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三章 五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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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日凌晨，阿武吃掉所有的到期的罐头。旁白低低地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件东西上面都有一个日期。连保险纸都要过期，我开始怀疑什么东西是不会过期的。”是啊，什么东西都有保质期。据说，爱情的保质期是7个月。在这个匆忙的时代，永恒，成为一种奢侈品。

阿武不断地给不同名字的女子打电话，甚至给小学四年级的同班同学，想约人出来喝酒。电话那端传来的结婚生子的消息，只能让人感叹人世变迁，沧海桑田。每个人本质都是孤独的。每个人都只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不关心其他。

接下来就是金城武与林青霞的对手戏了。他们在酒吧相遇，展开了那段经典台词。阿武用各种语言与林青霞搭讪--“请问你中不中意吃菠萝……你喜欢凤梨吗”。那一刻我们清楚地在阿武身上看到了我们自己的悲伤，我们自己的渺小，我们自己的可笑和荒诞。

阿武习惯在失恋的时候跑步，他说因为跑步可以将你身体里的水分蒸发掉，让你不那么容易流泪。什么时候我们都学会了伪装，不肯轻易流露自己的感情？第一段故事的最后，被阿武丢弃在运动场的呼机响了。是林青霞。留言祝他生日快乐。有时候那一点点温暖的感觉，却是来自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

第二段故事中警员633号由梁朝伟饰演。他曾有一个做空姐的女朋友。曾经每晚为女友买宵夜。在便利店老板的建议下，他为女友变换着宵夜的种类。而他自己却只喝黑咖啡。宵夜的选择都这么多，何况男朋友呢？女友离开了，他从此不用买宵夜。

我喜欢电影里那个年轻的王菲。瘦。眉目清晰。有分明的棱角。男孩子般的大大咧咧下隐藏着细腻的心思。很喜欢片子里的一段对话。她对表哥说“我没有做梦”，孩子般的无辜而懵懂的表情。表哥说“你没做梦，不过你在梦游”。而我，就是喜欢她的梦游般的表情。

空姐女友在便利店给633留了一封信，信里附着633的房间钥匙。便利店的老板用开水壶的蒸汽拆开了那封分手信。一封信被n个不相干的人传阅。从便利店老板到厨房帮工，到阿菲。还有**可言吗？有什么是安全的呢？阿菲偷拿了钥匙，潜入633的家，潜入自己的爱情幻觉。

阿菲沉浸在自己的一个人的爱情里。潜入他的家。为他打扫房间，给他的鱼缸换水，给他换新的毛巾香皂，换新的桌布，换新口味的罐头。这么大的变化，633怎么可能浑然不觉，只是依然对着那些香皂毛巾说话呢？这就是电影。现实中的逻辑和道理对电影是不适用的。即使是幻觉。只要自己觉得真实，那么也就是真实了吧。爱情本来就是一场幻觉。是一个人的事情。与任何别的人无关。

梁朝伟和王菲的对手戏很有意思，总是在……的嘈杂中两个人开始大声对话，然后……音乐停止，对话重新开始。电影中甚至有一段长达半分钟的完全寂静。633喝着黑咖啡，阿菲无聊地倚在柜台上。人群来来往往。可是。寂静。无边的寂静。

电影中的人都有自己的很奇怪的习惯。633喜欢对着没有生命的东西说话。自言自语。意识不到身边生活的变化。阿菲习惯编造谎言，进行自己的爱情历险。制造与633的偶遇，习惯做梦，梦想去看加州的阳光。

她的梦想实现了。她去了加州。一年之后，又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头发长了，在脑后挽成髻，穿着空姐制服，那种很生动的灵气和孩子气却还是不时跳脱出来，在她从墨镜上方看你的时刻。

她的爱情似乎也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了。633留着她写的信，盘下了她表哥的小便利店。然后有一天，卷起卷轴门的是他等待的人，阿菲回来了。电影结束了。

看电影的时候发现一些很有意思的片断和镜头。比如一人高的加菲猫毛绒娃娃。印度风情的电影配乐。还有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是电影中的633的房间其实是王家卫的御用摄影师杜可风的。

