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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弄清留香听雪的事情,两人自然没打算逃跑,跟着这些人走到一栋大房子前,这房子比别的房子气派,看样子是那位马帮大哥澄明大胡子住的。
领头的小队长冲着屋子里道:“大哥,人带来了。”
里面人道:“进来吧。”
原叶两人被推进大房子中。
大胡子澄明正坐在一把铺着不知什么动物皮毛的椅子上,见进来了两个人,皱眉道:“白天唱歌的是谁?”
“我。”
“我。”
原叶和留香薇薇几乎同时出口,然后尴尬对视一眼。事前没串供好,是个大麻烦。
大胡子摇头道:“我是指,那首《热情草》是谁唱的?”
原叶心中咯噔一下,莫非这家伙想借问这种关乎热情草的问题拉进与她们距离,然后行不轨之事。她扯了扯留香薇薇的衣袖,自己开口道:“是我唱的。”
“你从哪里学的这首歌?”出乎两人玉料,大胡子没色迷迷地要求她在唱一遍,而是问这首歌的出处。
原叶道:“跟我妈妈学的。”
“你妈妈!”大胡子一脸震撼,“你妈妈在哪儿?她是不是叫雪流年?”
原叶点头:“没错,我妈妈是雪流年。她现在……已经过世了。”
“过世了?”大胡子非常震惊,“怎么死的?她还没我大,怎么会这么早死?”
原叶不忿道:“当年你天天去我们家骚扰,我妈妈不胜其扰。不得已才带着我去了滨海城。她既不喜欢哪里,也不适应哪里的生活,但不想回来被你骚扰,只能客死他乡。”
大胡子倒也干脆认错:“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紧逼流年,我该给她时间,让她慢慢接受我……”说着罪己诏,这大胡子眼里竟然存了泪水。
此时留香薇薇自然明白了,这大胡子当年是原叶妈妈的追求者之一。而且看样子。对雪阿婶还是不能忘怀。白天他们截住车队,估计就是听到了原叶的歌声,所以将她们押送过来。
等大胡子情绪渐渐稳定,留香薇薇问道:“大胡子叔叔。十四年前。可曾有个留香听雪的来过这里”
大胡子听到留香听雪几个词。立刻用警惕的目光看着留香薇薇。
原叶忙道:“你别想抵赖,我们在关我们的牢房里见到留香听雪的东西,他十四年前死在外出游历的路上。是不是你杀了他?”
澄明紧张地辩解道:“我没有,我没有杀听雪兄弟,是他自己离开高原的,他走了,就再没回来。”
原叶两人知道留香听雪死在琉璃城,元凶是留香四爷,当然不可能是这大胡子杀的,但他毕竟关押过留香听雪,有机会无赖他一把,怎能放过?
原叶故意道:“你杀了他,他当然不能再回来了,要不你不是见鬼了吗?”
大胡子激动起来,激动的胡子都在抖动:“我没说杀听雪兄弟,真不是我下的手,你们不要无赖好人!”
“好人?”原叶对着大胡子也是有气的,当年若不是他天天登门求逼,妈妈也不会带着自己远走他乡,客死异乡,“一个马匪说自己是好人,谁信?”
大胡子被原叶质问的满身是嘴却无可辩驳,激愤之下,竟然抱头痛哭起来:“我没有杀听雨兄弟,我真的没有,不是我对他下手的,我护送他平安离开原野高原,我劝他回家不要再出门,可是他不听,他不听……”
原叶和留香薇薇交换个眼神,这是什么情况?这大胡子居然知道留香听雪有危险!
“你为什么劝他不要出门,你知道有人想杀他?”留香薇薇激动地道。
大胡子被留香薇薇这么一问,警惕起来:“我没有说,我什么也没说。”
原叶趁势道:“你说了,你的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你知道有人要杀他,那人先委托你杀他。你良心发现,没干,却把他送出原野高原,让别人杀他。委托你的人是不是留香四爷?”
“你……你怎么会知道?”话没过大脑冲出口,大胡子才意识到自己的鲁莽,“不不不,没有委托我,我也没有打算谋害听雪兄弟!”
原野怒极,走到大胡子的桌子旁重重一拍道:“你这大胡子,怎么这么面黑心冷,你一口一个听雪兄弟,若你真当他是兄弟,怎么会任由他被人谋害他,屈死十四年都不肯为他昭雪报仇,你配叫他听雪兄弟吗?”
“我……”大胡子竟然被原叶给噎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不好意思再抱头痛哭。
“你什么你?你敢说你没有拿凶手的钱财?拿钱财被封了口,任由兄弟被害,你手里花的是兄弟性命换来的钱,你不但没有丝毫忏悔之心,还花得坦坦荡荡,你这种人简直猪狗不如!”
面对原叶的铿锵质问,大胡子彻底委顿下去,羞愤难当,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突然他猛地一仰头道:“大胆,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质问我?你们是我抓来的俘虏,居然还敢质问我,来人,给我拉下去关起来,关起来!”
原叶冷笑:“关吧,关吧,你逼得我妈妈客死他乡,任由兄弟被人谋害,现在还要把我抓来关起来。你整个就是一个忘恩负义、背信弃义、出卖朋友、卖主求荣的白眼狼!”
“别说了!”大胡子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碎了。
这情况,手下们那里还看不出问题所在?这俩妞对大哥很重要,哪里还敢存有占便宜的心思,恭恭敬敬地把两人请进牢房,接着关起来。还非常细心地给送去两床被褥让两人铺地上睡觉。以前被关押的俘虏哪里会有这待遇?
原叶在干草上铺好被褥对留香薇薇道:“睡吧,看样子我们暂时没有危险了。你睡里边,我睡外边,一有动静可要弄醒我。”
睡到半夜,留香薇薇再也睡不着了,又抓又挠,浑身痒,旁边原叶翻了个身接着睡觉。
第二天早上,原叶就看到盯着黑眼圈浑身挠的留香薇薇。
“薇姐,你这是得了什么病?”原叶一脸担心,莫非这群马匪在被子上做了什么手脚?
留香薇薇有气无力地道:“我快被咬死了。难道你的被子里没有跳蚤?”
原叶伸手挠挠背道:“刚才还不觉得痒。你这么一说,好像也痒。”翻起衣服就看到全身各处被咬的红疙瘩,“这算什么?我们牧民常年与牛羊为伴,牛羊的毛里跳蚤多去了。被跳蚤咬根本就不算什么。难受的是被牛虻咬。那才叫痛痒难当。不要光听歌词小说里写得什么蓝天白云、手拿细细的皮鞭骑马放羊。那是表面文章,衣服下边,是活蹦乱跳抓不完的跳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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