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离去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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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板便弓着身子退了出去，轻轻地将门关了起来，下了楼去准备了。

祁允透呼出一口气，感受着手里的暖炉的温度，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祁允透看着云瑞怡那喝着茶发呆的样子，开口：“天冷了，多穿点衣服。”

“没事，父王有内力护着，就算大冬天就这样穿，也不会病着。”云瑞怡悻悻然地笑了笑，放下茶杯，看着祁允透，细细地描绘着祁允透的模样，眼神让祁允透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哪有老爸这样看着女儿的？

祁允透一阵发抖，渐渐冷下脸来，“您这样看女儿，难免不会有人趁机宣传什么。”

“爹爹看女儿怎么了？难不成还吃了不成？”云瑞怡脸一沉，就是生气。

“女儿也就是说说罢了，父王不要在意，只是让父王小心些，毕竟隔墙有耳。”祁允透的一番话，让云瑞怡的双眸里闪过一丝异样，一闪而逝，若不是祁允透眼尖，说不定就忽略了过去。

“知道关心父王了，父王有些欣慰。”云瑞怡很讶异祁允透的变化，不自觉地开了口，祁允透眼神一闪，掩饰道：“只是以前想不通罢了，女儿年幼，还请父王不要责怪。”

“没事，只要迷途知返就好了，毕竟，父王只有你一个孩子。”云瑞怡的眼里闪过一丝痛苦，祁允透挑挑眉，努力挣脱暖炉的温度，一把握住云瑞怡的手腕，给他把脉。

云瑞怡脸色一变，就要挣扎开来，祁允透幽幽道：“若不想没儿子，就老实点。”听到祁允透的话，云瑞怡便安静下来，静待消息。

许久，祁允透才挪开手，“谁那么狠心，让你断子绝孙？”

此话一出口，云瑞怡就吃惊了，大脑一愣，不知道想些什么。断子绝孙？谁那么狠毒？居然让他断子绝孙了？

云瑞怡呆呆的，不知道想什么，祁允透看着怀里的暖炉，安静地不开口，等着云瑞怡发泄。

好久，云瑞怡才僵硬地惨笑，“如果是断子绝孙的话，除了她不会有谁会这样对我了……”

她？还是他？祁允透的大脑闪过一丝疑惑，看到云瑞怡那灰白的脸色，动了动唇，“看来父王年轻的时候桃花还是很多的，不然怎么会说出此话？”

“唉，如果是她的话，那父王这辈子真的不会有儿子了。”云瑞怡摇摇头，两眼舞神地发呆，“也不是没有，只是会有些累罢了，若父王想要，女儿解了便是。”听到祁允透的话，云瑞怡显得大为开心，惊喜道：“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嗯，需要父王准备一些事宜而已。”祁允透说完，敲门声就响了起来，老板端着吃食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放好，又退了出去。

来回几次，将吃食上完，便退了出去。

两人看着美味的食物，嗅觉被那美味深深地吸引着，闻着就香，吃起来肯定也美味。二话不说就动了筷子，风卷云残地吃完桌上的食物，吩咐王侍卫结账，便离开了金满楼。

一路上，祁允透让云瑞怡注意一些事项，还要了一束云瑞怡的头发，云瑞怡也阁下一把，递给了祁允透，祁允透从怀里拿着自己的手帕子，包好，放在衣袖里。

回到府上，云瑞怡便去了宫里，祁允透就回到了院子里，准备一切事宜。

次日，祁允透还在睡着的时候，绿燕便从外边带来了一个消息：杨太子此刻在府外等着自己给他送行。

绿燕说完，祁允透已经睁开幽幽的双眼，“伺候我洗漱吧。”

“是，郡主。”绿燕拍了拍手，从外边鱼贯而入几个婢女，开始伺候祁允透洗漱，一刻钟后，祁允透抱着暖炉出现在了门口，杨墨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那有些惺忪的睡眼还带着朦胧，怎么看怎么可爱。

不由笑了出声，趁着祁允透未反应回来，杨墨辰开口道：“我今日就要回国了，送我一程吧。”

“好。”祁允透点点头，吩咐绿燕去唤软轿过来，绿燕连忙跑进去，一会就不见了身影。

祁允透抱着手炉看着地面怔怔出神，杨墨辰也不打扰，就那么看着祁允透，好一会，绿燕身后带着一顶软轿出现在门口，气喘道：“郡主，请上轿。”

“恩。”祁允透应了一声，钻了进去，放下帘子，绿燕礼貌道：“杨太子，请——”

杨墨辰点点头，翻身上马，干净利落的动作不带一丝拖延，让在场的人都不由心生一种崇拜。熟练又潇洒的动作，马术一定很厉害！

杨墨辰夹了夹马肚子，慢慢地驾着马儿，绿燕也喊了一声起，四个人便使力抬起轿子，一摇一晃地跟在杨墨辰的身后，人来人往的路上，见杨墨辰驾着马，慢悠悠地走着，本来满人的街上不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供他们驶过。

一路上的沉默，让气氛有些尴尬，杨墨辰时不时回头，希望能看到那张想念的脸蛋，可是看到的只有那一晃一晃的轿帘。心里升起失落，不再期待。

几人不急不躁地来到城门外的送君亭，杨墨辰停了下来，绿燕也抬手，示意轿夫们停下轿子，掀起轿帘，祁允透一低身子就钻了出来。看着已经下了马的杨墨辰，点点头，“请。”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送君亭，看着送君亭的几杯酒，祁允透拿起杯子，杨墨辰也拿起一杯，两人一干，仰头喝下。

“安贵祝杨太子一路顺风平安。”淡淡的话任何一丝情绪，杨墨辰笑道：“多谢郡主吉言。”

“此次回去，安贵就不再多言了，凡事小心为上。”一番话，似乎指着什么，在提醒着杨墨辰，杨墨辰一挑眉，看着那稚嫩的容颜，一句话想也不想就冲了出口：“若我不要这太子之位，我不要这天下，你可愿随我去四海为家？”说完，杨墨辰抿紧了唇，似乎在等着结果，又似乎希望她拒绝。

祁允透转身，看着远处，看着那来来往往的马车，百姓，看着那绿水高山，“你有你的职责，我有我的重任，不是我不愿，是我实在不可以抛下这个身份，安贵感谢杨太子对安贵的帮助，但是并不能混为一谈，所以，杨太子，请一路走好。”话到最后，俨然是逐客令。

杨墨辰扯了扯嘴角，庆幸她拒绝了，也失落她的拒绝，点点头，便拿起桌上最后一杯酒，仰头，放下杯子，离开送君亭，骑着马，慢悠悠地行使出了祁允透的视线。

祁允透就那样目送着杨墨辰的离开，看着他给了通关文牒，看着他驾着马离开，看着他领着大队伍，回去。

也转身，上了软轿，绿燕见状，连忙喊了声回府，四人抬着轿子，往反方向走了回去。

这一交叉而过，就像是一辈子都交叉而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