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秦晚手撕渣云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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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一句话都让小太医头作揖的手更低一些,心中除了惊异外竟还带着好奇赞赏，原本准备好的那些托词一个字都说不出口来。

见他?迟迟不答，秦晚脸色更冷了一些：“说！”

“回殿下,娘娘月余前寒症发?作,咳喘不止,且虚不受补,遂以理中汤主治……已用了十来日,药皆由小臣一人侍候,直接送到如意姑姑手上,未曾经过旁人之手。”小太医规规矩矩的回话,说完了还不忘又作了个揖。

秦晚脸色却仍旧不好，压着心头怒意缓缓开口：“听药方却是选的不错，且照顾到了皇后的身子,不至于药性与体内寒凉相冲，其中白术，炙甘草量微,药效削弱大半不止。你作何解释？”

小太医倒是丝毫不慌,正待回话，却听身后传来皇后微弱的声音：“是本宫之命。”

“你这身子到底还要不要了？简直胡来！”秦晚被她这一句气得又是没法子?，摒退了众人,对上她仍笑得弯弯地眼睛深深一叹：“阿梁,你为何定?要拿命相搏？”

皇后看着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有些心疼,却仍是快意一笑：“除了这条命,我已别无所有，唯有如此方能把握一击必中，以慰我心。”

“我定?会救你的,我一定?可以救你。”秦晚狠狠抬手抹了满脸泪水，走上去拽着她的手腕刻意加重了些力道，看着她隐隐蹙眉，冷冷反问一句：“梁音，你还知道疼么？”

听她说话的语气里带着狠劲儿，可手上的力道却随着她蹙眉减轻了不少，皇后忍不住又温柔一笑：“能让我觉得疼的，恐怕只有阿晚一人了。”

“那倒好了，你若是敢丢下?我一个人去死，我定?要赶在你前头先杀了自己，让你疼死去！”秦晚抬眸狠狠瞪了她一眼，抬手在她瘦削地脸颊上捏了捏：“听见没？”

她仍是笑得满眼温柔，两手轻轻摊开从秦晚腰间穿过去，将下?巴搭在她肩头，满是向往地弯了弯眉眼：“来世，我便托生个男儿身，抢在所有人前头娶了阿晚！”

“你要是敢死，我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肯看你一眼，见到姓梁的都要绕道走！”秦晚生怕自己心软，扭了扭身子?虚虚的挣了两下：“记住没有？”

沉默了很久后，梁音闷闷地回了句：“不管不管，我就是要赖着你，非缠得你答应嫁我不可！”

秦晚听她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怕她才醒来就累着，忙从她手里挣扎出来，按着她躺了回去：“赖皮也没用，我才不吃这一套。给我好好躺着，我要去找如意那个臭丫头算账去！”

“阿晚，不要为难他们。”皇后摇了摇头，抬手拽着她的衣袖言辞恳切，固执地等着她闷闷应了才莞尔：“好阿晚，我只恨此生托成?了女儿身，要不然哪里会让他薄晏捡了便宜去？”

秦晚见她还有心思?贫嘴，轻轻抬手在她腰间一拍：“快闭上眼睛好好睡，不许说话了。”

“好，阿晚说什么?就是什么?。”皇后撑着力气点了点头，手轻轻松开她的衣袖叠放在腰间，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秦晚起身将锦被为她盖好了，又将左手搭在她腰间轻轻地拍着，等她呼吸渐渐平稳，才缓缓收回手来，站起身敛去眼中温和笑意，往殿外去。

如意已规规矩矩地跪在了殿前，待她落座后两手叠放在地面朝着她行了大礼：“奴婢自知护主不力，无颜面对殿下，请殿下?降罪。”

“你何止护主不力啊，你这简直就是要谋害国母，其罪当诛！”秦晚看着她这模样，只恨她不争，由着皇后胡来还要帮着她往不归路上走。

“但凭殿下?发?落，奴婢绝无半分怨言。”如意亦是悲痛不忍，可娘娘真的太苦了，这份苦楚没有人比她更明白。

秦晚看着她扑地不起，心中怎能不动容，又是深深一叹：“你是她身边唯一可信之人了，谁有权利指责你呢。可若有下?回，无论是何缘故，本殿必定?不饶你！”

如意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所以她从始至终情绪都无甚波动，可听了这一句，连日来的委屈悲痛好似找到了发?泄口，瞬间崩溃决堤，满腔情绪汹涌而来，让她忍不住痛哭不止。

从外头进来的云帝和薄晏被她这哭声都吓了一跳，薄晏只当是她惹了皇后生气，正跟秦晚诉苦，可走近了才瞧见她通红的右手，眼神骤然巨变：“迎春！”

“是我自己不小心磕了，不怪旁人。”见迎春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秦晚有些无奈，反手轻轻握了握薄晏的手指：“起来吧。”

迎春可不敢起来，仍旧低着头等着薄晏发落：“是奴婢该死，请太师责罚。”看她也是倔得很，秦晚颇有些头疼，又瞧了一眼不知何时止住哭声规规矩矩跪着的如意，忍不住抬手捏了捏额角：“都起来外头守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