这些不经意的小发现也是看电影的乐趣之一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每一个东西都会有一个期限，秋刀鱼会过期，肉酱会过期，连保鲜纸都会过期，我开始怀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不会过期的”

金城武的独白，隐射了一代人爱情观的转变。在90年代，当人们向物质社会转型时，我们的爱情，也从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变成了凤梨罐头有了保质期，于是何志武明白了，在阿may心中，他不过和凤梨罐头般，是会过期的，只不过那个日子是无法琢磨的。

“我跟我自己讲，从这一分钟开始，第一个进来的女人，我就会喜欢她”

林青霞来了，这里的林青霞不过是金城武的一个精神寄托，现代人在物欲横流的社会，有着无法排挤的压抑，来自工作，或者来自情感，不管怎样，社会都在一步步吞噬你的精神世界，直到你有了寄托。

“我有预感，她一定会喜欢我，只是为了保障自己，我要问她一个问题”

我们的预感常常让我们迷失在现实生活中，没有人可以想象当自己的理想与现实碰撞时会承受多大的伤害，我们都是小心翼翼的活在社会上，为了保护自己，为了不受伤害，因为，我们的自觉不能给我们任何答案，每个人都生活在自己的假面下，包括我们自己。有时候，我们连自己都无法相信，又会去相信谁呢？

何志武在自己生日的时候做了很有历史性的事，他去跑步了。为了忘记自己在过去四分之一个世纪所受到的感情伤害，他把寻呼机放在了网上，在他离开时，当寻呼机想起时他又取了下来，他说没有人会呼他，当真的有人联系时，又无法拒绝。我们都是害怕寂寞的，所以何志武会因为一声生日快乐，永远记住一个人，即使，只在吃寿司沙拉的时候看着她睡去。

生活中，我们都期待有王靖雯这样的女生能出现，一个不带任何社会世俗的气息的女孩，所以我。一直梦想能有王菲般，气质脱俗的妻子。

当年轻的空姐，在挥霍自己有限青春的时候。脱俗的邻家女孩，缺为自己编织了一个最浪漫的蓝图，构筑了一个加州梦，每一个幸福的人不过是在平淡生活中，享受最纯粹的感情罢了。所以警察633梁朝伟买下了夜宵店，所以他的第二班航班准时来到了，所以我们看到了一个美好的片子。

五月一日之后就会过期的凤梨罐头、一年后的登记证使日期变得值得关注，某些日期总会记得，总难遗忘，保质期真有那么重要么？何时爱上何人。也许来自于那曾擦肩而过的碰撞，也许来自于无心间言语和眼神的交会。雨衣与墨镜的搭配只为那零星的偶然，因为在时间中行走的人总难预料那不可知的未来，今天喜欢的厨师沙拉明天也许就会吃腻，毕竟只要有时间，选择实在多的抓不过来。加州酒吧与美国加州的天气会否不同。在他眼中哭泣的房子却是她踏寻意中人点滴的梦乡，毕竟空间的交错会使生活或经历翻天覆地。有时即使是晴天也会带一把伞，即使阴天也会揣一个墨镜，并非期待，却只以防万一。这里的月亮有些难过，那里的也许会在微笑。你的伤心地也许会是他人的朝圣地。时空像是会施魔法的魔法师，难以预知的让人畏惧。

独自跑步的223，独来独往的金发女人，自言自语的663还有沉迷梦境的暗恋者，他们无疑都是孤独的，只是化解孤独的方法不同罢了。它既是孤独者的自白书又是拍给孤独者寥以慰籍的。当自己和自己生活时，有时会淹没于过多的自由当中，因为孤寂一直如影随形。看罢，会有孤独并不可怜的想法，孤芳自赏又如何，乐在其中最重要。喜欢结局，正是它，使得孤独的人有了些许期待...... 影片中，印象最深的是在暧昧味道十足的酒吧里，阿武与金色假发的女杀手的对话

“不要讲得那么肯定嘛，搞不好你再给我多一点时间你就会喜欢我，对不对啊？你喜不喜欢吃凤梨嘛？”

“我喜不喜欢吃凤梨关你什么事啊？”

“因为我想多了解你啊，我以前交一个女朋友，我们在一起五年，可是之后呢她跟我分手，并且她说我根本就不了解她，所以我想多多了解你啊”

