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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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冷冷扫了几人一眼道：“都住口。”陶氏与吴氏同时垂首，应了声是。

“父王，儿子真是冤枉的。”萧陵急道。

“你跑去萧霁的房间做那事。无论什么理由，都是你理亏。”安王淡声道。

萧陵一听到萧霁的名字，吓得不敢再吭声。

“区区小事不必再争。为了王府名声，这丫鬟，是收房还是打杀，你看着办。”安王道。

听婵闻言，吓得哭了起来，抱住萧陵的手哀求：“二公子，求求您，收了听婵吧。听婵以后当牛做马，伺候二公子。”

萧陵在她身上扫了一圈，看向陶氏。听婵又爬过去抓了陶氏的裙摆，求道：“王妃娘娘，求您行行好。听婵愿意一辈子听娘娘的。”

陶氏掐了掐掌心。收个丫鬟当通房本来倒没什么。只是这时候如果这么做了，岂不是告诉大家，是萧陵的错。可她又不敢当着王爷的面拒绝听婵。那丫鬟是她派去江映瑶身边的细作，万一狗急跳墙咬她一口，就算不疼也平白惹了一身骚。

她那边举棋不定，萧陵倒是痛快，说道：“父王有好生之德。儿子便收了她吧。”

说着，他色眯眯地瞧了听婵一眼。看在陶氏眼里，气得七窍生烟。

“此事便如此吧。从今往后，不许有人再提起，尤其是在萧霁面前。”安王道。

众人纷纷应是。江映瑶蜷了指尖。

闹剧正要不了了之，萧霁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慢着。”

在场的人脸色顿时精彩纷呈。陶氏和萧陵更是吓得面如土色。

萧霁阴沉着脸进来，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江映瑶。他的星眸瞬间暗到了极致，浑身散发的寒气让人不由得倒退两步。

他冷冷地扫视了在场众人一圈，把手上的木雕狠狠砸在陶氏面前。木雕碎成几瓣，吓得陶氏往安王身后躲了躲。

萧霁没理会她，上前扶起了江映瑶。

江映瑶的小腿有些发麻，不小心往他怀里蹭了蹭。萧霁顺势一手搂住她的背，一手抄起她的膝盖，将她打横抱起。

“霁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安王肃然道。

“这话，父王应该问王妃吧。问问她在木雕上做了什么手脚。”萧霁逼视着陶氏。

一股凉意从陶氏的脚底心一直窜到了头顶，她咽了咽口水，稳住心神道：“霁儿可是听信了什么谣言？我送你们贺喜的大礼，能做什么手脚？”

萧霁冷笑：“王妃还是喊我萧将军的好。至于你送的大礼，还是留给你的儿子享用吧。你说呢？”

萧霁眼神里的冷意直冻得陶氏牙齿打颤，说不出话来。

“王妃以为宫里的太医会查不出这木雕上浸的药吗？你是要自己向父王交代，还是让我把这碎渣送进宫里，请皇后娘娘做主。”

“你……”陶氏听了这话，急火攻心。她装作被萧霁气晕过去的样子，后退两步，手指着萧霁，身子一软。

萧陵立刻扶住她，怒道：“萧霁，你别太过分。”

安王揉了揉眉心，冷声道：“你们是嫌在王府的日子都□□生了是吧？整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去让外人看笑话？”

众人静默。

萧霁看了一眼怀里的江映瑶，倏地抬起俊目，眼神冷戾而执着。

安王与他对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霁儿，此事我自有决断，你莫要让娘娘为小事操心。”

“父王不想惊扰皇后娘娘，就该秉公处理。”萧霁寸步不让。

安王沉下目光，转了转拇指上的黄玉扳指，道：“萧陵与听婵有辱门风，责令杖责五十，以儆效尤。”

“父王，父王，开恩。”萧陵脸色骤变，哀求道。

安王摆摆手，门口立刻进来几个人将萧陵二人拉了出去。

萧陵看到那些人虎背熊腰的模样，吓得屁滚尿流。这些哪儿是王府里打板子的小厮，分明是军营里打军棍的。

他高声呼救，陶氏此刻也装不下去，跪着哀求安王开恩。安王眉心微皱，不满地看向萧霁。

萧霁恍若未觉，低声在江映瑶耳边道：“要去亲眼看看吗？”

“要。”江映瑶看他一眼，又立刻垂下了眼睫，唇角漾起一抹轻笑。

“算了吧。怕你看了又做噩梦。”萧霁笑道，抱着江映瑶大步离开。

背后，萧陵惨绝人寰的呼喊声传入耳中，江映瑶心花怒放，舒爽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