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不想花钱的第22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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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刷牙杯子却只有一个，许檬翻找了半天找不到，只好就用桌上这个杯子刷了牙，冲洗几遍。

洗脸之后也发现有些问题。没有多余的毛巾，只有简简单单挂在最显眼位置的纯蓝色毛巾。许檬闻到上面有椰奶的味道，因为谢星泽用的是椰奶味的洗面奶。

他真的是很喜欢香香的东西。

许檬心想，既然猥琐到这一步，就再猥琐一点吧。她用谢星泽的毛巾擦了脸。

等她穿好衣服回到20楼，才发觉谢星泽已经在召集技术部，在新的遥远的办公室里开会去了。

许檬坐回在自己的玻璃房，和谢星泽的新办公室之间正好隔着柱子和走廊，完全看不到对方。

可是她为什么上班要看到对方呢？手指忽然有种酥酥麻麻，奇奇怪怪的感觉。

“糟了糟了！”吴秘书又大呼小叫地赶了过来。

许檬揉着太阳穴，“是洗浴中心着火了，还是仓库的桌子自己跑了？”

吴秘书说，“刚刚接了林特助的电话，说华氏视频内部的技术组已经在沈鹏程的命令下，开始从我们的软件上分析谢老板的AI代码。”

许檬有点没懂这里面的逻辑，吴秘书也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意味着什么，沈总应该还会打过来给您。”

许檬：“那谢星泽知道了吗”

吴秘书悄悄说：“没敢告诉他呢。”

许檬手指急切地敲着桌面，沈翊果然很快来电话了，“是华氏视频过去的CTO（首席技术官）告诉我的。沈鹏程已经开始组织了一帮开发人员和黑客进行破解，他们还让商业间谍从二吉二手车拷贝了代码段，是想从‘二吉’反推‘萌萌’的全部逻辑，准备申请专利，然后准备在下月的朝歌互联网展会正式发布。”

许檬咬牙切齿：“强盗集团，强盗企业，强盗老子强盗儿子！”当然，没说强盗孙子。孙子是好人。

沈翊轻笑一声：“对，他们本就是黑心资本家恶势力。”他顿了顿，“专利我想谢星泽应该不会没有准备。剩下的事我会解决。现在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发布。如果他们率先发布这个AI，那么可能会影响投资商的动向，日后会投资他们进行这个AI的深度开发。所以，你能不能让谢星泽提早发布他的AI，以一个独立的存在，而不是一个网站推荐算法的形式率先对外公布，好站稳先机。”

许檬不想催谢星泽。这怕是会要了他的命。难道要24小时不眠不休，那到一个月后，谢星泽做不做得出来一个他满意的成品还不知道，这么让他违背自己的意志，他恐怕会觉得她和过去那些投资人没有什么不同。

她不想当一个压榨合伙人，压榨梦想的烂人。

可是外面的烂人总在逼迫他们，试图撕裂他们，让他们垮掉。

这个世界上，总有人以最简单的巧取豪夺，来抢别人的孩子占为己有。而这些事情司空见惯，这些人为所欲为。

真正怀揣梦想的人被坏人打败，坏人高举着别人的孩子，赢得他们的冠冕。

冯喆也打来了电话：“居然是从老子的公司泄露出去的！檬檬你放心，我已经让我爸出动了一整个法务部，我告他们，反正华氏也有法务部，我们就和他们耗到死！放心吧，他们不会得逞的！”

许檬揉揉脑袋。现在她担心的只有谢星泽。她得找个场合找谢星泽说说。

谢星泽部门的一名软件开发工程师走出来打水，许檬看过去，好像是昨天跟谢星泽一起睡觉的那个。

许檬装作无事走了过去，想跟他先聊两句。

结果对方直接开口打招呼，“许总，昨天咱们公司周围有无人机表演，妈呀，可太好看了。”

许檬装作无事发生过：“是么，我听加班的人说，也就是一些什么二进制吧……”

“也就？那是utf-8编码的二进制字母，可太浪漫了，啧啧……”

许檬一脸懵逼，00和11哪里浪漫？她只能想到黄/色好嘛！

“说正题吧，谢星泽忙不忙？我得找他说点事。今天早上……”

“哦，谢老板是想让我出来告诉您的，许总，专利他在美国和华夏都申请了，让你放心。谢老板确定他AI的安全性无人可以破解，他们拿到的只是皮毛，做出来的AI会是个傻逼，放心吧。”

“但是他们先召开发布会对我们很不利。”

软件工程师：“谢老板说，只要你一声令下，他可以一个月做出来，用以发布独立的AI。”

许檬愣了愣，“我……”她准备绕过这个传话筒，直接找谢星泽去。

软件工程师却把她拦住，“谢老板说不想分心，就不跟您直接说话了。总之他的意思就是，你说什么，他都会做的。”

许檬试图冲过去，但这软件工程师反应极快，好像摸清她的路径一般把她阻拦在外，最后还狞笑说，“我是搞系统安全的。”