“你是不会了解我的。”

“你不让我了解你没有关系啊，可是你可以了解我啊，对不对？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嘛？”

“其实了解一个人并不代表什么，人是会变的，今天他喜欢凤梨，明天他可以喜欢别的。”

每个人都会变 电影后面空姐女友变了吃的口味，换了选择。警察663改变了自己穿衣服的风格，快餐店老板同样会改变着，转去做卡拉ok等等,,,,,

其实任何事情，人，环境都在改变

我们要适应这些同样也会改变

而这些变化最终的答案就是 时间

时间改变一切！

两个关于失恋的故事，除了相同的饮品店出现在了两个故事中外，没有太大的关系。

第一个故事中，金城武的内心独白很经典。这应该也是王家卫电影的魅力之一，相比较如今电影中苍白无力，或者非常矫情的旁白，王家卫电影被深深烙上了王氏风格，抽象，深入的思考，形象化的比喻。总之，很罗嗦，但是很舒服。看完电影后，回忆一下。貌似对第一段的所有印象都停留在了，那飘忽不定的画面，和长段长段的内心独白。

第二段故事，是一个喜剧的故事，大概占了影片的五分之三，时长的原因要比第一个故事饱满很多。失恋的梁朝伟是一个警员，每晚固定去一家饮品店喝东西。饮品店新来的服务生王菲喜欢上了她，因为性格的原因，一直藏在内心。有一天，梁朝伟的前女友把一封信寄存在饮品店中，王菲借助信中的钥匙常常趁梁朝伟不在的时候去他家帮他收拾屋子，一段时间后梁朝伟发现，转而追王菲，可王菲却去了加州。走前给他开了张自己写的登记证，但梁朝伟始终不知道地点，一年后。王菲成为空姐回来，梁朝伟成了饮品店的主人，王菲给他开了一张新的登记证，某种程度上暗示了两人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看这种电影，你不能刨根问底的去问表现了什么，那就说明你没品了，会招来文艺女王的嘲讽的，你要去感觉，去体会。围绕着cq大厦，钢筋水泥般冰冷的都市中。这样两段爱情经常发生。 “新鲜新鲜，什么新鲜啊？就是你这种人啦，喜新忘旧的”“喂，弄一罐凤梨罐头要花多少心血你知道吗？又要种，又要摘，又要切。你说不要就不要啊？你有没有想过罐头的感受？”这是以前一个同学的状态，印象蛮深。喜新恋旧是人之常态，每个人都知道自己有这种癖好，偏又偏偏要求所爱的人对自己有一个无限的保鲜期。一万年也好，一年也好，其实无差，爱情总有他的保质期，只不过有的爱情过期了就被扔掉了，有的爱情过期后升级为亲情。

最为喜欢的是第二个故事，从前四十分钟的压抑中走出，转而出现了一个青春阳光的王菲，菲姐的造型透着一种个性，饮品店中辛勤工作的她轻灵如不沾尘土的天使，94年的一举一动现在依旧被很多女孩模仿。恋情的发展就像传说中的田螺姑娘一样美好，看着王菲在音乐中于梁朝伟的屋子蹦蹦跳跳，心情突然好了很多，钢筋水泥的cq大厦中突然长出了一朵美丽的鲜花。影片整体的色调是偏暗的，经常有下雨的镜头，一如xg拥挤的楼群般给人以压抑之感，但正如都市乏味生活中也有无数美好灵动一样，王菲给影片带来了一缕阳光。看完电影已经大概有一天了，依然有几个镜头很难忘，王菲给梁朝伟收拾屋子时，梁朝伟进屋时，她死命关门的一瞬间；梁朝伟来约王菲时，他不停的喊死了死了等等。。平时生活中也会发生但被我们忽略的边边角角，在……中被导演用夸张的手法展示出来，硬生生的展示出cq森林中的美好。

对于王家卫风格的电影，我不是特别感冒，但也不反感。原因在于，你跟着他里面的人物走，如果你能放低姿态的话，你会感觉到你平时感觉不到的东西。他的人物包含的细节太多，说不准哪个细节就有你的影子。也许这个人物和你有本质的不同，但是他零零碎碎的小习惯，小动作，会给你很大的遐想空间。

