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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楚军人狂马啸,瞬间工夫,匈奴联军还来不及集合便被迫投入战斗,很多人被那狂奔而来的马蹄踹翻,被马刀劈砍倒地。
战斗打的激烈,但时间不长,不到一炷香,联军右翼便被砍杀干净。
只见城头战旗倒转,西楚军又分散开去。混乱象那石子投入水中激荡起的波纹,一圈又一圈的扩大。
匈奴虽有百万大军,却根本没有用武之地,只能象块笨重的死猪肉似的被西楚军一点点的宰割。
匈奴首领拓跋牧宏大惊!“城头谁在指挥?”
高昌王子不明所以:“将军言下之意……”
拓跋牧宏声音带上了少许不耐烦:“程安然本人一马当先地杀进了我们阵内,那种刀来枪往、人仰马翻、尘土飞扬的局面,人马拥挤得看不清楚五步开外。他自保尚且不及,根本不可能指挥军队作战!”他感叹,“敌军指挥官是用城头旗帜指挥骑兵行动,用兵手法臻近完美!再这样下去,我军会在混乱中渐渐崩溃。”
落日底下几百万人马在混乱的厮杀、逃跑、死亡、流血,杀声、惨叫声、呻吟、马蹄、脚步声混杂,喧嚣一片,城头上旗帜飘扬,自家兵马在气势上完全被压倒了,丢盔弃甲,兵器、旗子丢了一地……
拓跋牧宏面色惨白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这一仗,我们怕是要输了!”
高昌王子霍然起立:“尉迟川,你是我柔然第一神箭手!可有把握射死此人!?”右手指住战场上白袍银铠的程安然!
尉迟川面无表情:“可以一试。”
深吸一口气。取箭、拉弓、眯眼、瞄准……
程安然渐渐近了……
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
“着!!”霹雳弦响,羽若流星!三百步外发箭,居然依旧如此劲而疾!
“嗯!”程安然闷哼一声栽下马背!
“太子!!——”身边士卒目龇尽裂!
“程安然——”城楼上的程无双眼睁睁地看着他跌落马背!
那抹白衣突然的消失,无双有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心跳也停止了。
自己最担心的一幕发生了……乍失主将,楚兵军心大乱!战局顿时扭转,情势逐渐倾向匈奴联军……
但战事紧急,容不得片刻犹豫。
一身绯衣的无双,宛如一只浴火的血凤,她眼眉凌厉如霜,弃了战旗,战袍鼓荡,飞身抢下城楼。
手中的软鞭如噬人的魔鬼,碰者非死即伤。
虽然是娇弱的身体,却崩发出强烈的杀机和令人莫敢逼视的光芒。
因隔得远,不知道程安然伤势如何,无双越发心急,厉喝一声,完全是不要命的大开大拿来打法。
那些匈奴士兵虽然凶悍却也被她骇住,见她鞭所指之处,竟齐齐倒退。
无双如战神一般冲入核心,朝那抹白衣挺进。
安然,请你一定要坚持住!
我来了!
在她的心念中,无论是上九天宫殿还下无间地狱,她都要不惜一切代价把程安然给救回来。
终于近了,那一箭正射在程安然的腰腹位置,血流如注,染红了白衣,十分可恐!
无双抱着程安然焦急地道:“安然,你怎么样?”
程安然温和地一笑,口中却吐出大量的鲜血:“没事——死不了!”
无双匆匆替程安然包扎了一下,看着周围厮杀的众人,眼中闪过一抹戾色,还有最后一招,要不要启用?
若是启用,这匈奴联军自然要死,但是三十万的楚军也要陪葬。
这种伤敌三千,自伤八百的行为不是她所喜,但若不启用,只怕这三十万人也保不住,还让匈奴人得了逞。
匈奴人的残暴自古如此,一旦攻城得胜,必下令屠城,无论男女老少,皆挖心剖肝,无一不放过。
且过了紫陵州天险,便可长驱入楚境,不知道又有多少百姓要遇难?
