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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什么。”周先让他继续说。
“闫立成武功非常高强,带着一伙人占了黑狼寨,杀了几个人,就把整个寨子收服了。龙金山败在他手下,但他没有杀龙金山这个前任寨主,而是与他拜把子,让龙金山坐上黑狼寨的第二把交椅。”
陆观说:“存灭国,继绝世,举逸民。”
宋虔之对陆观有点另眼相看了,赞赏道:“对,是这个理,总之玩的都是套路。闫立成打服了龙金山,让他坐第二把交椅,可以想见,龙金山以前是寨主,后来屈居人下,什么都要照着闫立成的想法办事,心里有多憋屈。就像容州城百姓遭殃,龙金山想毫无条件地接济这些平民,闫立成根本不同意。”
陆观明白了:“所以那个色胚被抓,闫立成也不打算救他,想借官府的刀把他杀了。”
宋虔之面部抽搐:“别给人瞎起外号好吗?”
“他供出黑狼寨的所在了吗?”周先问。
宋虔之兴致勃勃:“他答应绘制一幅图给我,让我们进山,作为交换,他要求沈玉书当面与他写下契书,承诺不杀黑狼寨的弟兄。黑狼寨有近一万人,也不曾到处烧杀抢掠,我觉得可以答应他。如果官兵进山,真的打起来,死伤就在所难免。”
陆观思忖道:“何况今年有不少容州百姓过不下去,才投了黑狼寨,打起来,这些人就是最先遭殃的。”
“这也是我最担心的。这大当家连拿出抢了官府的粮发还给百姓做做面子都不乐意,打起来肯定会让容州百姓身先士卒。”宋虔之道。
周先问:“闫立成是什么来头?”
“不清楚,突然带着人上了黑狼寨,也是奇了,容州府这么多年也没能探出黑狼寨的所在。”宋虔之想到一个法子可以探,但觉得容州拿不出要用到的东西。
“经过训练的海东青或是专用于行军作战的鹰可以探,熬鹰之法已经失传。”顿了顿,陆观想到什么,说,“阿莫丹绒军中还在用,白将军手里不知道有没有,借过来是来不及了。”
疫情耽误的时间越长,死的人就多,他们已经到容州地界上三天了。宋虔之一想,确实事不宜迟,当即把想法说了出来:“我想好了,带一个人,跟我一块儿去黑狼寨探探情况。府库的银粮也许就在黑狼寨,探不出来就把闫立成抓了。山匪没有经过正规训练,闫立成把龙金山打趴下,整个山头的人就都服了闫立成,把闫立成抓了,就算不能号令黑狼寨,我们手里还有二当家。到时候让龙金山出来说话,龙金山说他也不清楚那批粮在哪儿,他带下山赈灾的粮,是寨子里的屯粮。”
“又不打仗,他们屯粮做什么?”
周先一语惊醒梦中人,宋虔之早有那个朦朦胧胧的想法,只是没有说出来。
这时,陆观突然说:“那天我们在码头的船上发现了滁奚仓运出来的粮,从滁奚仓运往容州的粮不会走水路。”
“如果走了水路,只有两条路,一东一西,西面是风调雨顺的福地灵州,据我所知,今年灵州没有灾情,并不缺粮食,纳贡给朝廷的粮早就交了。如果往东,就是运往白明渡口,白明渡口直通黑狄。”
一直听两人天书的周先,小指抠了抠眉角伤疤,恍然大悟道:“赈灾粮送到黑狄去了?”
“不一定,我希望不是。”宋虔之垂下双目,情绪不明,淡道,“给我个人,待会我就去让龙金山绘图,再让黄五去城中找几个没见过我们的青壮年,上山投奔黑狼寨去。”
“我去。”周先当仁不让。
陆观却道:“我脸上的疤要处理一下。”
“那是自然。”给人易容改装的事宋虔之办得不少,自己也常常改装,为了探听消息。
“不带我去?”周先嚷道。
“你留下来保护何太医。”宋虔之看了看陆观,“再带一名麒麟卫?”