94年，cq森林上映，推测一下，他会给都市中拥挤的人群带来什么呢。如果说一部电影代表一种生活的话，那么王家卫给人们展示了一种隐藏的在我们身边的，不易发觉的生活。他非大富大贵，可是活的滋润潇洒，在大家俗不可耐的时候，王家卫带来了一种名叫小资的东西。

小资到底是什么，说不好。看看这段对话，可能会有点感觉。

“去哪里玩？”

“随便呀，加州吧”

“加州，加州好玩吗？”

“可能吧，不好玩到别的地方去嘛”

于是，这便是一种生活。《cq森林》是由“cq大厦”和“午夜特快”两个看似毫无关联的单元组合而成，实际上它们并不是两个全然独立的个体。第一个单元中失恋的223大叫着在已经停止的自动扶梯上狂奔前，一个短暂的仰角镜头照到663；神秘金发女郎和663前女友并肩街头等车、和抱着布老虎走出玩具店的阿菲偶遇。这三处时间与空间的巧合际遇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是为探讨“冷漠”与“疏离”这一主题服务的。

‘每天你都有机会跟别人擦肩而过，你也许对他一无所知，不过也许有天，他可能成为你的朋友或者知已。”这是223（金城武）在影片开篇处的旁白。既为“cq大厦”一段中由素昧平生的擦肩而过到萍水相逢成为朋友做了引言——223在追逐逃犯时与神秘金发女郎（林青霞）擦肩而过：我和她最接近的时候。我跟她之间的距离只有0.01公分，57个小时之后，我爱上了这个女人；又与上述时空巧合遥遥呼应——两个单元的主角曾经出现在同一时空，但彼此互不相识。人与人、故事与故事。只有并集没有交集。

影片主题在独具匠心的安排下呼之欲出。在高速运转的都市生活中，人与人每天不断擦肩而过，但都是行色匆匆和一脸漠然。每个人都太专注于自身，为爱付出，为活着忙碌，很少有人去注意到其他人的一举一动。疏离是冷漠的原因，疏离是冷漠的结果。疏离是冷漠的**，疏离是冷漠的全过程。

天上的星星像人群一般的拥挤，地上的人群像星星一样的疏远。开放都市的疏离与冷漠，引发了幽闭心灵的孤独与寂寞。223失恋后借助不停打电话寻求慰藉；663习惯性的和家中象征情感状态的陈设物对话。他们都是希望通过这些举动抒发情感，排遣内心深处的孤独、寂寞、苦闷与失落。

在人潮汹涌的都市，心与心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但渴望沟通与交流的愿望却越来越强烈。223不厌其烦的用四种语言问神秘金发女郎是否喜欢吃凤梨，以求与她交流。他不懈的通过语言与人碰撞。迫切希望与他人沟通。在这里语言只是手段，对话才是目的。在“对话”的形式下，情感试图达到交流。

片中爱情再次被期限化。5月1日这个特设日期是用来截止和阻断爱情的。5月1日是223的生日，他执意买满30罐5月1日过期的凤梨罐头表现出他对已逝恋情的无法割舍，他潜意识里希望爱情会出现转机。片中有一个223失恋后在女友窗下踢可乐罐的镜头，这个镜头是从窗口俯拍下来的，他的失势和在女友心中的无足轻重在俯角镜里表露无遗。换言之，在女友阿may 心中，他是一罐4月1日就已经过期的凤梨罐头。凤梨是阿may的最爱，痴情的223借买即将过期的凤梨罐头缓冲失恋的事实。

冷漠麻木的金发女郎被223帮她脱鞋擦鞋的举动感动，在他生日当天留言祝他生日快乐。金发女郎看似毫无感情，其实她所有情感都隐藏在冷酷的表面背后。雨衣与太阳镜并用的行为曝露了她内心潜在的恐惧与不安全感。害怕受到伤害，渴望被保护。很多时候冷漠只是一种伪装，每一颗心其实都是敏感而脆弱的，对爱的渴望和需求从来不会因为冷漠的外表和日渐沙化的内心而减少。在温暖的关怀和爱心的包围里，某根隐伏的神经会被触动。只要真诚的敞开心扉，相信沙漠也会变成绿洲。金发女郎的留言表明223为与人沟通做出的尝试和努力并没有白费。