若是平时,这种念头根本不用有,但自从看了无尘大师所赠的经卷,无双身上的戾气少了许多,更因为自己出身平民,因此不忍伤害百姓。
心念转动眼,有一枚银箭激射而来。
无双头也不回,素手一抓,将箭抓在手心,目光似箭,直射那射箭之人。
尉迟川只觉得心中一寒,被这眼神所慑,第二箭便射偏了。
无双凝眸,掷箭,啪,两箭在半空中对接,顿时爆裂开来。
她翻身上马,将安然驮在马上,银牙一咬,终于挥动红旗。
“撤!”无双厉声喝道。
所有将士默契地如溪水汇向大海一般向她涌来。
楚军越聚越多,无双前面开路,杀出一条血路,直往后山冲去。
而匈奴趁机追杀,一时间,流血飘橹,伏尸千里,楚军死伤惨重。
无双俏丽的脸上溅上数滴血丝,恍若地狱的罗刹一般嗜血而阴冷。
一个特工身处险境的本能立刻被逼了出来,特工没有退缩,只有遇强越强,否则便玉石俱焚!
楚国的骑兵十万迅速地汇聚,但步兵十余万则还在混战中厮杀。
无双策马狂奔,向预定的地点奔驰。
“分散隐蔽!”
下达命令后,数万骑兵和跟上来的士兵迅速向四面方向跑去,追上来的匈奴联军有点晕头转向,一时间激动地高呼:“我们胜了我们胜了!”
无双抱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程安然,手中黑旗挥动。
乍然间,隐藏在山上的士兵们一齐将埋好的数吨炸药一齐引爆。
一时间,大地在咆啸,山头在颤抖,整个山体被强大的炸药炸崩。
无边的山石滚滚而来,挟着风雷之势冲向下面的联军。
拓拔牧宏和柔然王子相顾失色,两人二话不说,骑着马用力地向相反方向逃走。
无双在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启用最后一招,几十万匈奴联军被葬在滚滚的石头下面,而那些没有跑掉的楚军,也随着他们一起死亡!
等一切平静下来的时候,所有的骑兵都愣住了,程安然紧紧地抓住无双,嘴唇颤抖着道:“无双,我怎么不知道你在此有伏兵?”
无双闭眼,缓缓地说:“我原以为用不到!”
这次楚国的胜利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伤了八万余人,不过却杀了匈奴联军六七十万!
两兵交锋过后,战场上剩下一堆血肉模糊的尸山,堆得足足有一米多深,所见之处,堆积如山的尸体层层叠叠地堆在一起,被踩得稀烂,根本看不出谁是谁来,只剩下一种暗红色的、难以形容的糊状肉酱飞溅得到处都是,断肢残骸洒落各处。
程安然在无双的搀扶下,踩着血水,缓缓地跪在地上。
脚底下有一条“溪流”,只是这条溪里流淌的不是水,而是浓稠鲜红的血液,血水在低洼处积满了,又顺着地势向远处流去,一路冲刷着泥土和杂物,潺潺流淌着。
反胃,窒息,绝望,阴冷、血腥……
种种负面情绪让程安然厌恶自己。
“我有罪!”太子喃喃地说道,不顾血浸战袍。
“程安然。”隐隐听到清冷淡雅的声音。
凝视着那一汪不断扩大的血泊,程无双眼中神色复杂。
“这一切都是我犯的罪,我来背!”
这修罗地狱,不只你一人,我亦会陪你一起。
程安然朝他笑了笑。两手支地,一用力,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
“不,非人之错,乃战之罪!”
剩余的十五万大军迎着如血的残阳,缓缓地向紫陵州行去。
虽然他们胜了,可是毫无喜悦之情,只觉得满心沉痛。
那些都是平时和自己大碗饮酒,谈笑风生的好兄弟啊,可是一日间,便身首异数,再也看不到城中自己的父母妻儿!
全军默默地向前走去,不能不说,他们在心时有些恨无双的冷血无情,竟然连自己人也要杀!
就连无双的副将封惜芜也觉得这样的手法有些偏激,他担心战士们会产生逆反情绪,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准备和无双谈谈。
他骑马追上还在前方徐行的无双,“程将军。”
无双转头看向封惜芜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封副将有事吗?”
