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71:情起情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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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要什么,就算我有想要的,清歌姑娘你也给不起。”
“有什么我给不起的?只要你能说得出来,我叶清歌一定办得到!”
殷洛看着她良久,提起步子,缓步走到她面前道:“我要王爷的心,你给得了吗?”
叶清歌一怔,顿时脸色涨红,恼怒不已:“聂倾城,你这个坏女人!不知羞耻,明明跟皇上*,偏偏霸着我表哥不放,你按的什么心?”
“我就是坏女人啊!”殷洛理所当然的道,“我觉着别人千方百计想得到的东西,我却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尽握手心,这种滋味,妙极了,清歌姑娘,你说是不是?”
“你……你……”
叶清歌指着她,一连说了两个你字,气得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她见识过殷洛的本事,这一次自然不会再自不量力。好不容易缓过了气,她看着殷洛恶狠狠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殷洛看着她愤怒的眸色,好半天没有说话,良久,忽而道:“清歌姑娘,奉劝你一句,王爷拿你,只是当妹妹对待,全府的人,都看得出来,他纵你*你,不过是因为你是他的亲人,是故人托付的人,他照顾你,是他肩负的责任,但你不要将这责任当成你肆意的资本,否则,你只会与他走得更远,直至有一天,你成为他什么都不是的谁。”
“你闭嘴!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我是不会相信你的,别以为表哥为你受了伤,你就有多么了解他,我跟表哥在一起那么多年,没有人比我更懂他!他疼我,可不仅仅只因为我是他表妹,说了你也不懂!”
她瞪着殷洛,“你就等着吧,我一定会让你在王府待不下去。”
殷洛垂下眸光,淡淡道:“既然表小姐执意如此,那就请便吧,我随时奉陪。”
叶清歌看了看她,冷哼一声,大步离开。
殷洛见她走了,朝素衣挥了挥手道:“下去歇着吧,这里不用伺候了。”
素衣看了殷洛一眼,劝慰道:“王妃不必忧心,清歌姑娘虽然脾气刁钻,但到底要顾及王爷,不会做得太过分。”
殷洛抿起唇角:“无妨,我既然劝过她不听,日后她得了什么样的后果,就算是我造成的,也与我无关。”
素衣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她的心思越发难懂,甩了甩头,只好行了一个礼,自行退下。
慕长情受伤,接下来的狩猎活动自然是不能参加,倒是因为他的受伤,慕风焰得了更多见她的机会,别提多高兴。
这天的比试,以一些家眷富家子弟为主,不过慕风焰还是去偷偷猎了一只兔子回来,送给殷洛当礼物。
殷洛从前对小猫小狗的就不感冒,兔子自然也提不起多大兴致,但是看慕风焰当时分明捡到宝一样的捧到她手上,她不好拂他的意,便收了下来,找来一个小笼子将它养了起来。
慕长情是第二天下午醒的,醒来之后一切安好。
御医用的是最好的药,虽然尚不能下地,但是再过个几天,下地是没有问题的。
他昏迷的时候,殷洛去看过他好几次,倒是他醒了,殷洛一直没有去。
慕长情醒来第二天,贺心来请她,殷洛这才不得不再一次去见他。
因为遮着面具,也不知道他现在什么个情况,不过他功夫底子厚,康复起来,自然无大恙。
殷洛进来的时候,慕长情正坐在榻上看奏折,贺仁在一旁陪着,见到她进来,慕长情没有抬头,直至将手里的那份奏折批阅完毕,交给贺仁,这才看向殷洛道:“听贺心贺仁说,那天是因为听到震天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爆炸,这才依着声音找到了我们的所在地,当时只有你清醒着,你可知道,那是什么声音?”
殷洛见他一见面,谈的是这个,缓缓摇了摇头道:“那声音我也听到了,离得很近,因为当时发生在瞬息之间,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声音已经去无踪,所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慕长情视线微凝,良久收回视线,看向一侧的贺仁道:“你们下去吧。”
贺仁与贺心对视一眼,急忙离开。
两人都走了,营帐内便只剩了慕长情和殷洛。
慕长情朝她伸出手来,殷洛看了一眼,没动,只是站在那里:“王爷想做什么?”
“下来走走,你扶我。”他掀开被角,抬起眸光,看向殷洛,等着她的行动。
殷洛顿了一下,这才上前,扶起他的手臂,将他搀扶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长久没活动,身子发软,慕长情身子一沉,殷洛下意识抓紧了他的手臂,道:“你慢些。”
慕长情低头看了她一眼,果然放慢了速度,这一回,倒是走得正常。
“本王当时虽昏迷着,但却不是全然没有意识,那声音,分明就是在我们的洞穴发出的,你解释一下,怎么做到的?”