‘在1994年的5月1号。有一个女人跟我讲了一声‘生日快乐’，因为这一句话，我会一直记住这个女人。如果记忆也是一个罐头的话，我希望这罐罐头不会过期；如果一定要加一个日子的话，我希望它是一万年。”两颗孤星相遇在午夜，转瞬消失了踪影，交会时互放的光芒却可以照亮一生。223从意外的生日祝福中得到安慰，把记忆物化成永不过期的罐头，表明他的乐观与执着。虽然恋爱失败，仍然对爱不灰心，对生活充满激情与渴求。

‘我和她最接近的时候，我们之间的距离只有0.01公分，我对她一无所知，六个钟头后，她喜欢了另一个男人。”223在完全停格的镜头里道完的最后一段旁白承上启下。为两个故事做了过渡性衔接。话音一落，画面切换到六小时后——663（梁朝伟）酷酷的摘掉警帽，从容走进了午夜特快和阿菲（王菲）的加州之梦。

阿菲偷偷喜欢着663，潜入他家帮他打扫房间。并按自己的喜好把他的吃穿用度重置。663一味沉浸在失恋的痛苦中，完全忽略了家中息息相关的事物的变化，甚至把……当做前任女友最喜欢的歌。事实上，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把阿菲和旧女友混在一起，分不清真假虚实。这种混淆是阿菲入侵他生活的前奏。阿菲不管663怎么想，只一味沉溺在自我营造的美好情绪里，自己开始恋爱。因为不知道对方持什么态度。就可以随心所欲的遨游在自制的梦境中，自由自在的享受着，没有人打扰，不怕被拒绝。她和663都在……中梦游着。

阿菲通过偷窥与663交流，偷看他、研究他，收集他的七情六欲，不着痕迹的喜欢他、靠近他。这就是暗恋者的心迹，希望于默默间走入与他相连的生活。成为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阿菲在神秘的特工游戏中自制内心兴奋，躲在窗帘背后冲窗外乘自动扶梯巡逻的663大叫。自动扶梯自下而上的过程镜头是倾斜的，想起了林忆莲的《倾斜》：倾斜的雨丝/倾斜的你与痴/倾斜的镜子/倾斜的倒挂衬衣/倾斜的偷窥我……

663若有所思的在柜台外喝咖啡。阿菲则慵懒的趴在柜台上，浮光掠影般的变格与《梦中人》的旋律对位制造出mtv般的视觉效果。这组一闪而过的意识流片段，象征着二人的情感迷失。一个恋爱终结，一个恋爱伊始。同时，这组镜头也展现出生活的无序和命运的游戏性。而《梦中人》的背景音乐与主题音乐……相辅相成，暗示663是阿菲梦中必不可缺的男主角，他与阿菲梦境的延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阿菲在……的领渡下，一步步将梦中所想的人与事化为真实。当梦中人663向她发出邀约时，突如其来的幸福让她分不清真伪，于是临阵逃脱。飞赴梦想的实在地辨认梦境的虚与实。阿菲沉于幻想，却流于敏感，她的逃避出于对伤害敏感的本能反应。

加州之梦成了663的新梦。阿菲如期返回完成未完的加州之梦，与在“午夜特快”等爱降落的663再度重逢，加州之梦圆满结束……功成身退。“午夜特快”上演的是一出爱情轻喜剧。皆大欢喜的爱情是王家卫片中的异数。

这两个故事的唯一相同点是，男主人公都是警察，心思敏感的警察，会谈恋爱的警察，帅到极致的警察，闷骚无敌的警察。

他爱吃风梨罐头，他爱对房间说话。他的爱情要过期，他的毛巾会哭泣。

你看吧，文艺片是不说人话的，说人话了便不是王家卫。

你看吧，王家卫是小资的祖师爷，他的画面，他的背景音乐，他表现暴力的颠倒与轻狂，都浪漫，唯美，颓废，无聊。

神马跟神马？

别指望让王家卫给你讲一个完整好看的故事，他擅长的是碎片，是断裂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