许檬深吸一口气。“那既然他已经有主意，我也不多说了。我不要求你们一个月作出什么成果。让谢星泽自己做一个完美的东西吧。好饭不怕晚，你告诉他。该睡觉睡觉，该吃饭吃饭。”

软件工程师点头拿着水杯离去，许檬叫住他：“那个，昨天的二进制……到底什么意思啊？”

软件工程师像怪咖一样看着许檬，“就是，普普通通的八个字母呗。”

说完，他就回头走了。

许檬默默地走到走廊上朝他们的办公室望过去，那工程师对谢星泽说了几句话，谢星泽的目光朝外面投过来，眼里有些不可名状的情绪。

谢星泽一整天都没和许檬说话，碰面，也没有召开什么会议。

许檬当晚有些落寞地回到家，询问冰箱：“谢星泽是不是被这次华氏抄袭事件打击得有点沉重？我是不是应该安慰安慰他？”

冰箱完全不理她，连原来这个只能冰箱上的傻逼AI都已经坏了！

阿姨蹬蹬蹬踩着楼梯上来，大呼小叫，“檬姐，冰箱坏了！它都没有提醒我给你做饭熬养胃汤醒酒汤。您还是找管家送回厂维修一下吧。”

许檬无语，“冷冻冷藏还能用，凑合用吧。”

阿姨：“但是我比较依赖它每天给我发送的食谱，那个食谱蛮好用的！”

“没有食谱你就不会做饭了吗？”许檬有些无力，“公司事情多，我烦着呢，我不能没有这个冰箱。一天都不行。”

阿姨一边转身一边嘟囔，“咋的，您还准备和这个冰箱相依为命啊……您还是早点找个对象吧！”

阿姨才刚转过楼梯，就听到许檬对着冰箱幽幽地破口大骂：“乌龟王八蛋病娇谢星泽，你死哪去了！你走可以，能不能别把冰箱里原来的AI也带走啊！你是想憋死我啊！”

阿姨：“……”

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

到了深夜，许檬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拿起手机，却发现谢星泽发了一条朋友圈。

Iamapervert.（我是个变态。）

许檬蹭地坐起来。

他这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觉得自己是变态？他怎么变态了？他到底哪里变态？

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她的冰箱才用不了了？

许檬想立刻回复一个：还我变态冰箱！但是话还没打出去，这条朋友圈又被他删除了。

……

……

一个月悄然而逝，狒狒视频已经由公关部和新近的市场部门合作，在朝歌互联网发布会搭建了自己的展位。

既然华氏视频已经放风说要发布一个AI，那许檬也要亲眼看一看，他们到底要发布一个什么样的东西。如果是抄袭，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上去骂娘的。

技术部反馈了几名参加展会的人员名单，没有谢星泽，他就好像消失了一样好久都闭门不出。

许檬实在忍不住了，她直接冲进了谢星泽的办公室：“公司所有人都要去展会帮忙，你明明知道你在展会每次都能吸引一票粉丝，但这次却不帮狒狒视频拉票吗？今天是我们的死对头华氏发布抄袭AI，你自己的宝贝，你不过去维护吗？”

谢星泽淡淡地说：“不去。”

许檬已经憋了一整个月了。她好讨厌谢星泽对她冷言冷语的态度，他总得有个解释吧。

“难道你是因为我那天在酒会上的话不高兴吗？或者，是因为我和沈翊拥抱了一下？”许檬单刀直入，“你不高兴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告诉我，是不是因为这个？”

谢星泽仰起头：“没有，我只是觉得，我很变态。”

许檬：“……”我也很变态，我还在你的被子里滚来滚去呢。很赤鸡啊。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许檬闭上眼睛，脸红心跳地吐一口气，“人不变态枉少年？”

谢星泽垂下头，他的脑海里是自己一遍遍盯着她用过的杯子和牙刷发呆，然后用她用过的牙刷刷牙、用她擦过脸的毛巾盖在自己脸上的场景。

他忍不住地抱住自己的被子深嗅，甚至盯着自己的拖鞋都能笑出来。

他太变态了。

“我……我没必要去，因为他们的发布会不会成功。”

这回轮到许檬纳闷了：“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谢星泽：“另外，你去就已经是足够的焦点了。我要在这里，想通一件事。”

许檬无语，“想通什么，你到底是不是变态吗？”

谢星泽没说话。

许檬叹了口气。

互联网展会，许檬是第一次参加。

会场内人山人海，所有人都在各个品牌的摊位前流窜，互递名片，交流自家产品的价值，分享未来愿景。

展会的发布会正式举行。许檬和狒狒视频的公关成员、技术团队，还有冯喆带着二吉二手车，沈翊带着几名投资助理坐在下面。

这又是个资本大佬云集的集会。

只见华氏视频的代表工程师抱着笔记本走上台，雄壮的BGM冲破耳膜，一束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大屏幕展示着一行文字：“新的时代已经到来，新的世界已在眼前。”

