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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乐旭梳洗过后,才用了一碗粥米便过来替林乐曦:“阿姐你回去歇歇吧。我回来了,怎么着也该给祖母进点心意。你都守了这么些日子了,也该给让了。”
林乐曦无奈摇头:“你个小子,倒是愈发滑头了。这样的话也说的出来。”
“哎呀阿姐,你就回去罢。当我求你了还不成吗?”林乐旭委屈巴巴地憋嘴。
林乐曦盯着他瞧了一回,道:“只今夜一夜,明儿我就来换你。”
林乐旭笑的灿烂,殷勤点头。
艾草扶着林乐曦回去:“小姐可是有事要想?”
“你也看的出来。”林乐曦笑着看了眼艾草,见她不好意思的低头,笑道,“这很好,比往日有进益了,这便是好事。”而后又叹了一回气,“可他看不出来。”
这个他,自然是林乐旭。
“少爷还小呢。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公子,哪里那么容易便明白柴米油盐的道理。”艾草道。
林乐曦迈着沉稳的步子往前走:“后头很该带他多去看看外头的人情世故。光念书,迟早将书念迂腐了。”
“小姐虑的也有理。老夫人在扬州有几处庄子,去散散心,倒是不打紧。”艾草揣测着,说道。
林乐曦不置可否,算是答应了。
“小姐,第二封信到了。”菖蒲从外头接了信回来。
林乐曦皱眉:“不是送了一封来么?怎的还有这第二封?别是送错了。”嘴上虽这么说着,到底还是接过了信。小心翼翼的拆着上头的红蜡。
菖蒲笑道:“奴也不知,送信的还是原来的松子,上头的印戳也没错。你这才接进来的。”
林乐曦点点头,展开手里的信纸,一目十行的开始看信。
刺客来源复杂,一时不好查证。
林乐曦看到这句时眼眸一沉,来源复杂?!呵,不过就是想要她母亲的命的人罢了。
“父皇连日心情不好,边塞大捷也不见欢颜……”
后面的话林乐曦一览而过,直到了最后一页,也不见任何与她母亲相关的只言片语。
呼!林乐曦长出一口气。一切都得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急不得啊。
“小姐,这是小厨房红米银耳粥。多用些罢。”薄荷端了红漆描喜鹊登枝梅花小茶盘上来,“少爷回来了,您也该好生歇歇了。老爷忙着公务,太太心思不在上头,全靠您一人撑着。哪里能松快了。”
林乐曦看着在铜金釉三足鼎香炉里渐渐成为灰烬的信笺,抬手合上盖子,道:“便是固也回来了,该我操心的事儿一点也不见少。”
“小姐何苦劳心劳力,到头来受着的还是您自个儿啊。”薄荷当真是瞧不过林乐曦这般拼命的模样,一点儿也不肯委曲求全。谁劝都不听。
林乐曦看着红彤彤的红米,眼眸霎时间被寒冰冰封,道:“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祖母何至于到如此地步。”
“小姐。”
“我不过是做些力所能及之事,想让祖母走的舒坦些罢了。横竖也不过就这几日了,后头的日子,再说罢。”林乐曦安静地喝着手里的粥米。
薄荷担忧的看了眼林乐曦,又去看在场的艾草和菖蒲,见她们也是一样摇头,心里不免叹息。到底还是不同了。
“叶娘子这些日子住去了栖香寺,让小姐专心忙白事。”薄荷顿了良久,缓缓说了这样一句。
林乐曦点点头:“这样也好。”之后再无话说。
“小姐!”甘棠从外头匆匆忙忙进来,湿了裙角也不自知。
林乐曦刚漱口毕,见她一脸急色,不免皱眉:“外头又是怎的了?裙子湿了也不知。”
闻言,甘棠这才反应过来取看自己的裙角。那一处连着泥点雨水浸湿了一大块。想着自家小姐爱洁净的性子,甘棠暗道糟糕。只眼下这事儿更为重要些,也便顾不得这些了。“苏州老家,来了人。非说老夫人从前占了他们的地界儿,如今老爷升了官儿,也不在乎这点子东西,叫老爷还回族里去呢。”
林乐曦听了,只觉奇怪:“祖母之前为保着祖父的东西,连族长之位都已让了出去。如今哪里又跑出来占了他家地界这一说。可知他们说的是何处?”
