈何不了自己的。
于是乎,他一张老脸这就浮起得逞神色,语气嘲讽味十足地又道,“原来,那个诗若雨是御总的人呀,不过既然是你的人,怎么不看紧一些?听说她去酒吧卖醉,寻求刺激,乱服了一种药,这种药,火力极猛,会让患者产生幻觉,不管是哪个男人上她,她都会看成是她心仪倾慕的对象,只可惜,我没那艳福,否则能目睹和体会她的大胆豪放,就算牡丹花下死,也不枉此生了呢!”
“对了,那种药,据说不是普通医生就能解,必须靠男人交合方能消除,都这么久了,应该开始了吧,那么猛的药,得多少回才能平息呢,呵呵,真爽,想想真够爽的!”
梁胜离去已有一段时间,某些刺耳的话,却如魔音一般极具穿透力地渗进御宸希的五脏六腑,他全身上下即时包围起一股浓压压的怒气,待他回过神来,手指哆嗦迅速摸到手机,找到御庭巍的号码,拨打过去。
“大哥,别碰她,不准你动她!”低沉的音色,到达前所未有的愤怒和急切。
半响,电话那头才传来回应,正是御庭巍,“宸希,你怎么了?大哥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呢。”
“大哥,别跟我打哑谜了,我没时间和耐性跟你打哑谜,要玩,下次玩!”御宸希继续狠声叱喝,“诗若雨是不是在你手上,她是不是被人灌了媚药?不管你有什么念头,立刻给我打消,否则……否则我会杀了你,真的,大哥,我说到做到!”
“宸希,你说什么?你要杀了我?”御庭巍语气也骤然一动,不甘示弱,“不错,诗若雨是在我这,她是中了媚药,但是,你刚才那是威胁我吗?宸希,你确定你真的要这样。”
“确定,你敢动她试试看!”
“你就不怕爷爷知道?爷爷要是知道你为了一个女人,对我动了杀机,他会怎么想?会怎么做?还有辛家,宸希,你是不是疯了?”
“嗯,我是疯了,早在十几年前,我就疯了,所以,你最好别试着激怒我!二十分钟,我马上到,在这之前,你不准动她一根汗毛!”御宸希话毕,狠狠掐断电话,飓风一般,冲出夜总会。
御庭巍的别墅里,御庭巍手持手机,耳边尽是方才听到的那些话。
呵呵,杀死他?
御宸希,就凭你么?你真的敢么?你这是,豁出去了?
从小到大,他都备受呵护和敬仰,从来都是他欺负人,没有谁敢对他说过半句狠话,即便是御宸希。
他比御宸希大一岁,打自有记忆以来,便知道御宸希在御家的地位,与他大不相同,他心中也就不自觉地生出一种鄙夷和轻视,特别是看到御宸希总是躲着他,忍着他,他更兴起作弄对方的念头,而御宸希从不反抗,任由他欺负。
犹记得,很多很多年前,在他和御宸希都还是少年的时候,御宸希总是一个人,抱着书,坐在后花园的摇篮里静静阅读,有时候会躺在摇篮上,用书盖住脸,宛若沉睡。
这时,他会走出去,抓起旁边的泥沙,往御宸希干净整齐的衣服上泼,御宸希乍醒,书拿下来,满面愤怒,只是,因为见到捉弄人的是他,眸中猩红之色很快褪去,给他淡淡一瞥,抱着书,二话不说地离去。
然而,不知多少岁的时候,有次他像以往那样欺负御宸希,御宸希却忽然像疯了似的,抡起拳头揪住他便打,他当然也马上反抗,两人岁数差不多,身高差不多,体魄差不多,都自小学过一些防身术,这打起来,足足纠缠了半个小时,最后,双方都挂了彩,而他,比御宸希还严重几分。
那天夜里,他被数名医生围绕着,被奶奶和父母悉心照料着,御宸希则被关进小阁楼,整整一夜,第二天出来时整个人几乎虚脱,伤口也因得不到及时治疗,恶化。
自那以后,御宸希又恢复了以往的忍辱负重,对他的作弄欺负要么选择默默承受,要么选择回避,但他知道,这个堂弟,狠起来比谁都可怕!
不长不短的十五分钟,御庭巍花在回忆上,晃下神时,看了看手表,拿起那包药粉,冲水,喂进依然昏睡中的诗若雨口中。
恰好,门铃响起,他过去开门,还来不及反应,只觉一阵疾风来袭,一只结实有力的大手狠劲地推开他,高大的人影箭一般地冲进客厅中央。
御庭巍跟着过去,厉声喝道,“宸希,你这算什么,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堂哥,是你爷爷最疼爱的孙子,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些薄面?”
“无需再用爷爷来压我,没有用,御庭巍,现在已经不是十几二十年前了!”御宸希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厉地回了一句,抱起了诗若雨。
御庭巍岂是吃素的,魁梧的身躯快速堵在御宸希面前,哼道,“嗯,不提爷爷,但是宸希,就算不靠爷爷,你也未必能打赢我的,怎样,要不要再重温一下十几年前的那次打斗,看看这次是你赢,还是我胜?”
十几年前那次打斗,留在御宸希心中的记忆,比御庭巍更深刻,记得更清楚!他薄唇陡然紧抿起来,眼底飞速闪过一抹阴狠之色,不过,在他视线掠过怀中开始不自觉地蠕动起来的人影,仇恨压下,看着御庭巍,声音沉静地道,“那大哥要怎样才放我们走?”
御庭巍心情也顿时平稳不少,若有所思地对视着御宸希波澜不惊的颜容,稍后,指着御宸希怀中的诗若雨道,“这是一个长辈送我的礼物,我若是拒绝,先别说会辜负了人家一片好心,这传出去,别人会以为我狂傲不羁,不把长辈放在眼中,以后还有谁对我好?”