工程师将自己的电脑连接上大屏幕，“我所带来的，是这个时代最先进，最懂你的AI。这个AI会比你肚子里的蛔虫更熟悉你的习惯，我们将会把这个AI的算法运用于华氏的家电和VR智能系统，带给所有家电、VR用户最智能的体验——AI，‘鹏鹏’！”

“我艹，吓死爹了，”冯喆在旁边附耳说，“这沈鹏程还真敢取名啊！”

许檬笑笑不说话。她心里还郁闷着呢。率先发布是个大问题，华氏总是这样，什么软件功能好用户多，他们就盗走什么，他们也并非是为了做成一件多么伟大的事，而仅仅是为了分流——分割你的用户，阻拦你的成长。

这些庞然大物们每天都在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冯喆看许檬没什么反应，又转头和旁边的沈翊说，“你二叔‘鹏鹏’还真是够恶心啊。”

沈翊也没有说话。他刚刚才从这名工程师的讲话中得到信息，沈鹏程居然想往智能家电发展。

只怕是日前谁投谁赔的智能电视——前几天因为投资智能电视失败倒闭的暴风影音，它的血泪还挂在互联网投资史的城墙上展出，另一家因为智能产业倒闭的乐视夫妻还在为了40亿大战呢，现在就又有他的二叔“鹏鹏”想进入这个领域。至于VR，这东西在泡沫了数年后依然毫无发展，早就已经成了资本弃子。

华氏视频是要毁在它们手里。沈翊也高兴不起来。

冯喆两头不讨好，只能自己抱着臂坐在中间，翘着二郎腿自言自语：“我倒要看看，这个傻逼鹏鹏能搞出个什么样的‘鹏鹏’出来。”

突然，那名展台上的工程师摁下了一个摁扭，计算机瞬时蓝屏，大屏幕上，展现出无限重复的对话框，里面只有一句话。

“IAMAPERVERT.”(我是个变态）

这句话在计算机上重复滋生，系统机械音甚至配合地阅读起来：

“IAMAPERVERT.IAMAPERVERT.IAMAPERVERT……”

华氏的几名工程师慌做一团，疯狂地试图合上电脑，但是无济于事，然而看清了上面代码水印的再坐的工程师们却站了起来：“卧槽，是谢老板！”

“谢老板做了个病毒？！！”

“早就听说华氏的一群瘪三想抄谢老板的代码，结果谢老板在代码里植入了病毒，啊哈哈哈哈哈哈！”

来自许檬、冯喆和沈翊都不懂的快乐，在互联网展会场子里热烈地绽放着，笑声此起彼伏，口水一串串向着展台上那几个华氏工程师喷去。

“连谢老板的代码也敢抄，脸多大！！啊哈哈哈哈哈！脸打被门挤了吧啊哈哈哈哈！”

华氏的工程师们连忙拔掉了电脑电源，甚至直接拆掉了电池，但这场闹剧造成的疯狂效应并没有停止，笑声使得他们仓皇而逃。

冯喆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转眼望向许檬：“你们家谢老板，也太牛逼了吧……”

许檬的脸在这个瞬间早就红成了猴屁股，像个傻子一样笑了起来，“哈哈，是啊……”

沈翊轻声说了一句：“恭喜你。”

他没有说恭喜什么，但今天华氏的失败，他心里总有一丝是高兴的。虽然高兴得还有些许苦涩。

众多的科技大佬们涌到狒狒展台旁边，对着许檬鼓掌自荐递名片，希望能得到谢老板的垂青，希望他在后面两天的展会里出现，好让他们瞻仰。

狒狒视频的展台成了互联网大会上最令人瞩目的地方。

***

沮丧的华氏工程师们抱着电脑走回去。

其中一名直接就把电脑摔在地上。

“谁让你们更新的？难道不知道谢星泽这人多变态吗？”

“狒狒视频的小版本更新对AI做了改进，我们不更新，今天的展会内容根本就实现不了。再说，难道你们能看懂他的修改吗？不就是因为看不懂才全盘抄袭，你们骂我？你怎么不骂沈鹏程非要让我们盗谢老板的软件代码！”

“行了，都别说了。这件事谁也不能透露出去。这电脑谁爱要谁要，拿走吧！”

一名实习生把工程师摔在地上的电脑抱回了家。

可是病毒在连通电源的情况下，还一直在播放和显示“IAMAPERVERT，”。

这名实习生可能有点疑惑，他疑惑这个不停复制的谢老板牌病毒，在什么时间能把这台电脑成功烧毁。

系统盘越来越热，实习生将它放在烤架上，等待着它爆炸的那一瞬间刺激。

在连通电源播放了一天一夜的“IAMPERVERT.IAMPERVERT”后，电脑的运行程序突然中止。好奇的实习生走到电脑边缘去看，看到上面的终止口令是三个拼音单词：woaixumeng。

然后，电脑就爆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老板：我是个变态我是个变态我是个变态我是个变态……

我赶脚我今天又爆发了，九千六百多字哎！不晓得明天能不能爆发了。

总之，今日份的谢老板，喜欢吗？、

另外，无人机的那二进制的八个字母，就是Ilove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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