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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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31日，万圣节前夕，晨光还未展露，地窖魔法窗户外灰蒙蒙的一片，仿佛一片混沌。

也许是之前都闹得太凶了，体力消耗太大了，又或者是红宝石消耗太大了，整整一个半月，无论是斯莱特林的小蛇抑或是格兰芬多的小狮子，都偃旗息鼓，没有再一次的冲突，没有纠缠不休的争吵，他们仿佛都中了遗忘咒，都不记得那晚的决斗，也不记得那漆黑的走廊禁区，当然，也仿佛从来不曾看见过地狱三头犬，一切都是静悄悄的，仿佛是这混沌的黎明。

潘躺在银绿色的床上，厚厚的被子外只有一头铂金的长发，深如湖水的眼睛烁烁闪着光华，彻夜未眠。万圣节的前夕，莉莉去世的夜晚。

起身，下意识地看向寝室另一端的床铺，银绿色的床幔隔绝了外人的窥视，却也让潘微微松了口气。

这一个月来，由于年长斯莱特林的苦心栽培，或者更该说是白胡子老爷爷的刻意钦点，他的每个夜晚都被排在了魔药教授的办公室，满满当当的，年长斯莱特林的办公室俨然成了他第二个宿舍，虽然好处可以从他越做越顺手的魔药实验中看出，但坏处也不是没有，就比如至今为止，他一直抽不出时间去一趟禁林。

利索的起身，不敢再随意使用魔力施展超出一年级课程的魔咒，于是磨磨蹭蹭地又消耗了一段时间打理自己，最后随手抓起一件挂在德拉克书桌椅背上的带着大帽子的黑色斗篷，严严实实地将自己包裹了起来，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尽量小声地不吵醒同寝的室友，然后悄悄地走出公共休息区，沿着密道，再次遁逃了出去，丝毫未被发现，也未曾发现那本是严严密密的绿色床幔不知何时被人掀开了缝隙。

清晨，雾气溢满了整个霍格沃茨，而当潘终于踏出城堡呼吸到那清冷的空气时，天色已经微微有些蒙亮，没有霞光，只是沉郁。

小心的将身上的踪丝掐断，快速地施展起幻影显形，一阵晕眩之后，一片苍茫代替了原本的恢宏，同样浸浴在蒙蒙的雾气之间，却仿佛是无尽的悲伤将人缠绕。这是一片墓地，属于灵魂消散无法契约成幽灵的巫师们。

潘看着眼前的苍茫，一步一步行走于或是破败或是簇新的墓碑之间，深碧色的双眸淡漠得看不清眼中的情绪，黑色的斗篷随风舞起浪花，又仿佛是巡视着疆域的死神，唯独缺少了手中的镰刀。

莉莉?波特——詹姆斯?波特

两座素雅的墓碑静静地矗立在一起，墓碑上的女子一头火红的长发，翠绿色的眼睛闪现着温暖的光华。

这是潘第一次来到莉莉的坟前，事实上这也是十多年来他第一次离开霍格沃茨，所以，当昔日的旧友以这样的形态展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哪怕他比任何人都要早知道这样的事实，他也依旧摆脱不掉悲伤的环绕。他们曾经是朋友，不是吗？

“究竟是谁做错了？”潘一面喃喃自语，一面挥舞起手中的魔杖，莹白色的光芒闪过，一切的杂草顿时消影无踪，而坟边的及兰草却开出了莹白色的小细花，密密的，仿佛是雪被。

“我急切的想要改变那该死的历史，可历史却更强硬地按照固有的方向前行，有你，有詹姆斯，有西弗，有voldy，有邓布利多，却独独没有我！”铂金色的长发随风飞扬着，轻抚过他苍白的脸颊，眼底的淡漠第一次被悲伤笼罩，“历史太久，久得我忘却了许多许多，我不知道是因为我的存在才有了voldy，有了你，有了詹姆斯，有了西弗，有了今天，亦或者说还有其他什么别的原因才造成了今天……”

“莉莉……”潘看着那淡色的碑文，察觉到远处轻弱的脚步声，嘴角扯出一抹温暖的笑容，不再多语，一阵魔力波动之后，带着悲伤的墓地只剩下了莹白色的及兰草。

幻影显形至禁林的边沿，本打算深入禁林，却意外的在禁林的边沿遇见了脸色沉郁的德拉克。

“你去禁林了？”德拉克苍白着脸，问着自己的室友，仿佛没有看见室友适才的幻影显形一般。

“啊？”潘的情绪略略还有些低落，面对德拉克的沉声责问，不禁有些淡淡的疏离，“嗯！去看看而已。”

“……”德拉克沉默地看着自己的室友，灰蓝色的眼中潜藏着复杂的情绪。

“是我吵到你了吗？”潘深深舒了口气，强自扯出一抹笑容，侧着头，对着德拉克问道。

“斗篷上有魔文！”德拉克指了指潘身上穿的斗篷，果然在边沿之间却又一排暗色的魔文，似乎是警醒咒之类的东西。“不好意思，借用了你的东西！”潘没有想到随便一件衣服也会有这样多的麻烦，他当时只是觉着这件斗篷有帽子，刚好可以遮去他那醒目的铂金长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