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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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烟不明白?他到底别扭在哪里,明明只是一道小?口子和一点血而已，难道不比他发病好吗？

唐渊舟不再谈这事，拉过沈烟的?手来，仔细涂药包扎。

沈烟道“现在好些了吗？”

唐渊舟抿唇点头。

的?确是灵丹妙药。

当年这毒是方暮越下的?,而他亲儿子的?血能缓解发作,想必是以血脉传承为?载体研制的?奇毒,毕竟方家?曾经是岭南毒家?的?一脉,只是到现在已经人丁凋零，几乎找不到踪迹了。

想到方暮越、方家?，唐渊舟觉得?沈烟有了解自己?先祖的?权利。

但?几次想要开口，但?最终收住。

唐渊舟从不后悔自己?杀了方暮越的?行为?。

他害人无数,说“大奸大恶”绝不为?过。于唐渊舟而言，两条最亲最亲的?家?人的?命，以及带给?他多年来的?苦痛，本就该血债血偿。

但?怎么开口告诉沈烟，怎么说出“我把你的?父亲千刀万剐,尸骨也扔了喂狗了”这种事情。

正?所谓血浓于水,血缘是神奇而无法割舍的?联系。

他会接受吗？

唐渊舟一想到自己?可能因此失去沈烟,就觉得?心里发慌,于是这个秘密沉陷了下去，但?是又能瞒多久呢？

沈烟在众人抵达九沽山后，总算得?了个空闲的?能找郑渠玩的?时间,郑渠正?忙着搬上搬下。

一旁管事的?见沈烟来了,连忙解释道“副统领，我真的?没?让他干活啊，他他他......”

沈烟笑?道“我知?道。”

郑渠向来勤快，虽然不会说话,但?却不是个死气沉沉的?人，他是闲不住那种，很懂事也爱干活。

沈烟说着，拍了拍郑渠，小?声道“阿渠，人家?让你偷懒，你还忙活，都吓到人家?了。”

郑渠笑?着比划：习惯了。

沈烟道“好多天没?和你好好聊天了，总算有时间来找你，这些天怎么样，可有人欺负你？饮食有没?有短了你？昨日我的?月俸发了，给?你一半。”

郑渠没?有收，只是比划道：现在比将军府好太多了，做梦也不敢想，走路都能横着走了，他们都不敢让我干活。

沈烟笑?道“那就好。你快收钱，不然我真的?不好意思了，以前阿渠也都给?我一半——话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君朔是皇上？”

郑渠点点头，无奈道：他不让我说，我胆子小?，我害怕他。他还给?了我封口费，我想着等你知?道了，都给?你，你看。

说罢，拿出一个小?小?的?、封死了的?荷包，里面是唐渊舟那时给?的?金瓜子，一个也没?动。荷包上面写了个“烟”字，火字旁还少写了下面一点，显然对郑渠来说，这操作有些笨拙而困难，却又是满满的?真诚。

沈烟一把搂住郑渠，道“阿渠真好。我知?道阿渠对我好就够了，这钱不要还我，你自己?留着。”

一把金瓜子，对于普通人、也包括沈烟这个月俸有限的?副统领，的?确是相当巨款了。

但?郑渠还是坚定无比，最终沈烟不得?不收下，但?作为?妥协，郑渠收下沈烟一半月俸。

两人坐在一起?，看着九沽山的?风景，沈烟道“好开心啊，第一次参加祭祀，感觉好好玩。”

郑渠比划：我看到那边有个箱子，闻起?来里面全?是爆竹，感觉像过年一样，真好，明天就要放爆竹了吧。

沈烟想了想他也想亲手点一次爆竹，不过祭祀不是儿戏，他也不好意思开口，等着回头自己?花钱买些，找个地方放吧。

郑渠看出他的?想法，道：我也没?放过，你要是玩，带上我。

沈烟笑?起?来，手臂搂着郑渠的?肩膀，道“阿渠，咱们发达啦！有钱有势了！再也不用看别人眼色被别人欺负啦！随便玩！”

郑渠也笑?了，又问：老爷呢？

他说的?“老爷”是沈归义，沈烟耸耸肩，道“沈归义和沈雍下了诏狱，其?他人软禁在家?里听候发落，外面有禁卫军把守，里面不清楚情况。”

天蒙蒙亮时，祭台已经准备好了，沈烟正?睡得?香，被人轻轻捏了捏脸腮，睁开眼看见唐渊舟一身华服，恍如天人。

玄色衮服上的?十二章纹以金线纹绣，外披的?大裘是羔羊皮的?，显庄重华贵。内衬白?色中?衣，衣袍下摆是隆重的?大红色，腰间配了整整四组玉佩，帝冕上十二根冕旒随着唐渊舟俯身而摇晃轻响。

沈烟揉揉眼睛坐起?身来，忍不住多看了唐渊舟几眼，太好看了，画中?走出来的?似的?——虽然唐渊舟自己?素来不喜这些复杂的?饰品，总觉得?自己?像个叮叮铛铛的?拨浪鼓。

沈烟也迅速洗漱换上衣服，沈副统领要开始职业生涯第一次正?式的?祭祀保卫工作了。

“陛下，你这衣服虽然好看，但?是实在太薄了，当心别着凉了。”沈烟捏了捏他的?衣服，继而感慨道“祭礼结束之后早些披上大氅，别冻坏了。”

唐渊舟其?实是个好哄的?，轻易就被沈烟这两句给?捂得?心里暖烘烘的?，嘴角想往上翘又有些不好意思。

沈烟想了想，又把自己?带着伤口的?手指一捏，随即塞进?唐渊舟口中?，味道香甜到奇异的?血液立即流进?唐渊舟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