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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介绍一下——”千红挡在她眼?前,千红对她的坏名声没有太大?概念,介绍起来也散出一股天真,“这个是?蔡大?爷,这个是?我……亲戚!段——”
“不用介绍我,”她轻声止住,“今天工作怎么样?”
戛然而止的介绍,千红慢了一拍想?起,段老板在厂区很有名。段老板三字背后?也并不是?一个好听的故事,她舌头打了结,像做了错事,不安地抬眼?,脑子里一点点抽出词语概括今天的工作。
她听到自己说起工作时,舌尖含了一团火,热情四射地烧出生命噼啪作响的乐章。
段老板就像视差工作一样来,她本分地汇报。说完了,低头不语。
“你可以去老爷子家里问候两句,一来你是?新来的,他比你有经验,讲究礼数,二来他既然来看了一圈,说明考虑过你的提议,你多劝,第三也是?态度,做给?其他人看,说废品站新来的女孩人不错,留个好印象。买瓶酒或者?买条烟——这个你问老张。”
工作视差完,留下一本拉页册子,是?城区家具城的图册,叫她看上的画圈,人就走?了。
人走?了,拉提大?概知?道这个人不能咬了,很困惑地蹲到千红腿前,她摸摸狗头翻看手册。老头理着并不直的裤缝叹了一口气:“你也该找个对象,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干这个始终不长?久。”
段老板的到来引发老头这样人生感?叹,千红不予理会。
千红坐在地上摸狗,狗靠在她腿边坐下,地图册摊在膝头,她漫不经心地看着,把老人的话放到耳朵里存着,发出嗡嗡细鸣。
大?人总是?觉得自己的人生经验放之四海而皆准,千红想?。可大?人们总是?对的,好像该死的考试,她觉得自己每道题都正确,可发下来总是?会有刺眼?的红叉,红笔在大?人手里。
她还?是?那个在桌子底下发出困惑疑问的脑子稀奇古怪的小丫头片子,弄不懂很多问题。
她很喜欢,很喜欢段老板,住在一起过日子,并没有找一个男生的打算。
规规矩矩没有犯法,除了昨天晚上偷偷的吻,她自认没有做过犯法的事,为什么总是?不对?好像该做得更好。怎样做得更好?就是?找个对象。
狗呜咽一声,跳起来走?到别处,好像是?被她揉痛了脑袋。
蔡老头是?否是?用睿智的眼?眸看出她喜欢段老板了呢?她有点儿不安。
等她抖擞精神起来将铜分开后?,夜幕低垂时,老头终于憋不住了:“段老板是?你亲戚吗?”
“是?啊。”
“你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吗?”
千红顿了顿,有点儿生气,声音拔高了反问:“你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吗?”
老头用指头比划了一个猥亵的姿势:“厂区人都知?道,天生地养的婊——”
咔吧一声。
千红捏遍一个铝罐扔掉,没说什么,低头捡起来,扔到编织袋中?,瞥一眼?老头,用力墩了墩袋子,铝罐的残体散落在袋中?,沉下去,坚实的底部。
“你流血了,咋捏的还?给?划到手了。”老头急着扯过她的胳膊看,线织手套很快地被血染了一道,脱下来,脏兮兮的右手掌心赫然是?给?捏烂的铝片划烂了半寸长?的口子,血糊在黑色脏污处,暗沉得像结痂。
“我没事。”千红抽回手,好像木头一样看看手心,“我不怕人说。”
后?面那句像没头没尾的自白,老头知?道她是?生气,又不好顶撞他,发泄似的捏罐子,给?划破了手——捡破烂的人的双手就像用伤口犁过,密密麻麻,什么伤都有。千红不娇气,走?到一边用冷水冲洗,背影蜷缩得很小。
他相信段老板绝不是?钱千红亲戚,非得说是?什么关系,他也不懂。只是?本能地想?劝她找个对象,也不知?道这张嘴是?怎么了,生来就是?用来煞风景的。
“你别气,千红,大?爷给?你修个收音机玩。”他弓腰哄她,像个慈爱的爷爷。
“别人都那么说吗?”
“啥?”
