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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死了,死在自己的卧房里,临死还紧紧抱着一盒子的黄金。不知是谁杀的他,身上什么伤口都有,大的或小的,致命的或泄愤的,总之死的十分没有人样。
卫尉张由府上的三公子张霖找来了朝廷的人解决此事,也最是妥当不过,加之月氏商队亦要进京,一面带人回京禀明案件详情,一面护送月氏皇商入云都,两全其美。
但是程息说什么都不肯出门。
她已经在房里呆了整整一晚上,如秀今早敲了许久的门也不见得她应声,心中担心也不便闯进去,只得叫门:“息儿!你快出来呀,你……你饿不饿呀?”如秀担心她的身体,昨日受了那么多的迷烟,又打斗许久,加之先前旧伤,唯恐身子又出什么岔子。
“阿秀。”白荣突然出现,站在如秀身后轻轻一喊,“师娘进去瞧瞧,把饭菜给我吧。”
如秀委屈地瘪了瘪嘴:“息儿为什么不出来呀……”
白荣笑道:“许是昨儿太累了,你别急,师娘去劝劝她。”说罢,端起饭菜推门而入。
程息没将门钥锁上,白荣一推门便看见她一个人缩在榻上,双臂抱膝,将脸埋在胳膊里,看不见面容。
白荣将门锁好,饭菜放于一边,悄悄地走过坐在榻旁,看了她一会,忽然伸手一下一下地去拍她背,又轻轻唱道:“月儿高,星沉宵,风儿莫要闹;囡囡屋中困觉,阿娘歌儿唱……”
这首童谣,从昭传至姜,程息小时候便是伴着母亲的歌声入睡的,如今又一听得,思及母亲与自己的身世,不禁百感交集,鼻头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她从双臂中抬起头来,没来由地说了句:“我已经很久没见过我娘了。”
“多久?”
“八年有余。”
林奕身死,慕芙就如和他一起丢了三魂七魄一样,整个人浑浑噩噩,近些年才好转过来。那时的程息也只是个十岁的孩子,母亲难熬,她亦没有好到哪儿去,只觉父亲亡故,母亲又不要她了,天大地大,徒有自己孑孑一人。
白荣顺了顺她鬓边的碎发,问道:“想她吗?”
“八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他们,想爹娘,想兄长,想我们曾经在云都的日子……真不知这八年是梦,还是那十年是梦。”
“那你还想回去吗?”
“回哪里去?”程息的神思早已被昨晚的“张”字给弄迷糊了,整整一夜,满脑子都是八年前那个逃亡的夜晚,冰天雪地,火光冲天,尸横遍野。
白荣见她如此,实在不忍心将她往火坑里推。白荣身出名门,自幼聪慧,看人极准,她与程息这十数日相处下来,早已摸透了她的心性和为人。
这孩子面冷心热,若有人对她一份好,她便十份地还,聪明亦是无需多言,可就是思虑过多,人又偏执,认定的事即使是错也会做到底,做到底若是不好的结果,也无悔接受。
她若进京,必得找张由报仇,查明自己父亲枉死真相,可如今生死共患难的朋友变为杀父仇人之子,她心中矛盾更甚仇恨,如此一来,依照她的个性,必得为难自己而非他人。
白荣实在不忍心看她如此。
“要不咱们回虞城吧?”她直截了当地问道,因她知道,若程息决议不去,自会答应她跟她回去;若她早已下定决心,如何劝都是无用的。
程息攥着衣袖,呆愣了半瞬,不知想了什么,忽然答道:“不回去。”
“嗯?”
“不回虞城。不回水云阁。我要去云都。”
白荣知阻拦不得,轻轻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一根白玉簪,上头雕花镂字,刻了个篆书的“荣”。
她将玉簪塞到程息手里:“我与你爹娘虽有恩怨,但你却讨人喜欢。这根簪子给你,这是我们白家的信物。我在白家罹难之前被爷爷送出,亦不知如今白家是何种局面,但我可以肯定的是,白家的人绝没有死绝。你拿着这个,若有可能,或许能帮到你什么。”
程息双手接过,重重叩拜:“多谢前辈。”
“世上多的是想做翻云覆雨手的人,而我,只想随你师父,悬壶济世,畅游天下。我不算帮了你什么,你之前细心照料我,算是扯平了。只是,我有一件事要提醒你,你如今进京仗的是你师父的名号,如何保全水云阁,又如何留下来,那得看你自己的本事。”
白荣本也是傲气的世家小姐,这根植于骨血的特质在程息面前显露无疑。
程息知其说得句句在理,言辞虽冷峻,但都是敲打她的苦口良言。
她再拜,三拜,心中感激不言而喻。
张霖在屋外等候良久,他只道程息因为自己隐瞒身世而生气,可又觉得她不是那么小气之人,他为何隐瞒不说她亦是能够猜透的。可她为何还生气呢?
房门被打开,二人从屋内出来,程息手里端着吃尽的饭菜塞回如秀手中,笑道:“这下你不用再嚷了吧?”
“这才乖嘛!怎么能让自己饿着呢?”如秀开心地接过托盘,问道:“你怎么了呀?在屋里一呆就是一整夜,害我们都担心你。”
程息环顾四周,众人都看着她,她佯装无恙,笑道:“就是昨晚运功太过,又吸了太多的迷烟,有些体乏,睡沉了。”
张霖听罢,立马舒了口气,原是自己想多了,程息只是睡熟罢了。
弧令立在一侧,看她神色不霁,待到几人叙完话,上前道:“我们今日便启程,你是随我们进京,还是随你师娘他们回虞城?”
程息看向弧令,笑了笑:“入云都。”
从凉州丰城至姜国都城云都,少说亦有大半个月的路程。程息与刘楚坐在马车中,望着车外的景色从茫茫大漠变至巍峨城墙,耳边传来车水马龙的喧闹声,便知是云都到了。
来往的人们看着车队的壮丽,不禁感叹,一句不落地钻进程息耳朵里。
“我听说,月氏来了商队,要和我们通互市之好。”
“月氏地处草原大漠,我听说他们那儿的马匹极好,若有机会,我定要牵一匹回来!”
“欸,马车上的是谁?”
“你没听说啊,丰城太守死了,死得也蹊跷,那地方还闹了瘟疫。不过多亏了扬州虞城的水云阁,这场瘟疫才被止住啊。”
“所以马车上的人,是水云阁的?”
“想来应该是。”
“欸?可我怎么听说虞城的水云阁是个饭馆来着?”
“瞎扯什么淡,真是……”程息托着腮,从窗帘透光处瞧了出去,城墙上“云都”二字赫然霸气,书尽帝都气韵,城墙上旌旗猎猎,道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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