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风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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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烂陀寺，乃是佛经传说当中，释迦牟尼成佛修行之地。当中更有菩提伽耶，乃是如来悟透正觉，成就正果之地。

说起来却是这整个婆娑世界当中最重要的一处遗迹，地处婆娑世界最深处。当中成片的宫殿禅院，许多都以巨型条石铺设。虽然大都已经坍圮，但却依稀可见当年的宏伟壮观。

许多宫室禅房虽然已经倒塌，但却干净井然，隐约间有一种淡淡的宝光从那土墙、石砖之上浮现而出。一种宝相庄严的气息从自然当中散发，充满了历史沧桑，深邃而悠长。

这便是那烂陀，被封禁在这婆娑世界最深处，也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岁月。而李天却出现在了此处，不得不说是冥冥当中的一种注定。

此时李天拜别那白衣僧人，转身离去，快速的朝向那烂陀寺外行去。那僧人其实李天并不陌生，便是一直以来，从刚进入这方世界，便不时出现在李天的“幻觉”当中。

在各种传送，进入空间通道，甚至是通天之门，李天都曾见到过这样一道身影，之前还多次误认为是小和尚还素。

“人间之事，如梦幻空花，九天不存，天地重演……”

一个声音在李天脑海当中回响，如同阵阵惊雷，令的李天心神发颤。心中却是有着一万个疑惑，李天来自人间界，人间之事最是印象深刻。

如那昆仑山学道，诸多事情依旧犹如昨日，历历在目。但现在却有人告诉李天，那是梦幻空花，教他如何去相信？

况且九天不存，这离恨天历来便是九天之一。又作何解释？只是觉得那人的话语如同云里雾里，令的李天难以捉摸。虽然明明知道对方修为深不可测，但却难以理解。亦是难以沟通。

摇了摇头，李天却是叹息了一声。再一次加快了脚步朝向那烂陀寺之外而去。

沙沙！

一阵轻响传出，一片片树叶被一把扫帚驱赶，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李天面前，却是一个灰衣老僧。从李天第一眼见到，就一直在这那烂陀寺当中打扫各处古迹。

但奇怪的是，任由这那烂陀寺损毁，许多僧舍殿堂都倒下了，这老僧去不管不顾。只是简单的打扫。扫过一座座禅房，连倒塌的房屋都不曾放过。

而同样，这老僧亦是沉默寡言，不过较之那一直盘坐废墟当中的白衣僧人还算好很多。

“怎么？今日只来了半盏茶时间就要走？”

难得的主动开口对李天说话，老僧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站在庭院当中，挡在李天前行的道路之上。

“是的，晚辈有一些疑问，原本想要询问尊者，但尊者似乎并不愿意回答。”

微微对着老者施了一礼。李天却是叹息了一声，耳边似乎依旧响起那一句话语。

“你说你在阿布陀寺见到了龙树菩提，曾闻得两位菩萨辩论是空非空。但你可曾真的悟了？”

嘴角带起一丝笑意，灰衣老僧却是望向李天，眼中带着一种莫名的深意。

“这……”

闻得这话，李天心中却是微微疑惑，却是不知这老僧为何会这般出言。

“我佛有言，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此中真意。你可曾领会？”

似乎并未想要李天回答，老僧却是再次开口。带着些许意味深长的笑容。

“可是……”

李天闻言，心中却更加疑惑。就要开口询问，但却发现那老僧早已飘然离去。身形如同电掣一般，走进了旁边一处禅院之内。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一个声音响起在了李天心底，恍然间却是又想起了那一日在阿布陀寺当中的种种经历。六祖慧能与神秀禅师的偈语再次浮现脑海。

不同的人，见不同的景，世间本是如此。这天地之间，万法通源，但偏偏参悟的人不同，得到的结果亦是不同。

就如此刻李天心中的疑惑，或许在外人看来并不是疑惑。那白衣的尊者所言，或许若有所指，或许仅仅只是针对李天而已。

轻声叹息了一口气，李天却是转身朝向大门走去。片刻间已然出了那烂陀寺，进入了一片灵山之间。

却见这山林间灵气充沛，松柏陈翠，绿竹常青，亦是处处可见僧舍、民居。虽然都早已荒弃多年，但却时常有人打扫。楼台干净，带着一种整洁、清净的意境，屋舍俨然。

可以想象，无数岁月以前，这那烂陀寺附近，定然是一片佛国仙境。所谓户户念佛、家家斋僧，当真一片方外之地。

从僧舍之间经过，李天却并未驻足，而是快速的走进了一片较大的精舍当中。

“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