“说她是?那什么。”千红忍住脏话,伤口洗得发白,血还?是?缓缓渗出,她目光呆滞地望着,好像不是?自己的手。
“你是?不知?道,还?是?装糊涂。是?不是?,那是?由人说了算?她自己是?,怨不得人说。”
千红撇下水管起身,脱掉外套扔在那辆“宝马”上。她当然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可她没有办法,她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为什么总有人提醒她这件可怜的事。她不能去拳打周局脚踢吴浩,牵牵扯扯的一堆人她都不清楚,只知?道段老板很难很辛苦。
怎么谁都可以对段老板指指点点?谁都可以踩一脚?
一个个的自己都过好了吗?自己日子的一乱糟理明白了吗?
老头急忙说:“哎呀你这丫头,是?你要问的你又发脾气,你拿驴粪蛋堵住我的嘴,也拦不住人们心里就是?这么想?嘛。”
千红不在乎人们怎么说,仔细想?想?,段老板好像也并不很在乎。她们两个就是?这样不要脸地活着,而且恬不知?耻地住在一起了,尤其她自欺欺人地想?着不犯罪,心里总是?被一根弦撩拨得春意盎然。
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握着一截铅笔头,在家具册子上对单人床狠狠划了两个圈。
两张单人床中?间?隔着段老板的小书架,千红摆上两盆花,挡在两人之间?。抖开床单铺好,踩着凳子缀好窗纱,一人一床被子还?多出一张阿棉送的,拆洗了之后?放进新买的柜子里。
段老板不在,送家具的人来,她用带着纱布的右手指挥着搬腾。
等人回来,靠在门边:“一定要拿书架挡开?你那边没有暖气。”
千红迟疑一下,随即自信地点点头:“没事,你知?道这边靠太阳,可比你那里暖和。”
靠近太阳的一侧冷风习习,夜晚可听见窗缝不严实吹进来风的细碎嘘声。千红知?道那边不是?好地方,但睡一张床总像试炼,每天都是?老张胡诌的那个柳下惠比赛。
她并不知?道这流氓罪应该怎样犯,只觉得危险的警戒带已经拉出来,她正冲向警戒带以为是?跨栏运动,嗖一下就跳到违法的圈里来。
“那我们换换。”段老板剥着外衣扣子反身坐到床边,千红略一迟疑,哼了一声,下楼扛了张废弃的圆桌上来,挡住窗口刮来的风,翻出阿棉那床棉被摊开,摞在原本的被子上,掀开一角等候段老板入睡。自己扭到段老板那张床上,摊开被子同样折了一角。
潦草地脱掉衣服准备洗漱。
书架上的书正被一本本推到她床上,段老板从书架的格子中?看她:“你是?不是?长?高了?”
“坏人!”千红把书抱起来,“你知?道我不高还?说我!我都十?九了!”
“真的,”段老板支起身子趴在书架上往下望,“你现在有一米六了吗?”
“还?没。”千红悲愤地扑在床上。
“我猜或许差不多。”段老板枕着胳膊从书架的大?方格中?抛出目光,留在千红身上,她心里凹下一处酒坑,自顾自地醉想?,千红是?很适合恋爱的女孩,年轻而活泼轻快,甜得像夏天吃的西瓜糖。
回过神,千红已经踩着卷尺费力地量了:“没有——还?有一厘米就一米六了。我真的长?高了!你怎么看出来的?”
“第一次看见你穿着粉雨衣,张开胳膊跑得很快,我在想?,那个女孩好小一只,一米二吗……”
“坏人,”千红把书堆起来,挡住她的视线,又趴在书架上低头挠她,“我第一次看见你,我在想?你好漂亮啊。”
“你明明就想?,那个女人是?出来卖的,好恶心。”
“那你现在肯定在想?,钱千红捡破烂好没出息。”
千红伶牙俐齿地掠过这个问题,段老板轻瞥她一眼?:“哼。”
“啊,你再哼我一下,你再哼我一下。”千红觉得这个哼好听得不得了,但段老板拿书扣到她头顶,起来洗漱,任她怎么呼唤都不理会。她蹲在卫生间?门口看段老板用棉布擦掉洗手池边的污水,拿起牙杯——
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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