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凤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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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巧姐送回她屋里，只来得及吩咐李妈妈仔细看着，平儿来叫她，凤姐便又匆匆去忙了。

到了傍晚，凤姐活动了下脖颈，挥挥手叫回事的媳妇下去。

一整天没见到女儿，这会子心早飞回家去了。

平儿过来道：“一会该用晚饭了，奶奶可要去老太太那里？”

凤姐摇摇头，从前她时刻把老太太、太太放在心上，倒把女儿排在一只手数不到的地方。每每忙起来，几日不见也不觉什么。

重活一回，再没什么比女儿更重要了。

***

太阳快要落山，巧姐儿院里静悄悄的，小丫头们不知都跑到哪里去了。

别处都已亮起灯，独她这里，门上挂着厚厚的棉布帘子，屋里一丝亮光也没有。

凤姐皱眉，自己掀开帘子进了屋。

站在门边适应了一会儿，屋子里漆黑一片，勉强能看见桌椅板凳模糊的轮廓。

摸索着找到一盏烛台，却没找到火折子，只得做罢。

绕过帘帐，看到巧姐儿坐在床沿。她听到脚步声，转头想往这边看，身子却随着动作摇摇欲坠。

凤姐吓出了一身冷汗，几大步冲过去，把女儿捞进怀里。

小丫头抬头看到她，惊喜的露出一个小酒窝：“母亲！”

凤姐说不上什么心情，把女儿抱在怀里，才有余力想到其他。方才惊出的冷汗此时黏在身上，阵阵发寒。

环顾四周，凤姐心中怒气涌上。把女儿抱到床上，摸到她冰凉的小脚丫，凤姐忙拢在手里捂着。

又拿过被子围住她：“妞妞，李妈妈呢？”

巧姐儿摇摇头，细声细气的说：“不知道。我睡着前还在这里呢。”

凤姐点点头，一阵风吹进来，她打了个寒颤。把巧姐儿的脚塞进被子里，起身走到暖炉旁查看。

只见里头只余点点灰烬，伸手摸摸炉壁，一片冰冷。

即便重生后女儿一直住在上房，可她屋里的各项份例还是送到这里的。凤姐记得前几日李妈妈才说炭没了，她吩咐平儿着人补了两篓银丝炭过来的······

给女儿罩上一件大红斗篷，伸手捋了捋她乱蓬蓬的头发，抱起来回了上房。

平儿正领着小丫头摆饭，就见二奶奶满面寒霜的抱着大姐儿来了。

她忙上前欲接过大姐儿，却被避开。眼见二奶奶走到桌边坐下。

和巧姐儿那屋里比，这边简直温暖如春。

凤姐把斗篷解下来递给平儿，给巧姐儿洗了洗手，捡着桌上好入口的吃食喂给她。

只喂饱了女儿她便放下筷子。

平儿见状忙道：“今日的鹌鹑做的极好，我特意吩咐厨房炸的，奶奶不尝尝？”

凤姐这会子什么也不想吃，走到一边拿了把梳子给巧姐儿梳头。

平儿忙放下碗筷：“我来吧······”

凤姐摇摇头：“我没胃口，你吃吧。”

巧姐儿抱着个布老虎，任母亲在她头上动作。

将早上扎好的头发放开，想着一会儿该睡了，便只小心梳顺了。

把女儿半长的头发抓在手里玩，小丫头人软软的，头发也软软的。

巧姐儿揪着小老虎的耳朵，脑袋慢慢左晃右晃的跟凤姐闹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