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耗尽一生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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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紫嫣看着空灵子手中的华泫神丹，却莞尔一笑，摇头拒绝。

她道：“紫嫣从不介意自己是否会老去，谢谢道长好意，还是请您将仙丹收回吧。”

空灵子以为紫嫣是因为他之前所为，有所提防而拒绝，遂诚恳解释道：“夫人，这华泫丹确是容颜不老的仙丹，绝非毒药。贫道自知先前所为，很难获得夫人相信。但夫人的美貌和气度，这仙丹，世间只有您配拥有。若是服下此丹，定可保夫人容颜永驻啊。”

“我并非不信任道长。”莫紫嫣轻轻摇头，踱出几步，却叹息一声道：“如百家先祖，苦其一生，亦未能换来天下太平。纵然要这容颜不老，又有何用呢？或许一岁两载之后，紫嫣便会随大势而去，只会辜负了令师祖的一片功德。”

莫紫嫣看着空灵子面上的目光真挚，却难掩惋惜之意，遂温然安慰道：“谢谢道长一片心意，请将这华泫仙丹转赠他人吧。”

“唉……既如此，望夫人保重，后会有期。”对方话已至此，空灵子实在觉得很可惜，但既是“缘分”，却也不能强求。

他向紫嫣施一长揖，旋即告辞，离开了汉营。

戚姬卧房外。

韩氏远远地看着刘邦向这边走来，忙给戚夫人使眼色，快言道：“夫人，快快，大王来了。”

戚夫人遂匍匐跪趴在地上。

刘邦一入门，便见戚姬与韩氏，双双匍匐在地上，一动不动。

刘邦垂首看着戚姬，不禁蹙眉，问道：“懿儿，芒砀山斩白蛇之事，是你告诉那空灵子的？”

戚姬双手扣地，缓缓抬头，一双杏花眼哭肿得像个桃子，面带涕泪，答道：“是。”

“哼！”刘邦斥道：“你倒答得痛快！”

当年刘邦私放了远赴骊山做徭役的同乡，逃到了芒砀山。一个雨夜，一条白蛇横亘在道路中央，挡住了众人的去路。见那白蛇长大嘴巴，吐出长舌，时刻有吞人之心，竟无一人敢再前进。

刘邦命人拿来酒，咕咚咕咚大口喝下，便壮了胆子，提剑上前将那白蛇从腰间砍做两半，而后拎起蛇头，振臂高呼。于那日，一众人在刘邦的带领下，于芒砀山起义反秦，后追随项梁项羽麾下。

戏水分封之后，他被项羽封做汉王，率军入汉中封地。尽管他多年来一直对当年未娶到心仪的女人而耿耿于怀，但既已封王，总要为汉国后代绵延子嗣，虽然未娶正室妻子，却纳了好几房侧室。

戚姬姿色在众侧室中，属最上乘，一直深获刘邦宠爱。

他娶戚姬的那晚，将“斩白蛇起义”之事，饶有兴致地讲给她听。告诉她，自己乃承天命而来，如果将来得了天下，会给戚姬更高贵的名分，和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故而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也只有跟随他从沛县出来的那一众兄弟了解实情。

前几日，戚姬听韩氏打听到的消息，得知莫紫嫣与刘邦的相识时间，是在刘邦被项羽封为“汉王”前后。所以便与韩氏编排了这么一出“千年白蛇妖，为子报仇”的计谋，让空灵子以道家高人，降妖除魔的身份来实施，以期除掉莫紫嫣。

却不想，这个时间上，出了纰漏。

刘邦在房内踱着步子，指着戚姬，气愤道：“你说你这脑子里，成天都在想着什么？！啊？”

戚姬心中委屈，跪行上前扯住他的袖角，呜呜哭了起来：“大王，您知道您有多久，没来看过懿儿了吗？懿儿日夜思念着大王，难道您一点都不想懿儿吗？大王真的能将懿儿忘了吗？”

“所以，你就下这等毒手陷害嫣儿？”刘邦微微抬起戚姬那张哭得楚楚怜怜的小脸，啧啧叹道：“懿儿啊懿儿，你还是我的懿儿吗？”

韩氏见刘邦责备戚姬，便爬行上前，央求道：“大王，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夫人对大王一片情深，请大王莫要责罚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