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心机小徒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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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结界里等着方澈的，正是灵墟门的掌门、他的师弟段星辰。

段星辰只穿着一身轻逸的白衣，并不像平时身为掌门时的庄严肃穆，而是显得素净简洁。

而这个时候，方澈的身上也只穿着一身湖蓝的长衣。

同样身为前掌门的入室弟子，他们从前总是一起切磋练习，而练习时，他们也都是穿得这样简洁。

“很久么？那我睡着的几百年里，你不是要等到焦躁不安了？”方澈调笑一声，就见段星辰将一把剑扔了过来，他稳稳地接过，看见是自己从前惯用的剑。

段星辰的手里则握着另一把剑。

“既然已过了几百年，师兄，那就让我来看看你有没有疏懒。”段星辰话音落下，脚下运劲身形一动，凌厉的剑气已如疾电一般逼近到方澈的眼前。

方澈当即敏捷避让，冰霜一般的剑刃却从他雪白的发丝之间划掠了过去，不过片刻，他利落地提剑一抵，就将段星辰的剑和剑气都一同挡住。

缓缓垂落的发丝间，白色的衣袂和湖蓝的衣袂相触了片刻。

“就算疏懒了，我也不会输给你。”方澈脸色从容，甚至带着微微笑意，反过来逼近段星辰的眼睛。

段星辰的眉间微微皱起，或是被激起了小小的好胜心，剑锋一转震开了方澈的剑，下一刻，剑刃就如行云流水一般迎了上去……

交锋之际灵力交错、剑光四溅，两人的修为过高，即使只是简单的切磋练习，一招一式也足以开山劈石、划裂空气。

所以他们才把练习的地点定在了这结界之内。

然而未等胜负分出，原本只有他们两人的空间里陡然多出了一个微小的气息，段星辰用剑过猛，一时收剑不及，当剑气向着那微小气息划掠而去时，方澈却是身形敏捷地先一步挡在了那微小气息的身前——

湖蓝的衣袖被划破，及时运转起灵力的肉身却幸而未有受损，在这庇护之下，雪白的长发垂落到萧怀瑾那小小的身影旁边，他抬起头来，用一双微漾着光亮的墨黑眼睛惊讶地望着方澈。

“跟着我进来的么？”方澈抬手捏了捏他软软的脸，却故意板着脸，准备要严肃地教导他一番。

要不是方澈及时过来帮他挡住，恐怕他已经被段星辰的剑气重伤了。

“徒儿醒了之后见不到师尊，”萧怀瑾却紧紧抓住了方澈的衣袖，眼里也全是方澈，“就循着师尊的气息寻了过来。”

方澈看到他这表情，原来酝酿的情绪没了，想到徒弟是因为担心自己才会出现在这里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去责备，而且仔细一想，小时候的自己似乎比他要顽皮多了。

最后，方澈决定不去责备这小徒弟了，掠眼望向那结界的缺口处，他刚才进来时故意在结界上留下了一条极小的缝隙，然而这小徒弟竟然轻易地找到了那个缝隙。

“刀剑无眼，这结界里很是危险。”方澈只好告诫他说。

“师尊是在练剑吗？”萧怀瑾却问。“在和你的师叔切磋练习。”方澈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