封芜沉默一会,不知该如何开口,他其实也有点胆怯这个将军,虽然年轻,但是绝对不是一个可以让人小觑的人物。
无双还未等他答话,便深深的叹了口气,目光飘向远处的天空,长长的叹息声中带着浓浓的怅然:“我知道你的来意,可是我想告诉你,我从不认为我做错了。我有罪,但我没有错。你可以理解吗?”
这个久经沙场的汉子此时也不由的感慨,是啊,走向这条路的每一个人都不是心甘情愿的,他点点头,继续沉默着。
“战场上只有生存下来,才有资格拥有不可预知的未来,不身临其境,又有谁能明白壮士断腕的悲壮和痛苦?匈奴,柔然大军攻下你们城池的时候有没有放过你们手无寸铁的同胞?没有!你们一忍再忍,一退再退时,他们有没有放弃战争的打算?没有!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让我来告诉你,是因为你们的善良让他们以为你们软弱可欺!”无双的声音回荡在空灵的山谷两侧,不远处的士兵听到了他们的谈话,默默的策马靠近无双,后面挤不上来的也默默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如果今天楚国的大军被匈奴联军包围了,你认为以他们的残暴天性,他们会放过我们吗?他们不仅会杀掉我们全部的降兵,还会屠杀我们的百姓,还会进一步抢占我们的疆土。
什么是侵略者?他们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除非将你们所有的江山双手奉上,他们才最终会满意的给你一个笑容,可是你的亲人们呢,你的百姓们呢?他们怎么办?为什么会有冤冤相报何时了?那是因为没有斩草除根!倘若我今日心软,今天死的就不是这八万楚军,而是八十万!”
封惜芜沉吟不语地听着无双的话,神色复杂,心中似有百味交集。其实这个惜语如金的年轻将军并不冷血,或许手段激烈,却是个坦坦荡荡的热血男儿。
安然闭着眼,紧紧地握着无双的手,给她温暖和力量。
他知道她这么做是对的,但她也感觉到的颤抖和不安,因为她的手冰得可怕!
越接近紫陵州的城门,无双的手就越冰得历害。
终于,这一支残军缓缓地走到城门前,城楼上的兄弟们喜极而泣:
“太子回来了,程将军回来了,我们胜了!”
欢呼声一片,感染了这支残军,顿时也呼应着高呼起来。
但急急在城内盼着自己的夫君儿郎归还的人,却没有喜悦,只是焦急地寻找着自己的亲人!
“二狗子,你还活好,太好了,太好了——”一个年迈的老妪抱住一个疲惫的年轻士兵,满脸泪水。
“妈,我还活着,我没死,我们胜了——”年轻的士兵激动地喊道。
另有人在寻人:“孔子遥,你在哪里?你快点给老娘来,我给你生了个白胖的儿子——”一个粗壮的妇人扯着嗓门在喊。
一个孔子遥的相识士兵上前,沉默地将他的腰牌递给妇人的手里。
那腰牌鲜血染就,刺得妇人睁不开眼。
她颤抖地接过腰牌,良久如困兽一般疯狂地冲向士兵中间。
“你们骗我,你们骗我,他没死他没死!他一定还活着,他说过要给儿子起名字的!”
不一会儿,哭喊声渐渐加大,因为这次伤亡的士兵实在太多了!
顿时紫陵州哭声震天,令人闻之落泪,安然转眸,蓦地发现无双别过脸,但一行清泪却缓缓地滴落。
这个骄傲倔强的女子,何曾落泪过啊?
他举起手,替她擦试着泪水:“无双,不哭了,你这样哭,却让我觉得你是误落凡尘的仙子,是我拖累了你!”
