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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搔着隔夜的蚊子包抱怨说这是?什?么世道,冬天都快来了蚊子还?他妈地生生不息,公蚊子和母蚊子真是?他妈的一交-配就让世界人民咬牙切齿。
他其实不想说蚊子,他主要?想说说近在咫尺用一个?黄铜小勺子抖落烟丝的段老板,但话?不知道怎么开口,搞得他像一只泼猴一样一进门就抓耳挠腮。
这么大岁数了怎么开不了口?
昨天晚上也是?他福至心灵没真的回家,在城区给孩子买了个?脑袋拧不下来的布娃娃当生日礼物,中年男人完全忘记了他女儿已经亭亭玉立,正满心欢喜地想象他姑娘眉开眼笑的样子,驱车路过大桥的时候冷不丁看见一团小小的影子边走边哭。
如果时间再晚两三个?小时他就把这当成鬼片的开始,踏烂油门迅速逃离这片地方?,不过他还?是?靠边停了,怕什?么离家出走的少女走到厂区给那些色狼吃了,刚停下一探头,给吓了一跳。
“小红!怎么了?上车!”
哭得抽抽嗒嗒的村里女孩就像给按了开关,一下子站住了,抹了一把脸好像没哭过似的,闷不作声地坐到后座。
“你不是?和段老板走么?她人呢?”
不作声。
“没碰上?按理说她早就走了呀,你哭什?么?让色狼给追了?你是?什?么人物,提刀抹了他们,还?怕这个??”他有心开玩笑,后座就像坐上来个?鬼,连抽泣声都没了。他反复回头确认坐着的是?钱千红本人,双手搭在膝盖,手指间狠狠搓弄着一串珍珠手链。
仔细一看有点儿眼熟。
“段老板掉河里了?还?是?你君子报仇这会儿把她推下去了?”他诧异,半晌没开车,索性?下车到桥边看看,再坐到后座和千红并排,“和你张哥哥说说。”
“咱回吧。”千红说。
“手链咋回事了?”
“没事。”千红垂下头,嘴巴闭紧,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开天辟地五万年,老张没碰到解决不了的事。但是?他毕竟是?一个?中年男人,在他闺女身上屡屡碰壁,现在在千红身上也碰了,感觉千红和他闺女之?间存在某种?共性?,解决了千红的问题就能打破他和闺女之?间的壁垒。
晚上果然被他闺女臭骂一顿,把布娃娃扔在茶几上。左思?右想睡不着,醒来时好说歹说央求着他二?姑娘花费宝贵的星期天去陪千红姐姐坐一天,他想法朴实,觉得同类差不多的年纪能摩擦出点儿友谊的火花。
他不知道的是?,他二?闺女很不给千红面子,进了门问有没有武侠小说,千红说没有。
“那我走了,等我爸来了你就跟他说我跟你玩了一天。”
“好的。”
别说火花,连点儿温度都没摩擦出来。
他转道过段老板这里,正逢难得的休息日,工人们蠢蠢欲动,旅馆里塞满了人,时不时就有人经过向段老板打个?招呼,他也不好开口,搓着大腿想了想:“你怎么换了条手链?”
“我天天换。”女人卷好一支烟就夹在唇间,不打算打开话?匣子。
“那条珍珠的呢?”
“丢了。”
老张猜出来了:“你觉不觉着做得有点儿过了?”他其实不知道详细经过,只大概知道是?段老板把人扔在桥上了。
“觉着。”段老板撑脸吸烟,咳嗽两声,“你怎么管起人家务事了?”
“什?么家务事……你什?么时候成家的?”
“昨天。”
“昨天刚成你就把人扔了?”
这他妈的什?么世道,段老板还?能成家?段老板是?个?间歇性?发疯的神经质女人,过去的工作经验告诉他除了钱千红那种?似傻非傻恍惚装傻的小女孩没人受得了这个?,虽然想法大胆但实践出真知,他妈的还?真能成家。
“关你什?么事。”
你来我往间交换出许多信息,老张确切知道段老板就是?个?孽障,叹了一口气起来:“你别折腾人小姑娘,她才十八。”
“今天十九了。”
“还?挺清楚。”老张重新?坐下,一屁股压得椅子咯吱咯吱响。楼上下来几个?小青年,段老板瞥了一眼,呼出一腔烟气,低声骂了一句,老张瞥见穿着电子厂制服的青年中,有一个?格外?眼熟,似乎是?和千红说过话?的。
他在段老板这里干活许久,虚情?假意地聊天很多,没怎么推心置腹。他们心里都互相?瞧不上,正在从良的小姐和浪子回头的赌徒,一道干活连十年也没有,彼此打量,有点儿了解但还?挺陌生。
这时候一股莫名的感动涌上心头,他非得了解了解这个?女人不可,非得真心实意地说几句不可。
“这儿别看着了,咱去喝两杯。”他提出邀请。
“为?了千红?”
“就咱俩,不说她,她有什?么好说的,一眼就望穿了。”他顺道点评千红,起来拍拍屁股,段老板坐着不动,他好说歹说给他个?面子,女人屈尊降贵地起身。
像朋友似的勾肩搭背狐朋狗友式地出去喝酒,老张也不知道有心无心,选了钱千里在的小饭店,看少年不情?不愿地把菜单摔在他俩面前,老张说我们现在是?客人,你客气一点。
“嘁。”少年拿起菜单重新?摔了一遍,“点菜。”
“你姐今天过生日哎。”老张也不介意,翻开就刺激钱千里。
“呵,上户口的时候我爸没文化给弄错了,其实这是?阴历生日,还?有一个?月呢。”钱千里终于找到成就感,把他姐拽在十八岁的尾巴上不肯放到十九岁去。但按身份证来说,她应该已经十九了。
“行行行,点菜点菜。阴历阳历的,弄球不清楚。”
少年一走,老张也跟着找到了成就感,促狭地用筷子敲敲段老板杯沿:“听见没,人家今天不过生日。”
“我也没说是?生日。”段老板总有办法找到自?己的体面,“不是?说不谈她吗?”
“顺嘴一提。”
“我算看出来你的居心不良了,”段老板瞥和老板磨洋工拒绝给这桌送菜的钱千里,“想打听就直说,还?喝酒……”
老张也不是?村头大妈,不至于抓着人家家务事不放,但或许是?年纪大了真有点儿慈父心肠,看着千红心事重重的样子老回想起当初千红送他一把枣子的时候,一样忧伤得像给风吹垮了。他以为?这段日子千红身轻如燕地把那些事儿都忘了所以又快乐起来了,结果晚上打回原形,甚至更加悲伤。
原来那些东西并不是?被轻易地抛下,只是?千红很会使用快乐的障眼法。
也并不是?全无心肝的傻村妞。
“我是?真想打听,可我打听了有什?么用?你也说了是?家务事,且不管你俩能不能成个?什?么家。”段老板给两人满上,微微晃了晃杯子打算先干为?敬然后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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