殷洛看他一眼,倒依旧镇定自若:“你这是要拷问吗?”
慕长情眸光一顿,道:“算是吧。”
殷洛沉默了片刻道:“那只不过是一种特殊信号,跟烟火差不多,所以,才有那样的声音,那是我们月樱王朝皇室才有的东西,独有的求救信号,当时你昏迷过去,为了让人找到我们,我才用了这个法子,不过,因为是月樱王朝独有的东西,所以,我不方面说细节,只能讲这么多。”
慕长情看了她一眼,没有再问。
他让殷洛将他放到椅子上坐下,继续又道:“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他问的,是那天训练场受的伤,以及后来脚崴伤。
脚崴伤得了他的良药,第三天之后便奇迹消肿,早就已经不疼了,倒是那天受的伤颇多,但都是一些皮肉伤,所以也算不得痛。
“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
慕长情点了点头,“既然伤势好得差不多了,今晚,就搬到这里来住,你说过你最会演戏,可不能只演一半。”
“王爷是在警告我跟皇上走得太近?”
“你是本王的王妃,在本王养伤期间,陪着本王,寸步不离,是不是更显恩爱一些?”
他的声音明显是冷了几分的,殷洛挑起眉头,倒是真的不明白:“王爷权倾朝野,又何须演戏给别人看?我只是一个小国公主,起不了什么作用,王爷这么做,究竟是为何?”
“本王的事情,容不得任何人过问。”
他翻脸倒是比翻书还快,之前对她还算有那么一点正常人的交谈方式,可这也不过是伤病醒来,老毛病竟然又犯了!
殷洛将脸撇开:“成,王爷的要求,只要能换得来我在王府的太平,我自然照做。”
说完之后,她也不管坐在那里的慕长情,直接就起身离开。
“你去哪儿?”慕长情分明是不料她翻脸的速度比他还快。
“自然是拿我的衣物来,王爷命令,从今天起,我要寸步不离王爷!”
说罢,她便掀开营帐的门帘,走了出去。
慕长情眸色有些沉,贺仁贺心一进来便感觉到了,知道必然又是两人之间出了问题,他们二人也识趣的没有打扰,却在片刻的宁静之后,忽然就听得慕长情吩咐道:“把那只小白兔烤掉,给本王当晚餐,然后再去抓一只,放进去!”
“呃……”这是什么命令?贺仁贺心面面相觑。
“不必了,你们下去。”
这两道命令都有些莫名其妙。
贺仁贺心识趣的离开,慕长情伸出手来,撑起额头,只觉这一病,脑子都烧坏了,头昏脑涨,都开始说起胡话了!
殷洛的速度也快,天还没黑,就已经搬来了,一同来的,竟然还有那只兔子!
殷洛让下人将装兔子的笼子放下,自己亲自取了一些青草喂它,神情专注,格外认真。
慕长情看了一眼,撇开视线,淡淡道:“今天新来的奏折取来,本王要批阅。”
殷洛闻言,看了看四周,发觉营帐内无人,方知他唤的人是自己。
不过,她却并没有按照他的命令将奏折取给他,反倒是走到书桌前,抽出一张白纸,用毛笔在上面勾勒须臾,便拿着纸张到了门口,吩咐贺仁道:“找个人,按照这张图纸把这个做出来,王爷急用。”
一听说是慕长情用的,贺仁饶是不知那是什么,也不敢耽搁,立刻就去办了。
时间超级快,半个时辰不到,一个成形的小木桌便已经被送了来。
殷洛一看东西送到,原本还给慕长情拿着奏折的手,忽然就将奏折往书桌上一掷,几步路走到门口,从下人手里接过小书桌。
这东西简单,能工巧匠一看就会,所以很省力气。
慕长情一直不知道她之前画了什么,这会儿看到成形的东西,只一眼便明白了什么,看向殷洛,眸色有些沉。
殷洛挑起眉梢,将桌子的四只脚展开,往慕长情身前一放,高低,大小,宽度,无一不合适,她随即又将没批阅的奏折往书桌一角一放,道:“这样,王爷就可以安心批阅奏折,而不被人打扰了!尤其是,这样既满足了外人眼中我们俩共处一室的恩爱,又满足了你我二人演戏的疲倦,一举两得!”
