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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说五分钟内赶到,还真就卡在最后一分钟赶到了现场。
而与警车前后脚的,是巨大的引擎轰鸣声——一辆非常拉风的银白色超跑刹在路边,从车上下来一个男人,他身上赛车服还没脱,一摘头盔,露出一张十分英俊的脸。
他甩了甩头发,直接忽视旁边的警车,快步走来:“谁?谁敢欺负我闺女?”
沈鹿抬头看向他,立刻猜出这位就是网上说的“季闻钟的大哥”,季飞泉。
果然是同父异母,两个人长得完全不像。
“爸爸!”季汀兰从车上跳下来,径直扑进父亲怀里,并伸手指了指熊孩子和他家长,“就是他们!他往哥哥画室的玻璃上涂鸦,冲哥哥扔石头,还掰断了叔叔的车标!”
季飞泉虽然不知道她口中的“哥哥”是谁,但一听这种种“罪状”,脾气立马就上来了,他一眼看到掉在地上的“飞天女神”,以及晕倒在车引擎盖上的男孩,冲过去揪住他领子:“是不是他?”
季汀兰:“就是他!”
“臭小子还在这里装死,给我起来!”季飞泉往男孩脸上“啪”“啪”就是两巴掌,“这脸上都是什么玩意,你是猪?你是笨蛋?谁写的,会写你就多写点。”
民警从警车上下来,看到男孩一脸擦不掉的马克笔印,即便他们“受过专业训练”也忍不住笑场,又立刻绷住脸维持形象:“先生,您先把人放下,这孩子好像晕过去了。”
“我知道啊,我这不是正要把他搞醒吗。”季飞泉非但不放手,还拽着男孩的领子用力摇晃。
男孩在这般大力摧残之下,居然就生生地被他给弄醒了。
沈鹿看在眼里,忍不住碰了碰季闻钟,低声说:“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他有分寸。”季闻钟轻轻握住他的手,感觉这少年人骨架纤细,须得轻拿轻放才行。
这个动作未免有些太亲密了,但季总好像没有意识到。沈鹿看向两人握着的手,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更加强烈。
民警把两拨人分开,公事公办地说:“刚才是你们报的警吧?我们现在要了解一下事情经过——你们谁先说?”
男孩妈妈立刻“恶人先告状”:“他们把我儿子的脸画成这样,我带我儿子来讨回公道,他们还把我儿子掐晕了,警察同志,您说这还有天理吗!”
沈鹿:“是你儿子在我画室玻璃上涂鸦在先。”
女人开始撒泼:“你有证据吗!你凭什么说是我儿子画的!”
“我当然有证据,”沈鹿转向警察,“我店里有监控,我觉得与其在这里询问,不如直接看监控更直接。”
女人听说“有监控”,立马脸色一变:“警察同志您为我们做主啊!我儿子差点被他们掐死!”
民警摆摆手,示意她安静点:“有监控是吗?那就好办了,麻烦您带我们看一下。”
女人慌了:“等等!警察同志!”
沈鹿领着几个民警进了画室,打开笔记本,把录像调出来——刚刚在画室外面发生的一切,都正好在摄像头的监控范围内,拍的清清楚楚。
警察又问:“你头上的伤……是被那孩子打出来的吗?”
沈鹿点头。
一个民警留在画室里看监控,剩下的在外面拍照片、收集证物,季闻钟让司机和保镖跟他们交涉,自己拽住沈鹿的胳膊:“我先带他去处理一下伤口。”
警察点头:“不用去医院吗?”
沈鹿:“不用了,太麻烦。”
他的日常用品都放在二楼,包括医药箱,因为伤在额头,他自己恐怕不好处理,遂领着季闻钟跟他一起上去。
二楼对于沈鹿来说是一个相对私密的空间,除了助手夏艺艺,他还没邀请别人上去过。
季闻钟十分懂规矩,上去以后没有到处乱跑,只默默在客厅等着,等沈鹿把医药箱找出来,他洗干净手,准备帮对方处理额头的伤。
“真的不用去医院吗?”他又问。
沈鹿摇摇头,觉得这种程度的伤尚且没到需要麻烦医生的程度,更何况医院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他并不想没事往那里跑。
季闻钟没再说什么,轻轻拨开他额前碎发,让伤口暴露出来。
沈鹿额头被砸出来大概一公分长的小口,血已经基本止住了。季闻钟用镊子夹着酒精棉球,小心地擦去伤口周围的血迹,有些心疼地问:“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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