“不用。”陆观胸有成竹,似乎并不把闫立成放在眼里。
沈玉书按了手印,黑着脸从牢里出来,在衣服上蹭干净印泥,面色不善地看着宋虔之:“为了容州百姓,这个担子,本府担了。”
宋虔之笑拍拍他的肩。
“放心沈大人,要问责,我也是第一个。”
沈玉书见惯了上级推诿下级,金蝉脱壳的官场把戏,并不把宋虔之这话当真。
不到天黑,黄五就将宋虔之与改装过后,脸上遮去了伤疤的陆观一起带出州府衙门,带他们先去吃了顿饱饭。
饭食是黄五的夫人做的,旁的都不足称奇,桌上一盆酸辣鲜香的鱼汤让宋虔之吃得满脸通红,连喝了两碗汤,肚皮险些撑破才打住。
黄五哈哈大笑:“大人好胃口。这鱼称沙塘鳢,是今日管家出去赶巧碰上的乡下人沿街叫卖,水枯之后,鲜鱼已很是难得。”
宋虔之摆摆手,撑得没力气说话。
陆观手掌抵在他背上,一股柔劲穿皮,让宋虔之把那个饱嗝儿打出来,这才好受了些。
“对了,码头上那些船,是什么时候开始停运的?”边说宋虔之边拿一只手遮着嘴,感觉食物已经顶到喉咙口。
陆观脸上带着好笑的神色。
宋虔之瞪他。
黄五想了想,说:“也才没几天,我记得,腊八那日还在走船。像就是那几日的事情。”
滁奚仓的粮是上个月底发的,衢州到容州不过一整日的陆路,那些船很可能运的就是赈灾粮。如果是运往了黑狄,事情就更让人头疼了。看来抢惯了官道的黑狼寨,少不得要出一次血,让官府也抢一次回来。
入夜以后,宋虔之与陆观扮成兄弟两个,都穿庄稼汉的粗布衣衫,借来的衣服陆观穿着小,脖子、胸膛、脚踝俱在外面。
陆观平时穿衣服也常是敞着胸膛,这小了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露出古铜色的皮肤,还真像天天下地干活的人。
宋虔之将他一番打量,笑道:“不把那道疤遮了也没什么,庄稼人糙一点反而像。”
“你就很不像。”陆观看着眼前穿得褴褛的宋虔之,光看他的脖子,手脚露出来的皮肤,就一点也不像操持农活的人。加上居移气,养移体,即便是穿得破烂,宋虔之也像是被拐卖的少爷。
“把我脸涂黑。”宋虔之去院子里抓了两把泥,毫不顾惜地往自己脸上招呼。
陆观也抓了泥,往宋虔之脖子和手腕脚踝上抹,宋虔之倒是把衣服穿得很齐整,身上一块肉也不露。
陆观粗糙的指腹摩挲过宋虔之的脖子,让他有点不好意思,忙道:“别,别,我怕痒,让我自己来。”
陆观没理会他,又把人按在椅子里,把脚踝也抹得一片泥黑。
宋虔之抬脚就往陆观脸上踹,被陆观抓着脚踝,按在椅子里又揉又抹泥,两人动起手来就像小孩一样。
“陆观!”宋虔之忍无可忍一声怒叫。
陆观撒手站直,一脸无辜。
宋虔之喘着气看了他一会,突然笑了起来,站起身就在陆观脖子里按了个泥手印。
陆观:“……”
“来点来点,都是泥汉子,哥哥也来点。”
陆观被这么一叫,反而耳朵与脸都红了,不再欺负宋虔之。
宋虔之觉得好玩,便说:“上了山咱俩就是兄弟,你是老大,我是老小,家里疼我不疼你,后来爹妈都死了,你就是我爹,天天宠着我疼着我不让我下地。家里虽然穷,你也是把我当少爷宠的。上了山以后也一样,你得护着我,不让我做事,知道吗?”
陆观:“有动手的地方,你就闪远点。”
宋虔之不耐烦地答应:“知道知道,我惜命得很。”出门前犹不放心叮嘱了陆观几句,让他不要轻敌,才受了伤,别又受伤。
陆观也都一一答应,心中自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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