“大哥指的是梁胜么?想不到大哥来S市短短数日,便跟梁胜结上这么好的交情,不过呢,我奉劝大哥一句,这个梁胜可不是什么干净的商人,他作奸犯科,你跟他多一份亲近,就多一份危险,还是别惹事上身为好,否则,到时就算爷爷出面,也保不住你呢。你知道的,我这人,没什么亲情可念,狠起来,天王老子都一样!”
狠话一放,御宸希给瞬间转向怔愣的御庭巍留下耐人寻味的一瞥,抱紧怀中的人,大步走了出去。
刚才赶来的途中,他已经打电话吩咐沈轩过来,这会,沈轩赶到,就在他的车子边等候,见他抱着一个女人出来,心头顿然一震,看清楚是诗若雨时,更是迫不及待地问了出来,“若雨她怎么了?御庭巍把她怎样了?”
御宸希不回应,直接叫沈轩去开车,而后,自己抱着诗若雨坐进后座,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沈轩也只好先上车,坐在驾驶座,本欲回头再了解情况,却被御宸希一声急促命令,他只好作罢,启动车子。
名贵的轿车如矫健的飞龙,往御宸希的住处驰骋翱翔,御宸希抱着怀中的人,陷入凌乱的局面。
随着御庭巍给诗若雨喂下的那剂药在体内渐渐起效,诗若雨从昏迷中悠悠醒来,由于记忆一直停留在恐怖的那一刻,故一醒来,见自己被一个宽阔的怀抱紧紧抱住,本能地挣扎。
只是,那双手臂仿佛铁链一般,任她如何努力也挣脱不开来,更令她感到恐惧和羞愤的是,感受着跟前这副温热厚实的胸膛,她体内竟然情不自禁地窜起一股骚动,她的手,突然不由自主地往他胸膛摸过去。
羞愤又惊惧中,诗若雨急忙按住蠢蠢欲动的手,然而她身内好像有股魔力,不容她抵抗,硬拉着她的手往身旁这副强健厚实的胸膛越靠越近。
这时,倒是有另一只大手,迅速按在她的手背上,阻止她的游走,她猛觉一阵空虚,无意识地呻吟出声,身体跟着难耐地扭动了几下。
“哦,很想要男人是吗?”就在此时,她的头顶冷不防地传来一声意味不明的低吟。
熟悉的嗓音,熟悉的语气,让诗若雨即时全身僵住,抬头,落入她眼帘的,正是那张再熟悉不过的俊颜。
御宸希……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了,似乎很失望?不想见到我,嗯,以为是谁呢?刚才向谁在发春呢?”御宸希也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再次冷讽出来。他明知道她中了那种药,这是不自觉的、没法克制的举动,可一想到她不分是谁都在发春,他便妒火中烧。
想罢,搁在她腰间的大手,倏然一紧,死死掐在她软软的腰肢上。
诗若雨下意识地蹙起娥眉,瞪他,并未发觉,自从知道抱着她的人是他,她心底那抹恐慌和无助悄然消失了,而那股凶猛火热的情潮得不到控制,变得更加狂烈起来,连带一些曾经的不愉快,也似乎忘却,只见她继续扭动身子,娇软地嘀咕道,“御宸希,我好热,好难受,你帮我好不好。”
这样的情景,对任何男人来说简直就是一个赤果裸的诱惑,更何况,这个男人是御宸希,时时刻刻想那个她的男人!
黑眸一敛,他俯视着她自然流露的魅人媚态,忽然也低声道,“嗯,要我怎样帮你,上你是不是?”
直接大胆的言语,令诗若雨即时羞红了脸,神志倏地拾回少许,别开脸儿,避开他火热的注视,稍后,扭动身子,欲从他怀中坐起来。
御宸希却不允许,紧紧箍住她,这一摩擦触碰,结果可想而知。
一声声娇吟,随心而起,很快蔓延于小小的车厢。
在前面负责驾驶、其实一直暗暗留意着后座的沈轩听见了,整个人陡然一震,脱口而出地问,“若雨,你怎么了?”
他话音刚落,呻吟声中断,原来,御宸希伸手掩住了诗若雨的小嘴巴,诗若雨发觉沈轩也在,赶忙咬唇,拼命忍耐。
不一会,车子抵达御宸希住处的地下车库,御宸希抱诗若雨下车,快速奔进电梯。
依然弄不清楚状况、满腹困惑的沈轩紧紧跟随,进入电梯后,看着埋在御宸希怀中的人影,准备再做询问,却被御宸希冷厉的眼光制止,直至回到住所,才终于明白怎么一回事。
门口处,刘医生已在等候,御宸希把诗若雨抱进屋后,放到沙发上,让刘医生给她检查。
检查得出的结果汇报,与梁胜跟御宸希讲的差不多。
御宸希沉吟了大约半分钟之久,发出询问,“一定要去医院吗?直接在这里解决不了?”
刘医生也稍作思忖,应答,“医院设备齐全,做起事来比较方便,而且,患者受得苦也没那么多,不过御少若是不想引起惊动,在这里也行,我先回医院拿东西。”
“御少,我觉得还是送去医院吧,最多我机警一些,杜绝没必要的意外干扰。”沈轩这也刻不容缓地发话,不想诗若雨遭太多罪。
紧接着,诗若雨也表态了,拜托医生送她去医院就医。
然而,医生只听御宸希的命令,继续定定望着御宸希,等待御宸希的决定。
御宸希来回扫了他们一眼,特别是看到诗若雨急切要离开的模样,心中拿定主意,让刘医生回医院带必备品过来,交代完毕,他重新抱起诗若雨,往他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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