“奴细问过了,是苏州那水库边上的三百亩水田。说那原本便是族里田产,是族老们怜惜老夫人与老爷那是孤儿寡母的可怜,才暂时拨了给咱们府里。如今……”
“如今你任着巡盐御史,想来是不在乎那点子蝇头小利的。或你也从未将其放在心上,只是咱们老家这边却着实有些捉襟见肘了。不然我们也不至于于此时,舔着老脸过来与你说道。”坐在下手靠前几位的族人子弟,说道。
林如海那时年纪尚小,有许多事他都不知晓,俱是林姚氏过手文书询问下人安插器物,在契纸上按手印的也是她。林如海如何知晓的清楚,如今也忘了泰半了。
“几位叔伯的意思如海也知道,只是此事到底如何如海自己也已模糊了。当初母亲带着我随父亲的灵柩归乡时几位说的话,如海倒是依稀记得几句。不知各位,可还记得多少啊?”林如海笑着反问道。
在座的,知道的垂着眼帘不说话,不知道面面相觑。
“咳咳如海啊,堂伯父也知道今日贸然前来与你说起此事未免有趁人之危之嫌。可,你也是知道族里的。虽没有人丁兴旺,却也很有些大家族的模样。这族里的资产本就薄弱,这人一辈辈的起来,的确是难了呀。你要体谅我们这些老骨头,能给子孙多留些便多留些罢。”现任族长林檩道。
“我母亲尚未入土为安呢,还在堂上供奉着。几位要不去拜见了,再过来与我说话。让母亲看看,当初她退步抽身得来的结果。”林如海这些日子被上头烦着处理盐务上的沉疴,这才刚理出个头绪,麻烦又找上门来了。
林檩看着上面脸色不好看的林如海,一噎,不知该如何说话。站在他身后的事他的儿子林泊闻言道:“堂哥这话说的很不成个体统!我父亲便是旁支,也是你的伯父,是你的长辈。不孝尊长,这可不是为小辈的道理。”
“你来,不先去拜见我母亲,倒是先来同我啰嗦。这便是你所谓的敬重尊长?!”林如海冷笑道。
林檩的手肘撞了他儿子一下,皮笑肉不笑的道:“我这小子在外头随意惯了,让你见笑了。”
林如海冷笑道:“族长才刚的那句十分有理,好歹得给子孙们留点甚。母亲的东西尽皆传给了孙辈,族长想从几个孩子手里收回,那便收吧。”
林檩听着话头不对,正想说些甚,却听见林如海对身边的林忠道:“去问问,大小姐那边是个什么说法。”
“喏。”林忠会意。林如海不耐烦了,不想与这些人打交道了。可大小姐那个脾气,怕是有不少官司要打。
林檩看着出去的林忠,问道:“不是老嫂子的东西么,怎的不是你来收着,反而是你大女儿在管?没问题吗?”
“母亲觉着不成问题,我自然没有异议。”林如海淡淡的笑道。
林檩一顿,这丫头。此前林姚氏带她回来过一趟,林檩也见过一回,是个不好说话的。林姚氏本就不好说服,这回出面的若是这个在她身边长大的姑娘,怕也是一样讨不了好。原本以为林如海出来,多说些话也就是了。谁承想只说了几句,他竟直接甩手走人。让一个姑娘出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思虑间林忠便回来了:“大小姐说,要商议水田的事儿可以。但,先去拜祭了老夫人,再来说事儿。”
林泊一噎:“爹你看,连个小丫头都敢欺压到咱们头上!”
林忠眯着眼睛看了林泊一眼,心里想着大小姐十分有先见之明。面上却半分不露,道:“大小姐说,既然来说陈年旧事了,那很该好生论道论道。免得让有些人忘了自个儿从前是作甚的!”
“你!”林檩顿住,良久,只得起身。这原也是规矩,只是他们心里着急那三百亩水田罢了。拜祭便拜祭,少不了肉怕个甚!
林忠指了个小丫头领路,自己反身回去禀报:“大小姐神算,他们去了灵堂。”
林乐曦闻言,伸手取了梳妆台上的牡丹银华靶手镜来看了看刚梳好的发髻,乐姑姑取了黄杨木梳沾了清水微抿了抿有些松散的鬓发。
“大小姐,后头如何行事?但凭您吩咐。”林忠看着如今还淡定从容的林乐曦,心里愈发敬佩。老爷都觉得棘手甚至一度火烧眉毛的急切,到了大小姐这里便如过眼烟云一般稀松平常,镇静的梳妆整理仪容。光这一份气度便已叫人心里敬服。
林乐曦这才缓缓开口道:“不必准备甚,泡壶好茶,上份上好的点心就是了。”
“喏。”林忠答应了一声,转身去准备了。
乐姑姑放下手里的木梳,搭着她的肩膀,看着宝石镶嵌的铜镜中的倒影,淡淡微笑:“小姐的这份从容不迫,让奴打心眼儿里佩服。”
林乐曦亦是冲她淡淡一笑:“硬充淡定。”
乐姑姑听着她玩笑的话,扶她起身:“簿颖会跟着小姐去的,当年的事,她也知之甚深。”
林乐曦站定,任由乐姑姑帮她整理衣裙,笑道:“我倒是愈发好奇当年祖母是如何过来的了。”
乐姑姑手一顿,接着捋平有些褶皱的裙摆,笑道:“小姐会知道的。很快。”
“是么,那我静候佳音。”
乐姑姑送林乐曦到灵堂上了炷香,由簿颖扶着,往次间去:“固也。”
“阿姐。”林乐旭抬头。
“有些人事,你也该学着知道些。”林乐曦微微一笑。
林乐旭皱眉不解,看着林乐曦头也不转的出去,挠了挠头,不明白。接着低头焚纸钱。
因着林乐曦已到了年纪,外头有几个未有婚配的小子在,很该避嫌,便往里头搁了一架两折的流云百福的宫纱屏风。林乐曦往后头一坐,开口道:“给各位堂叔伯们见礼了。”
林檩看不见林乐曦,只能大概看见个轮廓,摆摆手道:“也罢,这样也好。你父亲说不了两句便要争执,你过来了,大家将话说开便是。你父亲说你祖母将她所有的私产尽皆托付给了你。可是实话?”
“堂祖父可是说笑,我一个小女娃娃哪里能管的了这些。”林乐曦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林檩一想,也是。“我们今日来的目的你大抵也知道了,说说罢。打算何时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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