她说完,便打了个哈欠,自己躺到地上的地铺,裹住被子,一翻身,睡去了。
慕长情看了看她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又看了看身前小桌子上堆成山的奏折,眸中波涛汹涌,却到底,只落成重重一笔朱砂墨,滴在白纸黑字的奏折上,分外醒目。
这晚,殷洛自然是睡了个好觉,倒是慕长情,批阅奏折到深夜,吩咐贺仁将批好的奏折送去给慕风焰,又处理了一些别的事情,这才得以休息,而彼时,天已接近放亮,换言之,他一整晚都没怎么睡。
殷洛这一觉倒是睡得很舒坦,没有任何不适。
一早起来,见慕长情还在休息,她便没有打扰,直接出了营帐,打算去给小白兔取点萝卜吃。
刚转过几个营帐,快要到厨房的时候,迎面忽然走来一人,那人穿着藏青色的袍子,一身华贵,长眉入鬓,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很精锐的长相。
殷洛不认识他是谁,已经提前择了另一条路避过,可是那人看见她之后,却也跟着她绕了道,硬是同她碰上。
“三嫂,好巧,能在这里遇见,不知三嫂是去那里?”
殷洛抬起头来,其实心里是有些生厌这种刻意接近的人的。尤其是,第一眼,这人便给她一种精明的感觉,映象并不好。
她打量了一眼来人,眸光沉下道:“去厨房,王爷也去吗?”
他称呼她为三嫂,自然是哪位王爷。
那人爽朗一笑,不计较殷洛话语里的不待见,道:“三嫂别误会,只因三哥近来受了伤,弟弟我无法探望,听闻三嫂这几日一直与三哥一处,今日偶遇,所以想问问三嫂,三哥近况如何?”
“他很好,现在可以让开了吧?”
那人又是一笑,道:“看来三嫂对允泽有些误会,允泽与三嫂初见,若是有什么惹恼了三嫂的地方,还请三嫂见谅。”
殷洛抬起头来看他,道:“你也说了是初见,你身边没有半个人,我身边也没有,你又从哪里知道,我就是聂倾城?这只能说明,你要么,就是故意跟我套近乎,要么,就是一开始就预算好了的。我对心机深沉的人,没有交好的兴致,失陪。”
她转身便从他身侧离开,慕允泽忽然伸出手去,再次唤了一声殷洛,似乎是想拉她。
殷洛动作快,脚步一移,身字一转,便避过了他的手指,只余衣摆拂过他掌心的温度。
慕允泽看着她快步离开的背影,收回空落的手,脸上的笑忽而变得耐人寻味了些。
殷洛去厨房取了萝卜回来,却并未找到铁笼子,一问才知道,刚刚叶清歌看兔子可爱,便向慕长情讨要了去,这会儿,兔子已经到了叶清歌手里了。
若是别人那里,也就罢了,却偏偏落入叶清歌手中,对这样一个虐待下人的女子,殷洛不觉得她会疼爱一只兔子。
让素衣去打听过叶清歌的位置,她立刻便赶了过去。
是一处小溪流下的小河,她们立在溪流和小河水交界的地方,河水清粼见底,叶清歌正带着贴身婢女蹲在小河边,银铃般的笑声从她们口中传出,悦耳极了。
走得近了,这才发觉,两人蹲在那里的缘故,竟是在折腾她的小白兔,不止如此,她们的笑,也是因为它!
兔子很怕水,她们却将它的头时不时的往水中送,远远一瞥,小白兔已经奄奄一息,殷洛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名火。
这小白兔到底是慕风焰送给她的,却被这个天高地厚都不知的丫头随意玩弄,她顿时气急了,直接就拔下头上的簪子,快走两步,一下子从身后扣住了叶清歌,同时将簪子抵在她的脖子上道:“把小白兔还给我。”
叶清歌身形一颤,听到她的话后,反倒竟镇定了几分,将小白兔往殷洛身前一扔道:“给你就给你。”
因为接小白兔,手指自然松开,叶清歌立刻站起身来,对着身侧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会意,两人猛然出手,一左一右扣住殷洛,直接就将她往水里推去。
所谓关心则乱,殷洛一心想着救兔子,一时不擦,竟被她们着了道,“噗通”一声落水声,她急忙起来,这才发觉,怀中的小白兔竟不知何时,已经断了气。
叶清歌和她的丫鬟站在岸边,看她一副落汤鸡的样子,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指着殷洛的脸色道:“不就是一只兔子吗?你至于么?回头我让人去给你抓十个一百个,让你养一屋子,不过,你当真是为了兔子么?还是为了送你兔子的人?”
河水并不深,只是及胸而已。
殷洛一言不发,捧着兔子上岸,叶清歌见她起来,急忙就往后退,一边退一边道:“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我也绝对不会傻到送给你打!”
说罢,便拉着自己的丫头往回跑,边跑边回头来看殷洛,露出银铃般得意的笑声。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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