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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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不怕她得了大少爷的恩宠就忘了老夫人的恩典，到时候若不听使唤倒是件麻烦事。”丁麽麽担忧的问道。

“她不敢，她如今的一切，都是我给的，若她敢忘主……我有的是办法将她拉下来，踩在脚下……”老夫人微睁双目，眸色凌厉。

瑾哥儿当家作主还需要时日，在这之前，瑾哥儿即便不喜欢秋波，也会顾念老夫人不会对她怎么样，而秋波既然知道自己在瑾哥儿心目中的地位，所以只能依附着老夫人。这一点，老夫人是确定无疑的。

丁麽麽见老夫人胸有成竹，便不再多言，手下揉肩的动作越发卖力了些，老夫人眯着眼享受至极道：“丁麽麽，你这力道拿捏的越来越好了……”

丁麽麽笑着道：“这都承蒙老夫人不嫌弃老奴了……”

两人正说话间，门口的丫鬟通报道：“世子爷来了！”

老夫人抬头见，周逸轩已经一脸赭色的迈步进来，老夫人示意丁麽麽停了手，缓声问道：“轩儿今日怎么了，脸色这般难堪？”

“母亲！”周逸轩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愠怒和不满，“您为何将如此不知廉耻的丫鬟塞给瑾哥儿做通房？”

周逸轩直直的目视着老夫人，眸光如附冰霜。

老夫人脸色一僵，丁麽麽等人识趣的退下，毕竟这件事是周家的家事，下人不好参与，并且看着周逸轩如今的架势，老夫人定然不希望旁人在场。

“瑾哥儿大了，亲事都在张罗了，纳个通房早点懂得男女之事，有何不好？”老夫人避重就轻，话语虽然听上去温和，但脸色已经黯淡无光，眉角微蹙。

周逸轩从小到大从没有忤逆过她，对她极是尊重，从不曾当面给过脸色，今日说话的语气，让老夫人大大的不满。

周逸轩见老夫人如此轻描淡写，想起周玉瑾的委屈和万氏的满腔怨怒，不禁有些恼怒道：“母亲，瑾哥儿纳通房本来是见高兴事，可是如今秋波那丫头竟然如此没有将周家的规矩放在眼里，私自爬上了瑾哥儿的床，还不是仰仗着母亲的威势胡作非为，如此不知廉耻的女子如何能让瑾哥儿满意，既然是瑾哥儿纳通房，是否可以听听瑾哥儿的意思，母亲为何要一意孤行，枉顾瑾哥儿的感受？”

“轩儿，你这是在蔑视母亲身边的丫头，还是在指责母亲管教下人不利呢？”老夫人从未见周逸轩如此发过脾气，但她却没有丝毫的慌张，声音不高不低，平缓无波，没有一丝起伏，却比那些高声咆哮，厉声呵斥更具威慑力。

周逸轩闻声身子一僵，他知道方才的话语气过重，母亲生气了，赶紧俯身道：“轩儿不敢指责母亲。”

周逸轩一直以来也算是个孝子，看到母亲脸上的怒气，敛了敛火气继续道：“瑾哥儿最近在准备秋试一事，父亲和我都对他寄予厚望，儿子不希望他被别的事分了心，至于通房一事，母亲何必急于一时呢？”

老夫人眼眸暗淡无光，云淡风轻道：“瑾哥儿要忙秋试一事，我这个做祖母的，有怎会让他分心，不过是个丫鬟罢了，瑾哥儿看着安排便是，不过母亲不知，如今你怒气冲冲的来责问母亲，是觉得瑾哥儿受了委屈还是万氏？”

周逸轩一怔，母亲真的是火眼金睛，一看便窥得内中详情，周逸轩自知，若不是万氏今日里哭的如此伤心，自己也不会深感愧疚，所以才憋了一肚子的火来找母亲，没想到，自己今日不但没有解决了这件事，反而陷万氏于不义。

而事实上万氏什么都没说，但母亲又怎会相信，定然以为自己听信了万氏的挑唆，所以才……

周逸轩知道老夫人动怒，试图让自己的情绪平和些：“母亲，我不过是就事论事，无关他人，瑾哥儿如今也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即便我这个做父亲的，在许多事情上，也不愿意处处管制她，这般只会束缚了他，对他的发展并无益处，母亲若真的关心自己的孙儿，也应该给他自己的空间和权利，而不是试图将他掌控于手中……我不想瑾哥儿重蹈我的覆辙……儿子还有事，先告退了。”

说完，周逸轩转身退出次间，丁麽麽等奴婢即刻入内，却听到“啪”的一声，老夫人手中的茶杯猛然落地，睚眦欲裂。

众人怔怔的站在门口，看到老夫人的脸色几乎滴出墨汁，眉头紧锁，从来没见过老夫人如此恼怒过，可见今日的世子爷与老夫人的对话多么的不愉快。

“丁麽麽，去告诉之桃，留意着静苑的一举一动，若大媳妇有什么不轨，可别怪我不客气……”老夫人眯着眼，眸光冷厉，声音带着一丝阴沉，犹如来自地狱里的魔音，让人不寒而栗。

“是！”丁麽麽小心翼翼的答应着。

待周逸轩回到静苑，见周玉凤静静的坐在万氏的榻前，呆呆的注视着万氏有些苍白的容颜。

万氏的身体不来就很虚弱，如今又伤心过度，周玉凤甚是担心，待周逸轩走后，周玉凤便服侍万氏沉沉入睡，而自己便一直坐在母亲的身边，一刻也不曾离开，想起今日周玉瑾的无奈，万氏委屈的眼泪，心中充斥着浓浓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