“伏尸百万,流血漂桨,哪里是神仙所为,我根本就是个魔鬼!”程无双自嘲一笑,目光却是俯视众生的慈悲:“你我造此修罗杀戮,都已一身血腥……不过我最近在为太子、为西楚军将士诵念经文,以期减轻杀孽罪过……”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江山,果然是由尸骨堆成……”安然缓缓地道。
生离死别,悲欢离合,一幕幕在紫陵州城中上演。
两人默然无语,心中同样沉重。
幸尔程安然的伤在腰腹,虽然出血多,但无大妨。
大夫上了药后,当天晚上,为了安抚军心,祭奠死去的将士,带伤抚慰将士。
满月如辉,照在将士们悲痛的面上。
金桂叶轻轻地飘落,程安然长身玉立,面对手下的将士,沉痛地道:
“吾之袍泽,魂兮归来。与尔英灵,共饮此酒!”
他捧起一坛美酒,倾一半祭洒于地,随后右手抓起酒坛仰头痛饮!透明的酒水顺着他的喉结,他的脖颈倾泻而下,悲壮如燕赵之士慨烈豪迈!
五十万大军沉声应和:“吾之袍泽,魂兮归来。与尔英灵,共饮此酒!”
仿佛一滴水滴入沸油中,沉寂静默的人群顿时沸腾起来!
将士们席地而坐,大口喝酒,仿佛那些将士们并没有离去,他们的魂魄仍和这些活着的人在一起!
三天后。
“禀报太子,匈奴、柔然联军派使者求见。”
帅帐内的议论平息下来。
“终于来了。”安然和无双对视一眼,皆看到彼此眼中惊喜光芒。
一行人在使者拓拔野律的带领下进入殿中。
拓拔野律颇有倨傲之色,排众而出:“在下匈奴使者拓拔野律,奉我单于之命,前来与太子议和。”
程安然眉眼不动,淡淡道:“议和?”
拓拔野律咳嗽一声:“柔然、匈奴希望与贵国签订互不侵犯的友好协约,并与西楚永为友好邻邦——不知太子意下如何?”
“我西楚军将士身负家国之耻,血溅沙场马革裹尸,历经千辛万苦才反守为攻!现在,你居然叫本太子罢手?”安然讥诮一笑,“你到是说说看,本太子凭什么罢手?”
虽冷汗涔涔,但拓拔野律仍然强硬:“太子言过其实。纵匈奴柔然元气大伤,但太子的西楚军也已是疲惫之师,无力再战,反攻云云只是自欺欺人!”
“是吗?”太子云淡风清,“那就开战吧。”
“等等!”拓拔野律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不知太子怎样才肯答应议和。”
程安然十分干脆:“联军退兵,赔偿黄金二十万两,并割让城池十座!”
拓拔野律当下冷冷拱手:“既如此,我等与太子无话可谈!告辞!”说完转身就走。
程安然也不阻拦:“使臣大人走好,恕本太子不远送了。”
一干使臣铁青着脸,步履沉重,默不做声。
待众人走后,无双拿出地图淡然地道:“拿下失去的十城池,使紫陵州的统治地盘扩大十倍,收编西楚军,你则成为西楚西北的无冕君王。”
石破天惊!
程无双说完这句话,帅帐里的一切就像停止了,除了那个古朴的沙漏在一秒一秒的发出细不可闻的声音。
帅帐内足足静默了有一柱香时间。程安然与程无双凝望着彼此的眼睛,相对无言,只有微妙的默契在彼此心间流淌。
隔了一段时间……
“赌!!”太子吐出一个字。
一字千钧!
程无双想不到程安然这么快就掌握了这个计划的精髓!
欣慰一笑:“是的,只有赌。”
没错,紫陵州此刻的确无力再战。但,疲师之旅又如何!?
匈奴联军敢背水一战吗?匈奴敢把国家搞得民不聊生吗?
“我们就赌——赌他们赌不起。”
这就是把“赌”之一字运用到最高境界的表现,匈奴内部的国内矛盾,政治局势,派系斗争,个人恩怨……牵一发而动全身,都变成了推动这个“赌”字倾向紫陵州的动力关键时的一指之力,到最后就能演变为雷霆万钧山崩地裂的浩浩之威,如于山之巅推落石,蚁之力可灭千军;如于水之源行舟撸,身不动可至万里——弹指间强虏灰飞烟灭,挥手间万物地覆天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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